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她从一个包厢出来,双手紧锁住脖子,看上去是呼吸困难的样子,他当时还差点儿让人叫了救护车。“没什么意思,之前在九街碰见她,有点儿像哮喘之类的发病症状。”
宋闻景也想起来了,“你说的是我让你调监控的那一次?”
不过他当时看的时候只顾着认人了,看的并不细致,所以也没有注意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廖堇一则是第一时间否认了,“那没有,听夏没有什么哮喘之类的病,淮安哥你是不是看错了?”
贺淮安道:“这种事情怎么会看错,当然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提个醒,要真是有什么问题,还是尽早治疗的好。”
廖堇一点头应声,面上看着不在意,实则已经悄悄记在心里了,霎时间也没心情喝酒了。“你们喝吧,我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宋闻景看了眼时间,“这才几点啊,你就回去了。”
廖堇一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最近养生,喝不动了。”
宋闻景只好碰了碰贺淮安的杯子,“得,这一个个的都转性,又剩下咱俩了。”
贺淮安立马拉清界限,“我是老板,你是客,说话放尊重点儿。”
宋闻景气的倒吸一口凉气,“嘶...怎么跟上帝说话呢!”
...................................................................................................................................................................................................台宁。阮听夏不知睡了多久,一睁眼就是梁且深那张俊脸,让她原本平稳的心跳开始加速。原来不是梦啊......她很害怕这两天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所有的事情得不到解决,她还是只能一个人默默逞能,然后接受这破败的现实。不过看着眼前的梁且深,她逐渐踏实下来。看着看着,手就不受控制的伸了上去,在仅有一寸的距离下微微停顿,隔空描画着他的轮廓,一笔又一笔。这张脸,她太熟悉了,这五年来,她在梦里描画了太多遍。就在第三次从头开始的时候,梁且深忽然睁开了眼睛。“你在干嘛?”
梁且深睡觉很轻,阮听夏一个翻身他都会醒,所以在她睁开眼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醒了,只是想知道她要做什么。没想到竟然直接抓了个正着。阮听夏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梁且深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眼里是说不清的情愫。她迟疑片刻,尴尬的收回手,小声解释道:“我刚才看到你脸上,好像有个蚊子。”
梁且深勾了勾嘴角,“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哪里来的蚊子?”
他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拆穿了她。阮听夏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她不知道睡了多久。第一时间就是去找手机,看看有没有医院打来的未接电话。梁且深一眼就看出她在担心什么,出声道:“医院那边我已经安排了专人照顾,该用的药也用上了,陈叔那边也已经安顿好了,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原来他已经妥帖的安排好了一切。说来也奇怪,要换做之前,阮听夏不会这样若无其事的和梁且深同处一个屋檐下,更甚至是同一张床上。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变。她有些不自然的从床上下来,抚了抚有些凌乱的头发。“谢谢,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医院那边了,你再休息一下吧。”
说着就要转身往外走,连床上的手机都忘记了,还是骤然响起的铃声提醒了她。梁且深微微侧头,就看见了上面的来电名字,神色一变。是康鸣......阮听夏也注意到他的神色了,重新折返回去拿手机,看到康鸣的名字也是一惊。她想到康鸣会有动作了,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而且第一时间联系的人是她。也许是停顿的时间过久,梁且深出声提醒道:“要不要接?”
阮听夏深吸一口气道:“接,当然要接,他都不心虚,我又怕什么呢。”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伸出的手依旧颤抖,能看出她内心的恐惧。康鸣也是有耐心,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挂断。阮听夏接通电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的平静。“喂......”电话那边,康鸣的声音很是急切,“听夏,你现在在哪里?”
阮听夏光是听着这声音都觉得虚伪,“有事吗?”
康鸣道:“我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让你对我有了误会,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解释,我现在已经在台宁了。”
阮听夏问:“你在台宁?”
康鸣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电话挂断,阮听夏足足愣了十秒钟的时间,“他已经到医院了。”
梁且深什么也没问,下穿上了外套,“我跟你一起去。”
在这件事情上,阮听夏其实不愿意过多的让梁且深露面,尤其是在康鸣面前。“不用,我可以自己去的。”
梁且深已经调查到那两个打人的小混混和康鸣有关,又怎么会让阮听夏去冒这个险。“你以为我不去他就不知道我也在台宁吗,这医院里面有他的人,他早就知道了。”
阮听夏还在思虑,梁且深补了一句,“我跟你一起过去,你自己跟他谈。”
有他在,至少康鸣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