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今日云姝不知为何,还因为这事跟谢蓉华闹了脾气呢!”
苏氏眸中满是担忧。苏弥月眸中染上了些许担忧,转而又多了几分杀戮,“真是麻烦,如今不过是个男人,便争的死去活来。”
苏氏一愣,见着苏弥月这幅样子,问:“月儿,你这是怎么了?”
苏弥月瞥了眼苏氏,心中烦躁异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无碍,只是觉得为了个区区的虚名,她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月儿放心,有阿娘在,这婚事别想成!”
以为苏弥月是因为这些事情烦闷,苏氏出言安慰。苏弥月静了静心神,“阿娘,我一向清楚你,你是不可能会想的如此长远,是不是有人将此事透露给你的?”
见苏弥月已经不高兴,苏氏也没再隐瞒,点头道:“是,是小娘跟我说的,她只想我搅了这婚事,不想嫁过去。”
“她也是谢蓉华的女儿,说的话未必就全然是真的,万一是为了让阿娘出手编撰的莫须有的事呢?”
苏弥月还是觉得事有蹊跷,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可苏氏却深信不疑,笃定地反驳:“月儿,你仔细想想我们回府后,那谢蓉华偏私成那般样子,那日还打了她,还要把她嫁给个将死之人,只怕早就没了母女情分了。”
苏弥月将信将疑,“可到底打断骨头连着筋,再如何也是母女,若是她反咬一口……阿娘,此番你真是太冲动了。”
苏氏还想反驳,可外头却传来了声音,“苏姨娘,外头有人来见您,是云小娘身边的画棋姑娘。”
“知道了,你让她进来吧。”
苏氏说着,朝苏弥月道:“月儿,你便放心吧,她春日宴不还给你送了流光裙故意忤逆谢蓉华?”
苏弥月只觉烦闷,没再说话。待画棋进了屋,苏弥月也细细打量。画棋见着了苏弥月,疑惑地瞧向苏氏,“苏姨娘,大娘子……”苏氏连忙解释,“画棋姑娘放心,月儿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坏事,如今夫人已有所怀疑,我自然是要跟月儿一同商量对策。”
“原来如此。”
画棋也没多说,毕竟云娓早就说过,苏氏主意没苏弥月大,这种事可大可小,迟早也是要让苏弥月知道的。“不知画棋今日前来,可是小娘那边有什么吩咐?”
苏弥月冷冷地问。见苏弥月这般冷漠,画棋倒是不惊讶,只笑着:“大娘子这话说的不可对,小娘与苏姨娘不过各取所需,哪有什么吩咐不吩咐的。”
苏氏也不管苏弥月不高兴,忙问道:“今日夫人已有所怀疑,只怕还要查到我们头上,小娘可是有了主意?”
“姨娘大可放心,此事断然是查不到您头上的,毕竟此事背后的推手,并非只有苏姨娘一人。”
“画棋姑娘此话何意?”
苏氏不解。画棋没多解释,只道:“苏姨娘此番可谓是吓着小娘了,不过姨娘的确有手段,只可惜那流言也没起到任何作用。”
“这不可能,哪有人知道了快过门的姑娘克夫,还要娶进门的?何况那李公子半死不活的,半条腿都跨进阎王殿了。”
苏氏反驳。画棋无奈,叹息道:“据说之前有位道士给卜过一卦,这李公子无论如何只要是娶了媳妇进门,往后御史李家整个家族便都仕途顺遂……”画棋说着,便止住了声音,转而说道:“小娘很是感激苏姨娘此番出手相助,可惜夫人后日便带着小娘上门去瞧那李公子,只怕不日,这婚事便板上钉钉了。”
苏氏皱着眉,心想这谢蓉华还真是心狠,竟真舍得下自己的女儿!“那如今小娘的意思,就是认命了?”
苏氏疑惑地看着画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画棋点了点头,“是,苏姨娘也请放心,您做的这些事,夫人那边自然是不会查到的,小娘命苦,终归是没有大娘子这样的好福气。”
苏弥月闻言却冷冷地笑了,“如今小娘只怕是早想好了对策,自然是用不着我们,便弃了我们了。”
“大娘子这是哪儿的话,小娘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又没生母庇护宠爱,此番也是不得已,于苏姨娘和大娘子而言,此番也不是什么大事。”
画棋话中毫无破绽,说的也分毫不差,苏弥月也没再出言。“话已带到,奴婢便退下了。”
画棋说着,福了福身子便离去了。画棋远去,苏氏则是严肃地瞧着苏弥月,“月儿,决不能让小娘嫁过去,若不然这谢蓉华目的可就达到了。”
苏弥月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碗中的饭菜,“如今人家都让你别多管闲事了,你自己还在急什么?”
“月儿!”
见苏弥月不在意自己说的话,苏氏有些不悦,“阿娘所说都是真的,这段日子,七王爷那边的确不安分。”
苏弥月手中动作一顿,眸中一片冰凉,冷冷地看着苏氏,“你怎么知道?”
被苏弥月眼中的寒气吓到,苏氏语气也柔和了些,“这些天你父亲忙得很,就来了后院几次,都是到宁园来的,我是无意间听他说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弥月蹙着眉头问道。苏氏摇了摇头,“这些你父亲怎么可能会跟我说,他不过嘴上随意一说,我便记下了,别的也不清楚。”
见苏氏也不清楚,苏弥月心中烦闷,将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拍到桌上,“你先吃吧,我累了,回房休息。”
“月儿?月儿!”
苏氏跟着走了几步,却见苏弥月眼中满是不耐烦,便顿住脚步,“你这孩子,脾气说上来就上来。”
苏姨娘不满地坐回了桌边,瞧着一桌子没被动过的饭菜,无声地叹了口气。而苏弥月回了房,便让屋子里的丫头都离开了。苏弥月站在窗边,瞧着外头的月色,挥手将屋子里点的蜡烛熄灭,冷声道:“出来见我,我有事问。”
很快,一黑衣人顺着月色而来,跪倒在院子里,“郡主。”
苏弥月背着手,迎着月色站在窗前,更添了几分冷漠狠厉,“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事瞒着我?”
“郡主,主子交代过,这些事无须郡主清楚,只要郡主做好分内的事就好。”
那黑衣人说话有些颤抖,似是对苏弥月很是惧怕。苏弥月冷笑,冷冷地道:“你知道的,我没有耐心,你最好老实交代清楚了,我不想闹的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