“为什么要出去？”

苏念念一把抓起他的衣领，脸上带着笑，声音里的寒意却可怕的惊人，“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外面没有带兽系晶核的丧尸呢？如果我五分钟之内救不了你呢！”

沈从州畏畏缩缩的不敢挣扎，“我知道外面有带兽系晶核的丧尸才出去的。”

“你还敢顶嘴！”

苏念念压低声音咆哮，“为什么？”

苏念念一把将沈从州扔出去，他的身体狠狠撞在墙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更加畏缩。苏念念拿出棒球棍一步步走上前，“不听话的人就是这种待遇，如果你想继续保持沉默，我们就继续。”

她浑身浴血，拎着那根沾血的棒球棍向他走来，这都是为了他所留下的战斗痕迹。沈从州很清楚苏念念不会伤害他，但见状还是忍不住恐惧了。“姐姐……”沈从州瑟缩着往后退，但他背后就是墙，退无可退。苏念念厉呵：“说！”

“我不想拖后腿！有了异能，我就能成为你的助力，而不是你的累赘，姐姐，我想帮你，可我……不如闫水淼快，不如闫旺火有战斗技巧，不如莫北辰强，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的庇佑，凭着一个我不知道是什么的理由！”

沈从州越说越激动，他的眼中闪着泪花，一行清泪滑下脸颊。将他有些脏污的脸洗得更漂亮了。“姐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为了谁？我和那个人有一模一样的脸吗？我是谁的替身？你看我的时候眼中是在看谁？你在透过我看谁？我对你来说意味着谁？”

沈从州满脸急切，显然是想了很久，如今一股脑说出来。苏念念看着他明珠拂尘的脸，突然觉得孤独，无尽的孤独。前世的朋友是如今的陌生人，前世的家人是如今的敌人，她知道一切，却无法与人共享。她怀着满腔的热血，在别人眼中只是神经病。沈从州还想弄清楚，但在看到苏念念的眼神时，愣住了。那种万年难化的悲伤，那种亘古不变的冰冷。他怎么能这么逼她。沈从州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中激荡的情绪，“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么胡来了。”

苏念念摸了摸他的头，“睡觉去吧。”

没有解释让沈从州有些失望，他小声留下一句话。“姐姐，无论你爱的是谁，我都爱你。”

苏念念想：从来都是你，一直是你。晚上，苏念念做梦又把上半段梦续上了。沈从州穿着灰扑扑的运动服，耳朵上坠着银色耳饰，是个小小的十字架，整个人冷得像耳尖的银。“我肚子痛，你出去找点药。”

苏念念看向对方的眼睛，看不出任何变化，对方从来都是这副样子。两人从不欺骗，所以即使看起来再奇怪，她也没有怀疑对方。“知道了，我妹妹回来的时候记得对她好点。”

苏念念起身出去，走到门口时听见身后的声音。“喂，回来让我抱你一下。”

听着沈从州鲜少的废话，她蹙眉，“你知道我抵触男人，不可能和你有任何肢体接触。”

“嘁，老尼姑。”

然后就是冲天大火。苏念念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卧室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沈从州变成饕餮，挡在餐厅门口，说话声音像婴儿般尖细，“姐姐的饭一直是我做的。”

吴晨据理力争，“你做的饭那么难吃，我想给莫总开个小灶怎么了？”

“谁做的难吃！姐姐还没说什么，你家莫总也太金贵了。”

苏念念穿着酒红色的睡袍斜靠在门框上打哈欠，“别吵了，头都大了，沈从州，我们找人进来是为了享受的，不是为了找大爷的，你为什么还想做别人的饭？”

吴晨看向苏念念，惊艳的眼都直了。睡袍下隐隐约约的玉腿，又细又直，胸口更是一片白肌，本是一点没漏的衣服，却穿得风姿绰约。沈从州委屈的喊：“姐姐，你向着他不向着我！”

苏念念突然有种看小孩的感觉，她往餐桌走，“随便你们，不过如果你们再吵到我，你们两个就等着挨打吧。”

吴晨小声骂：“女魔头！”

“姐姐！”

沈从州大喊：“他骂你女魔头。”

吴晨：“……”苏念念：“……”真幼稚！苏念念坐在餐桌前，吃着莫北辰口中的难吃的饭。只能说还行，只是没那么好吃。莫北辰穿着灰色西装走出来，见苏念念穿成这样，将外套脱下来搭在她肩上。“小心着凉。”

苏念念透过玻璃，看向外面的大雪，今天确实天冷。沈从州挑衅：“天这么冷，一件外套有什么用，还不如电暖和空调温度高点，我去调温度。”

说完就跑开了。吃完饭，苏念念去晨练，一直练到中午。三人早早坐在餐桌上，苏念念从后门进去，假装自己刚刚一直在厨房做饭，从空间调出一盘鱼香肉丝、一盘红烧肉、一盘佛跳墙，装作自己做的端出去。吴晨见状笑得见牙不见眼，现在物资稀缺，糖盐更不用说了，熬这盘红烧肉的糖，吴晨想想就觉得心疼。“没想到苏小姐这么客气，我们来借宿还请我们吃这么多好吃的款待我们。”

“不用客气，”苏念念将喷香的大米饭放在餐桌上，“因为这不是给你们吃的，这是我和沈从州吃的。”

吴晨笑容一僵，“你们两个人吃三盘菜？”

“怎么了？”

“没怎么。”

吴晨撅着嘴看向莫北辰，满脸幽怨，莫北辰面无表情，用手机处理其他事宜。吴晨进入厨房，“苏小姐，请问你们的食材放在哪里？”

“干嘛？”

苏念念疑惑。“吃啊。”

吴晨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理直气壮四个字描述，仿佛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而苏念念的问题才是多此一举。苏念念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你的意思是我收留你们，保护你们的安全，还要保证你们吃饭？”

“不然呢？十箱军火来换住十五天，还不管吃，你见过这么不划算的买卖吗？”

“这不是你们莫总的提议吗？”

吴晨被堵得脸红，也说不出话来反驳。莫北辰走向厨房，看了看空荡荡的厨房，自然知道苏念念的意思。“末世当头，物资很重要，我们吃我们自己带的食物吧。”

苏念念挑眉笑，“这才对嘛，我们各吃各的，人嘛，不能贪得无厌。”

说着苏念念又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看向认真扒饭的沈从州，“好吃吗？”

“好吃，姐姐的手艺就是好。”

吴晨的眼都直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莫总……我们拿的东西不够我们吃十五天。”

莫北辰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中午我做饭。”

到了末世，吴晨能跟着他就是兄弟，他也没必要端什么总的架子。莫北辰走进厨房，卷起衬衫袖子，磕鸡蛋做了份寡淡到不行的清汤面。端到桌上的时候，吴晨的哈喇子都快流到桌子上了。这简直是天差地别。莫北辰不仅给两人各自盛了一碗，还给苏念念和沈从州盛了一小碗。“解腻。”

放下也不管两人吃不吃，自顾自吃起来了。沈从州看着莫北辰的动作，优雅矜贵，吃一碗面条都能吃出豪华国宴感。怪不得物资这么紧缺的时候还天天捣鼓发型。沈从州看不下去，手指握拳敲了敲桌子，开始捏软柿子，“吴晨，你别坐这儿吃了，坐那边的矮桌子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