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九渊最终还是服下了那忘忧草。两人用饭时,听到楼下一阵阵喧闹的声音。钟白放下碗筷,从门缝往外看了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看着什么,也没搭理,拿起碗又开始吃了起来。只是那一个个熟悉的字眼让钟白不得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我下去看看。”
二话不说放下碗筷便推开了门。南宫九渊看着钟白的背影缓缓地摇了摇头。“着实是太爱管闲事了些。”
接着便又吃起了碗中方才那人与他夹的菜。钟白一下楼便朝那群聚在一起的人堆走去。她方才正是听到了这“狐狸”二字。“这小狐狸长的可真俊啊!它的皮毛一定很值钱!”
“对啊,可是这小狐狸还太小,皮毛也没有多少啊,剥了不划算的!”
“而且身上还有血迹,不吉利的!”
“有何不吉利,只要将这小狐狸养大了,定能狠狠赚上一比,那皮毛可是一等一的好啊!养大之后,说不定价值连城呢!”
“是啊,谁跟银子过不去啊!”
“那好,这小狐狸我便要了,领回去养着,将来它长大了再卖掉它的皮毛,将它的肉炖着吃说不定也很美味!”
“不行!你凭什么抢去!我们都想要呢!这小狐狸崽子的肉我们可还没有尝过呢,说不定还是人间美味!”
“哎,你看,这小崽子还挺凶的!嗷嗷的!”
听着一阵阵不堪入耳的男人声音,钟白心里一阵不舒服。连忙走近一看,那只小狐狸不是适才她救了的那一只又是什么。小狐狸脚受伤了,还努力的站着,似乎是察觉到了周围这群想把它扒皮吃肉的坏人的心思,四只爪子牢牢的抓在地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周围的一群人,还露出那尖尖的小牙齿,似乎想让自己的样子可怖些吓到他们。可是,在那些人眼中,它就是一只不起眼,且小小的狐狸,能有什么能耐,而且还觉得它那个样子很可笑。仔细听,还能够听到小狐狸恶狠狠的叫声,那声音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那群人说着便要上去抓它。钟白往那小狐狸身前一挡。“住手!谁准你们动我的小狐狸的?!”
钟白的声音极为严厉冰冷,因为她实在看不惯这些见钱眼开之人,连这么小的小狐狸都不肯放过。“你的小狐狸?你是何人?那小狐狸身上可又写了你的名字?”
“对啊!你是何人?!”
“哎,你看,这娘们儿倒是长的有几分姿色,来,爷带你去快活快活!”
“今日运气倒是不错,这一人一狐倒是都挺俊的,若是将她们都卖了,说不准能花上好一阵子呢!”
“卖什么卖!这般好看的人儿应当弄回去做媳妇,这样才快活呢!小娘子,快跟爷回去,爷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看着这群恶心嘴脸的男人双手不断向她靠近,眼前是一张张蜡黄,油光滑面,且又纵欲过度的人脸,钟白忽然觉得有一阵想吐。刚刚才吃下的饭此刻便感觉胃里一阵翻滚。并不是她到了古代都会认识一些长的好看的人,所以此刻她便赶紧抛弃了这个想法。赶紧过去将小狐狸抱在怀里,这小狐狸本来就受了伤,哪里还能任他们折腾。小狐狸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也没再做那般狰狞的表情,赶紧将小脸埋在钟白的怀里。“小美人儿!快到爷这来!”
眼前的人一步步的往钟白跟前靠,钟白正想抽出怀里手里的苍月剑削他,可就在那一瞬间,面前围了的一圈人瞬间踉跄着倒地。发出一阵阵惨叫。钟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抓着剑的手也愣在那里。只见那屋中忽然从楼顶飞下一个黑影,落在钟白的身边。钟白看着这人熟悉的面具,才反应过来是谁救了她。“晨风!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钟白很惊讶,没想到在这里却碰见了他。“一群让人作呕的东西,滚!”
晨风没理会钟白,对着那一群疼的在地上前仰后合的男人吼道。“你是何人?!还戴着面具,竟敢对我们动手!”
“你!竟怪我们的好事!”
“戴着面具莫不是长的太磕碜?”
“兄弟们!一块上!就不信这家伙能一个打过我们这一群!”
那群人不知好歹的立即坐起了身子指着晨风的鼻子骂。钟白此刻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但是心里却在想,那人定是不想活了,晨风……似乎一向讨厌别人说他的面具和长相。自求多福吧。晨风根本就没有将手中的剑柄拿掉,那群人一个个的上去想要攻击晨风,且都被他两脚踹翻,随之便是用剑柄打在他们的身上,瞬间便口吐鲜血,倒地身亡。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地上便躺了一片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一阵阵的嚎叫声。而这酒楼的人早已被吓得跑到不知去向。“大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大爷饶命!”
一个男人被晨风慢慢走过去的步伐吓得不断的朝柱子后方挪动,全神也在颤抖着。晨风哪里肯听他们说,往日里便是一杀人就红了眼,定要杀个一干二净。举起那剑柄便看似丝毫没有力度的一伸手,而那人便再也没有了声音。正还要再杀,钟白立即上前来:“住手!”
而这一声住手,晨风便没有再走动。“放了他们吧,他们不也没伤害到我们么。”
钟白想都已杀了那么多的人,再杀下去,恐会出事。而此刻,站在二楼门边的人也收了手中的石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楼下。钟白也看到了站在楼上的南宫九渊。三人坐在房间的桌子上,一直都无话。钟白忽然觉得气氛格外的尴尬。“那个……晨风,你怎么会在这里?”
“办事。”
“什么事啊?”
钟白下意识的问。“杀人。”
还是冷墨的口气。钟白忽然间恨不得将自己的嘴巴打两下,怎么会问他这么蠢的问题,他除了杀人还能做什么,他不就是个杀手么,若是不杀人的话,他可能要失业。“哦。”
钟白没好气的答道。又无言。只是这两个人的眼神为什么从刚刚进门时就一直对视着,钟白都插不进去,那两人间的对视如同电光火石一般,无法破解。“那什么,要不……你俩先聊着,我去看看小团子……”钟白见插不进去,也不打算再这么耗着了,实在是憋屈。难不成这晨风也是短袖?喜欢男子?看到九王叔的盛世美颜被迷惑了?“站住。”
两人异口同声。钟白欲哭无泪,你俩对上眼了干嘛还把我捆这,没道理啊。钟白又乖乖的坐回原位。“那……你俩要不要聊点什么呢,看你们俩好像很有的聊的样子。”
钟白又道。“他是谁?”
南宫九渊问。“哦……他啊……他叫晨风,是我的……朋友。”
虽然很不愿意说出朋友这两个字,但是除了这两个字,她似乎没有别的身份好说了,而九王叔也失忆了,应当不会想太多。听到朋友二字,晨风似乎心情很好。“你不认识我?我们以前似乎见过面。”
钟白也隐约记得,就是有一次晨风救她时,被九王叔瞅见了,结果对她就是一通质问。“呃……他以前的事情有些记不清了,因为受伤。”
钟白又在一旁解释道。“是吗?这样啊。”
晨风在一旁语气有些怪异。“怎么了?”
钟白问。“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好笑,东陵境况……似乎不怎么样啊,可这九王爷如今还躲在这里,怕是有点说不过去吧!”
“东陵怎么了?”
南宫九渊仍旧是面无表情,倒是钟白先是激动的开了口。“你倒是挺急的。”
晨风将面部转到钟白道。“嗯,你应当是该着急。”
钟白还没说什么,晨风点了点头又道。“你倒是说啊,什么事?”
听到晨风那样回答,钟白更是不耐烦了,这九王叔虽失忆了,她可是还一直守在他跟前的。“东陵皇后身子日渐虚弱,病入膏肓,怕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东陵此刻正人心惶惶,猜测着谁能上位呢。”
“你说什么!我姑姑她……”钟白激动的站起了身子,明明她走的时候,皇后娘娘还好好的,怎么如今就病入膏肓了呢!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里却忽然间一阵钝痛。皇后娘娘是她到这个世界来,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虽说不是亲生母亲,对她却胜似亲生母亲,明明刚开始的时候,她的脸色还那般好,去正常人一般,怎的就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便成了那个样子。忽然间想到了南宫靖宇,那个单纯的太子,姑姑说了,让她要帮助他。“那……太子殿下呢!”
钟白继续问他。“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想知道便自己回去看吧!只是这路途遥远……你们能赶得上她的日子吗?”
“你不许胡说!我姑姑她身子可还好得很!”
钟白的眼圈微红,但是她却强忍着镇定,手上的指甲已经将手掌的肉掐的极红,也她却也丝毫不在意。一个好好的人不可能那么快身子就出状况的,一定是有人害她,一定是有人想要将她害死,再一步步的夺那太子之位。南宫靖宇,你一定要撑住,一定要守好你的母后,等我回去,一定全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南宫九渊将钟白的身子轻轻揽入怀中。“我们快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