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是因为喻珩请客给她点了柠檬水,而那几杯喝的,最后是在宁佳怡的手上被带进来的。喻珩……丛喻珩,他姓丛,那一切都很好解释。纪丛风沉默了很久,茶几上的保温壶簌簌冒着热气。他盯着那道白雾,忽地冷笑了一声,“宁佳怡,你是真不怕死。”
“我……我只是听从命令,阿风,你别这么抗拒我好吗?我同意你在外面玩玩,但是我们的婚约是既定的事实,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我是你的未婚妻,你至少……要给我一些表现的机会。”
宁佳怡说着说着视线便偏向封晚,声音低了点,“你和封小姐谈恋爱我不反对,但是我关心你这件事,不能变。”
封晚在心下冷笑一声,所以,她就是玩玩,她宁佳怡是最终的港湾是吗?封晚闭了闭眼睛,站起身便要上楼,光着脚踩在地面的瞬间,手腕就被纪丛风攥住,那股力道让她的身形晃了晃,差点又坐在沙发上。“去哪儿?”
封晚没有回答,只冷着一双眸看着纪丛风,“放手。”
“封晚,去哪儿。”
纪丛风当然没有放手,攥得更紧了些,薄唇紧紧抿住,一双深眸暗潮涌动,脸上的表情差到了极点。封晚知道他在压抑着怒气,但她也不想退让。“我说,你放手。”
封晚重复了一遍。两个人在原地僵持着,纪丛风紧紧攥着不放手,封晚冷着一张脸站在一边一言不发。“阿风,封小姐的手腕红了……”宁佳怡柔柔的声音传了过来。纪丛风怔然,盯着封晚的手腕看去,被他攥着的地方一圈都是红的,他的力道把封晚白皙的手腕勒出了一圈痕迹。他下意识松了手。封晚的手落了下去垂在身侧,而后往后藏了藏,转身就往楼上走去。纪丛风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宁佳怡有句话说的是对的,他们的婚约是既定的事实,谁都没有办法改变。一旦改变,宁家就会被丛家从分支中除去,而封晚……要面临的不止是相同的境遇。可能会更糟。他赌不起,但他偏要赌一把。赌现在的丛尧奈何不得他,赌丛尧对他还有几分残留的父子亲情。“我知道。”
纪丛风的声音哑了几分,压低了声音道,“但是你——”纪丛风抬眸看她,“谁给你的胆子,挑这个时候来深水园的?”
男人的声音没有波动,只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没有感情地盯住了她,就让宁佳怡感受到了深沉的寒意,周身的温度仿佛被抽走,一瞬间置身于寒冷的冰窖中。她愣在原地,手下意识抓紧沙发,身子微微发抖。“是、是丛喻珩……”“是吗?”
纪丛风冷笑一声,挑声含着怒意反问,“是他,还是你自己铁了心要来送死?!”
“阿风!不是!是丛先生说的,如果、如果在回英国前没有跟你培养好感情,那…那整个宁家就、就……”宁佳怡慌了神,解释的话语变得苍白无力。眼前的男人是丛风,是丛家唯一的继承人,也是那个嗜血上位者丛尧的亲生儿子。丛尧有本事把整个宁家握在手里随意揉捏,他的儿子丛风也一样可以。她不敢赌这父子俩的耐心,她只想完成任务。“我会保宁家。”
纪丛风打断了宁佳怡颤抖着的话语,“交换条件是,宁家归顺于我。”
“在我回到丛家以后,助我夺权。”
“宁佳怡,和恶魔做交易,还是跟我做交易,你想清楚了!”
纪丛风一字一句地说着,神色平淡,说出来的话语却如冰刀,刀刀剜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