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舞了，失陪了。封家佣人到处都有，有什么需要就叫他们。”

轻轻颔首，转身向着封然走去。身后的封盈盈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手握成拳，脸上完美的面具出现了一丝松动。封晚话里话外都在强调现在的封家是他们兄妹的，她封盈盈不过只是一个外人！连使唤封家的佣人都得经过封晚的授权！这么嚣张是吗？昨晚没有成功是吗？那她不介意再来一次！“你跟她有什么好说的？”

封然看着封晚走近便一手拉过了妹妹，轻蹙眉低声说着。封盈盈是不被封家欢迎的，严格来说是不被封远启欢迎的。封晚看着眼前的封然，她有全世界最好的哥哥。昏暗的灯光下封然的轮廓依旧分明，一张脸俊美无匹，气质清冷高贵，宛如盛开在高岭上的花，遥不可及。“哥哥。”

封晚轻轻叫了一声，“你妹妹被人算计了，那是不是得还回去？”

封晚轻轻眨着眼睛，一双桃花眼泛着光，杀伤力极强。封然见她这个样子，轻轻蹙起了眉，“…封盈盈？”

封晚没有回答。一曲毕，乐池里换了音乐。宴会厅的灯光很暗，聚光灯打向中央的舞池。封晚牵了封然的手走进舞池，歪头看向哥哥，“哥，第一支舞，你要不要邀请我一起跳？”

一起跳第一支舞，这是生日前兄妹二人约定好的。封然轻笑，一只手伸向封晚，一只手背在身后，微微弯下了腰，“那，封晚小姐，愿不愿意跟你哥哥跳第一支舞？”

封晚伸出手，纤长葱白的手指搭在封然的手上，笑意沉在眼底，“乐意之至，哥哥。”

这场属于封晚的成人礼宴，明面上是为她庆生，实际上是封远启和封然为她打开封氏大门的第一步。除了封然一直未能脱身的表面上的应酬以外，还有无数的暗流涌动。封晚看着与她跳完一支舞后又重新投入名利场中的封然，借着朦胧的光线看他游刃有余的笑容。好似穿过了重重的岁月看到了父母去世那年的小封然，也如当时失去十五一般、如每次将她拥进怀里一般，对她说：“哥哥会永远在你身边。”

封晚的成人礼宴在深沉的夜幕中落下帷幕。喧闹的宴会厅恢复了往常的冷清。封晚看着封然从交际圈中抽身，下意识为他松了口气。兄妹二人耳边没有了那些虚与委蛇的阿谀奉承，总算清静了不少。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给封氏带来有用的利益，更多的是想要借着封家的势上一层的人。二人守到最后，站在宴会厅门口和宾客一一道别，旁边的佣人也为每一位离去的宾客递上伴手礼。星星挂在枝头和夜空呢喃，封家庄园上上下下在封然的指挥下开始了收尾工作。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盛意一向对这种场合不敏感，早早地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新一季的设计，也不知道是跟谁过不去，一定要和另外一位天才设计师Tiny暗暗较劲。尤其是今天封盈盈竟然当着她的面送了封晚一套Tiny设计的礼服，盛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把这种行为看成了一种挑衅。封晚则很快抛下了封然跑去封远启的书房窝着，一边做题一边和封远启品茶。房间里弥漫着香茗的醇厚韵味。享受完成人礼光芒加身的封家大小姐还是一个高三生，距离六月的高考只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封晚做数学压轴题做到卡壳，烦躁地揉乱了长发。抬头看淡黄色灯光下的封远启，封晚微微愣了神。手边的茶杯正微微冒着热气，封远启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书。“爷爷，晚上喝茶的话，会睡不着的。”

封晚轻声说着，又低眸看看自己手里的杯子，倏然笑了。祖孙二人都在大半夜喝茶，倒也谁都不必说谁。封远启透过镜片看着自己的孙女，脸上的笑意慈祥，朝着封晚招了招手，“晚晚，来。”

封晚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数学题小跑过去，接过了封远启递过来的茶杯，探头看了一眼，里面赫然盛着一杯红枣枸杞姜茶。“好哇爷爷，原来背着晚晚偷偷养生呢，看来爷爷还是很有健康意识的嘛！”

封晚笑得眼睛弯弯，满意地点点头。“那当然得有，爷爷还得多活几年看晚晚出嫁呢。”

封远启的声音里不自觉带有了几分苍老。封晚听着封远启的话瞬间伤感，抽了抽鼻子说：“爷爷不许说这种话！爷爷要活他个千年万年！”

封远启闻言哈哈大笑。“那我不就成老妖精了吗？”

“当老妖精也没关系！我和封然养着爷爷，晚晚也努力活千年万年，当个小妖精！”

“好，好！”

封远启被逗乐，笑声爽朗，“我们都活着，好好努力活着！”

封然忙完回来找封远启汇报时，封晚已经抱着习题陷入深度睡眠。看到妹妹这副憨态可掬的模样，封然没忍住笑出了声。封远启压低了声音：“臭小子！别打扰晚晚睡觉！”

封然收住了笑容，伸手便抱起了熟睡中的妹妹，他爷爷也太偏心了！虽然封然止不住在心里吐槽，但抱起封晚的动作却无比轻柔，生怕把她吵醒，跟封远启示意了一下便往封晚的房间去了。临走的时候也没忘记帮封晚把习题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