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南看着白梅香,这才符合他心目中古代女子的样子,温柔知性,秀美端庄。不像紫水瑶,比现代女子还泼辣。但他今天来找魏了翁,有重要之事,不能泡美女,要办正事。就往白梅香的身后追去,口里还含糊不清地说:“魏大人,你等我的惊喜。”
郑清之鄙视:“如果世子夫人知道,不是惊喜是惊吓。”
白山长迂腐地笑了笑:“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不是香儿身份卑微……”接下来的话,白山长都不好说。但魏了翁和郑清之都知道,宫南还在茅山书院读书的时候,就喜欢白梅香。但白梅香的身份卑微,是白山长的庶女,她的娘亲还是丫环上位,说出去不光彩。像这样的女子,做宫南的妾都要遭人嫌弃。但宫南就是要娶她做世子妃,坚决不娶紫水瑶。如果不是宫南落下悬崖,失去记忆,他是不可能被紫水瑶抱着去拜堂的。他们的谈话,宫南没有听到。他心急火燎地往前走,没有看到白梅香,却找到了厨房,鸡鸭鱼肉已经做好,厨娘们正在包汤圆。宫南看到窗外有颗柑橘树,就找了一块新鲜猪肉,让厨娘把糯米粉给他留一些。石虎瞪大眼睛,晃荡着瘦弱的小身板:“世子爷,你会做饭吗?”
宫南笑了:“我会做满汉全席。”
上辈子,宫南比较孤僻,基本没有朋友,他最大的快乐就是做美食,使劲地吃。石虎有多动症,晃荡着小脑袋问:“什么是满汉全席?”
宫南才想起来,满汉全席是清朝宫廷盛宴,说出来他们也不懂,就开始卖弄起来:“满汉全席有108道菜,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宫南喜欢看相声,会背满汉全席的贯口,听得厨娘们张大嘴,都忘记合上了。石熊巴砸着厚厚的嘴唇:“我都流口水了。”
宫南得意地笑,厨艺是他最拿手的,回到南院做给紫水瑶吃,先讨好一下她。想到这里,宫南忙活起来,开始切猪肉,剁肉馅,十分熟练。宫南的老家在蒲江,听人讲过历史名人魏了翁,最喜欢他母亲做的叶儿粑。刚好材料都有,宫南就要露一手,先讨好魏了翁的胃,才能请他帮忙破案。就在这时候,白梅香款款而来,站在宫南的身边,温柔地说:“宫南哥哥,你是男子,不能下厨房,让我来做。”
宫南怂了她一句:“你会做叶儿粑?”
白梅香笑脸盈盈:“我不会,但你可以教我。”
有美人相陪,宫南肯定愿意,但石熊突然站出来,指着白梅香:“你离世子爷远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白梅香眼泪汪汪:“我只是想帮南宫哥哥做点事,让他不要那么辛苦,你怎么还凶我?”
石熊的大身板,挡在了白梅香和宫南之间:“世子夫人说了,世子爷身边不能有美女,不然我回去要受罚。”
宫南气得直撇嘴,自己挨打的时候石熊慢半拍。美女刚刚靠近自己,他的反应快如闪电,把美女挡住了。拿出绣帕,白梅香擦着眼泪:“我和宫南哥哥情投意合,私定终身。是紫水瑶强娶宫南哥哥,害得我们分开。如果不是为了看宫南哥哥一眼,我已经出家,青灯古佛,为他祈福。”
宫南感动得稀里哗啦,得一这样的女子,这辈子足矣。石熊却鄙视地看着白梅香:“当初世子爷落下山崖,奄奄一息,需要有人冲喜。可告示张贴几天,无人去揭。还是咱家世子夫人,千里迢迢而来,抱着世子爷拜堂成亲,世子爷才活了过来。”
石熊想起来就生气,当初他去过白家,想求白梅香为世子爷冲喜,可吃了闭门羹。白梅香哽咽:“当我听说宫南哥哥病重,就晕了过去,只到他拜堂成亲,我才醒了过来。”
听了白梅香的话,宫南很是失望,原主对她情深义重,为了她与侯府决裂,搬到南院居住。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白梅香竟然不去看他一眼。看来她是一个绿茶婊,要离她远点,免得惹上是非,就开始赶人:“都给我出去,不准进来。”
石熊听了,很是开心,扯着白梅香的衣袖,就把她拖了出去。可她就是不走,站在窗前痴痴地看着宫南,悔当初,害怕做寡妇,躲了起来。叶儿粑很好做,猪肉剁成馅炒香,用糯米粉包好,放在柑橘叶上,大火蒸十五分钟,宫南很快搞定。厨娘们已经把菜端上桌,客人已经入席。宫南连着蒸笼一起端出去,大声吆喝:“惊喜来了。”
院子里摆了三桌,都是朝廷重臣,他们看到宫南,不是惊喜是惊吓,都赶快行礼。魏了翁以为宫南是找借口和白梅香独处,没想到他去做饭,很是尴尬:“世子爷,让你下厨,折煞老夫了。”
宫南嘻嘻笑着:“老寿星,由你来揭开惊喜。”
吸了吸鼻子,魏了翁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揭开蒸笼,看到了一个个叶儿粑,泪湿眼眶,想起了母亲。宫南拍了拍魏了翁的肩膀:“老寿星,你尝尝,是不是那个味道。”
魏了翁拿起一个叶儿粑,咬了一口,猪肉醇香,还有柑橘叶的清香,忍不住动容:“和我母亲做的味道一样……”一切如宫南所愿,成功地俘虏魏了翁的胃,还征服了朝廷重臣的嘴,都对宫南竖起大拇指,夸他厨艺超群。只有郑清之小声嘀咕:“男人应该上战场,而不是去厨房。”
宫南听到,怂了郑清之一句:“男人应该上战场,而不是去闺房。”
宫南的声音大,所有人都听到,但使劲憋住,不能笑出来。郑清之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他刚娶了一房小妾,这些人都知道。宫南还欠揍地说了一句:“可惜只有八秒,可怜那些美人儿了。”
那些使劲憋着的人,再也憋不住,都笑喷了。郑清之佛袖而去,今天丢人丢大了。如果不是宫南的身份高贵,郑清之要和他拼命。等他走远,宫南嘿嘿笑着,袖口里已经多了一个玉佩。郑清之做梦也想不到,他和宫南擦肩而过,祖传的玉佩就这么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