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她的脸都是白的,陈三河和郭氏都担心不已。“这可如何是好,要不然给何管事说一声,咱们明日再去吧!”
陈曦捂着肚子一脸虚弱:“不行,已经跟何管事说好了,估计他也已经提前告知了林将军他们,我们不能食言!”
他们一个小小百姓,怎么能在贵人面前讨价还价。现如今瞧着林长青他们对陈家的印象很不错,越是这样,他们越是要行事小心,千万不能给他们留下“得寸进尺”的印象。来到码头街的时候,何云一眼就瞧出陈曦面色惨白。“陈姑娘莫非生了病?”
“只是一点小病不碍事。”
何云也不再说什么,与两人一起登船。船是程记钱庄的商船,说是商船,却比一般的船都要大。陈曦不懂这些,但瞧着这船用做商船着实有些大材小用。大船走的就是快,一路向西走了一个多时辰,在千山县码头上岸,又坐马车走了两个时辰,才终于到达西山大营。西山大营并不是在深山之中,只不过距离深山也不远了。一下马车陈曦就吐了。她为了今天不在行路过程中麻烦,早饭都没有吃,只喝了药,剩下的药用壶装着等晚上再喝,所以这一路上肚子倒是没怎么疼,但却时时都有想吐的感觉,经过两个时辰的马车颠簸,马车一停她就再也忍不住了。等陈曦吐过一阵之后,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何云瞧着眉头紧皱:“陈姑娘先在这里歇息一会儿,我去禀告将军。”
陈曦与陈三河在屋子里歇着,有人给他们送来了热茶。不一会儿何云回来,与他一同来的还有廖大山以及一位瘦削老人。“范老头你走快点儿!”
陈曦听见廖千户的声音立马起身,廖大山一摆手:“陈姑娘你快坐下,让范老头给你瞧瞧。”
陈曦记得之前廖千户说过营中的军医就是姓范,瞧着他差不多五十多岁,但却很是沧桑,头发也乱糟糟的,只用一条素色头绳随意绑在头顶。陈曦忙把手腕递出来,那范军医瞥了她一眼,微微闭着眼睛开始诊脉。“陈姑娘你不舒服就改日再来也是一样,不用非得今日。”
陈曦笑笑:“与何管事说好了今日过来,害怕何管事已经往军营中递过消息,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耽误了大家的安排。”
“我想着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范老头你快瞧瞧,陈姑娘没事吧?”
“廖屠夫你能不能闭嘴,你在我耳边吵得我头疼!”
范军医先是回了廖大山一句,然后才问陈曦:“最近可有吃什么药?”
陈三河立即把今日熬好的药汁以及还未熬的药材拿出来。陈曦解释道:“我脸上不知因何缘故长了毒疮,这是前日去孟平县春晖堂拿的药,昨日吃了一日,今日只吃了一顿。”
范军医闻了闻药汁,翻看了两下药材,又看向陈曦:“陈姑娘方便把面巾取下,让我看看你脸上的毒疮吗?”
陈曦扫了一眼廖大山和何云,两人立即识趣的出去,陈曦这才把面巾扯下来。范军医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然后冷哼一声:“真是胡闹,你虽然是中毒,但又不是热毒,一味地用寒药清肠去热有什么用!再折腾两日你得去半条命,这药别吃了,老夫再重新给你配!”
陈曦和陈三河都愣住了。“大夫,您说这药对我女儿不好?哎呀那春晖堂大夫真是坑害人,光是这药就要了我们三十两银子呢!”
范军医瞪了瞪眼睛:“你们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陈曦连忙说道:“自然是听您的,这药我一口也不吃了!”
范军医这才满意了,然后写下一个方子,对陈曦交代:“酉时你来药堂找我,到时候喝了药就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好了!”
陈曦与陈三河连声道谢。等范军医走后,廖大山才进来。“刚才范军医交代今天不让你劳累,你们就好好在这休息,何云有事走了,等后日他再来送你们回清水县。”
陈曦一脸抱歉:“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害,陈姑娘你说的什么话,你身体不舒服还来帮咱们的忙,是咱们麻烦你才是,我去给你煮碗粥,一会儿给你端过来。”
“廖千户,您千万不要麻烦……”“没事没事,你快坐着,军营不比别处,你们少出去啊。”
陈曦和陈三河自然知道在军营中不能乱闯,两人就呆在房间里,最多去院子站站,透过院子能看一看军营的整体模样。但他们刚站了一会儿,哨塔上的士兵们就开始注意到他们,一直警惕的盯着他们,让他们又不敢多呆,赶紧回了屋里。不一会儿廖大山过来了,手中提着食盒:“军营里没其他好东西,就给你们做了一碗杂烩菜,配着粥吃点,陈姑娘尝一尝我蒸的馒头如何?”
“谢谢廖千户,您这馒头一看就蒸的好!”
“嘿嘿!”
随后廖大山离开,因为他知道陈曦不再外人面前进食的习惯。等他走后,陈曦与陈三河一起用餐。这倒是陈曦真正第一次吃到廖千户做的饭菜,其实味道还是不错的,根本不像是林长青平时说的那样难以下咽!等陈曦陈三河吃完之后没多久,廖大山又来收拾食盒,顺便给两人拿了些干果零食。“真是麻烦廖千户了,让您一会儿跑这么几趟。”
“陈姑娘你再这么客气我可要生气了!”
陈曦只笑道:“我不是客气,我是真的觉得太麻烦廖千户您了!”
“哈哈,不麻烦不麻烦,你不知道自从有了你的包子方子和上次那一顿火锅,如今我在军营里有多受欢迎!再说长青昨天走的时候交代我了,让我一定要好好照看你们!走吧,我送你们去药堂。”
三人一起到了药堂,只是没想到霍羡军居然也在。“见过霍将军。”
霍羡军笑道:“我还说请范大夫去帮你看一看,谁知道范大夫已经看过了,只是听说你身体不舒服,现在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