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伟波点了点头,“有,不过现在人还没过来呢,不够从乾北到乾西,一路走过来,等到了咱们县的时候,你还指望流民里面有壮丁吗?”
王建东纳闷了,“总不能一个男的都没有吧?”
“那倒不会,老翁肯定有不少,不过更多的是女人和孩子,提到这个,等人到了,你得给我想办法啊!”
“到时候再说。”
“别到时候再说啊!现在在三和县,老哥能指望的人,就只有你了。”
“那老哥,以前遇到这种事,通常是怎么解决的?”
“这个其中的门道就多了。”
周伟波摇了摇头,环顾了一下周围,确定没人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通常情况下,老人是最麻烦的,孩子还好,有人愿意认领,或者……你不是开了孤儿院吗?咱们三和县虽然没有你那种规模的大的孤儿院。”
“不过可以化整为零,将孩子分批送到个村镇,有人领养最好,没人领养就村镇管理负责。”
“至于女人,会按照年龄分类,分别与本县的人员进行匹配,尤其是年满十二岁还未婚的那些男子,实在没人要的,就只能强行划分到各个乡镇,自给自足了。”
听到这里,王建东才大概明白了。想村里面的瘸腿婶儿,也是上面分配到桃花村,不过因为腿脚不好,嫁不出去,只能自己过日子,在王建东没有给瘸腿婶儿安排工作的时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家里没个男人,重活做不了,腿脚还有问题,怎么可能过得好。不过……王建东突然想到,柳小小不会也是用流民身份过来的吧?记忆中,柳小小刚刚嫁给他的时候,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衣服,衣服上面全是血,而且脸上还有很大一块疤,不但难看得要死,而且臭烘烘的。是上一个王建东,被村长强行塞过来的,只是没想到,等结了婚以后才发现,原来柳小小是故意扮丑,就是想没人要,然后分配土地,自给自足。只可惜,年龄摆在那里,这么年轻的女子,不可能让她自给自足。王建东细想之下,忍不住开口,“按周老哥的说法,等流民到我们这里了,还有那些年纪小的女子吗?”
“这个有的!”
周伟波点了点头,“很多未出阁的女子,宁愿嫁给穷人,也不愿意嫁给那些有钱人做小妾,所以会故意扮丑,而且结婚这种事,还是必须要征求双方意见,也有那些宁死不从的刚烈女,一心盘着等到下发到最后一站,看有没有可能没人要,自己独守空闺。”
“但大部分人,都是已婚带孩子的妇人。”
“不够有一点好的是,这些流民到了我们县城后,都吃够了苦头,管理起来,比较好管理。”
“你要是把她们安排到工厂工作,有钱赚,还有吃住,她们估计会恨不得嫁给你。”
周伟波微微一笑。王建东却急忙摇了摇头,“不不不,不用了,我都已经有两任夫人了,不像再娶了。”
“那你同意帮忙安排流民了?”
“大哥,您不是以前都能解决吗?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事推给我呢?”
“这可是美差,很多人争着想要呢!算是老哥我特别关照你,而且你虽然只是在我这里挂名,要是需要做出一些事迹来,不然谁知道你是咱们县当差的?谁又认你这个当差的?”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不过王建东见识过了周伟波的可怕之处,不敢贸然答应,只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先喝酒吧,三天后,我给您答复。”
“行,这事不急。”
周伟波估摸着这批流民,应该要月底左右,才能到三和县来。两人又对饮了一会儿后,王建东才起身告别。周伟波当然不肯让王建东走夜路,不过王建东坚持要走,他只能让展无言送王建东去工业区二区。“展捕头。”
回去的路上,王建东开着小电驴,因为喝了酒,开得很慢,“你跟我们知县大人多久了?”
“怕是有四五年了。”
展无言摇了摇头,“记不太清楚了。”
“听说你是我们三和县为数不多的五品高手?”
“五品算不得高手,不过咱们三和县本地人士,五品的确不多见,王老板你身边那位李元芳,不也是其中之一吗?”
“呵呵,她对你可是赞赏有加。”
“王老板客气了,习武之人,只求自己一身本事有用武之地,李元芳能跟上王老板你,也算是她的福气。”
“跟我有什么前途,还是展捕头有前途,日后要是有事,还请展捕头多多帮忙提携,我现在也算是咱们县衙的一份子了。”
“这个自然,习武之人,将就有恩必报,我还吃过王老板的东西呢,而且李元芳对王老板评价很高,我很愿意交王老板这个朋友。”
“我也一样,不过以后你恐怕就不能叫我王老板,要叫我王主薄了,诶,展捕头,你在县衙,算是什么官职?”
“我属于武将,按品级轮,应该算是县蔚吧。”
“哎哟,展大人,失敬失敬。”
“呵呵,不必如此。”
展无言尴尬一笑,“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李元芳对展无言这人,也评价过。说白了就是心有鲲鹏之志,只可惜,报国无门,被迫无奈之下,才选择在周伟波手里做事。“喝一杯去?”
王建东微微一笑。展无言看了看王建东,“今天就算了吧,你已经喝多了,下次吧。”
“好,下次叫上元芳一起。”
“可以。”
展无言微笑着点了点头。王建东能看出来,展无言虽然跟了周伟波好几年了,但还算纯洁,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心眼子。“你有妻子了没?”
“有五个。”
“啊?五个了?”
“嗯,都是周大人安排的,一年一个。”
“有几个孩子了?”
“孩子没有硬性要求,暂时还不想要。”
硬性要求?哦,明白了。看来在大乾,不想结婚也要结婚,由不得自己,尤其是这些在衙门当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