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摇了摇头,瞧着自己衣裳上的污渍,也是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道:“没事,本宫去换了衣裳就是。”
皇后娘娘招呼了陆长离一声,陆长离过去扶着皇后娘娘回了凤仪宫。“可惜了这衣裳,不知道是否能洗的下来。”
皇后娘娘已经换了一件浅紫色的衣裳,如今正一脸可惜的抚摸着上面的花纹。“回头奴婢试试吧,看看是否能洗的掉,现下还是先回去看戏吧。”
陆长离扶着皇后娘娘出了凤仪宫,却是在半路上遇到了盼春。陆长离颇为惊讶,开口问道:“你如今不是应该在台上唱戏吗?怎么来了这里?”
盼春咬了咬唇,道:“上一出早就已经完了,只是我如今来了月事,肚子实在难受,先前瞧着皇后娘娘对戏颇为喜爱,便想着来问一问,皇后娘娘可有兴趣替我上去。”
陆长离考虑到皇后娘娘的安危,且如今还怀着身子,自是不愿意的,毕竟那台子也高着呢,若是发生什么不测,到时候可是要出危险的,如何能让皇后娘娘冒险?“盼春姑娘,这怕是不行,皇后娘娘如今怀着身子,唱两句也就是了,是万不能上台子去演的,万一伤着了,你我二人的性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陆长离严词厉色,想要吓住盼春,叫她一下子知难而退。不过却也没有彻底断了她的退路,而是朝她淡淡一笑,道:“不过你可以教教我啊,我待会儿替你上台。”
陆长离话音方落,皇后娘娘便是一指头落在了她的眉心处,道:“你就罢了,千些日子那唱的可是还不嫌丢人?”
陆长离撇了撇嘴,她是对唱戏没有多少研究,皇后娘娘这般数落,还是在一个精通唱戏的盼春面前这般数落,可不是要丢人。皇后娘娘最终做了决定,道:“那本宫就去帮帮你吧,前些日子你教的极好。”
盼春原本失落的眸色顿时凉了起来,道:“多谢皇后娘娘,那里其实并不危险,只有两句词罢了,若不是因着我今日实在难受,也是实属不愿您上去的。”
皇后娘娘倒是没有多想,看着盼春探头去看那里可结束了,便是赶紧带着她与长离进了屋子,手上还有一套戏服。盼春给了皇后娘娘衣服,道:“皇后娘娘,先劳烦长离姐姐给您缓了衣裳,我先去换个东西,待会儿回来给您上妆再告诉您词。”
皇后娘娘点了点头,道:“你去吧,这里有长离就好。”
陆长离瞧着皇后娘娘此番是当真对戏起了兴趣,打趣儿的开口道:“皇后娘娘若是喜欢唱戏的话,倒是可以将盼春收进凤仪宫,只要娘娘日后别有了盼春不要忘了奴婢就好。”
皇后娘娘听着,不由笑了起来,声音温柔悦耳,道:“这可说不定,你本宫还算放心,就是怕景婵到时候可又要和她过不去了。”
两人说着便是笑了起来。萧彻许久没见皇后娘娘回来,心下有些着急,皱眉问道:“皇后怎的这个时候了还没回来?”
按理说这里距离凤仪宫不远,就是连着来回四趟也该是到了,可是如今却还是没见人影。云锡瞧见皇后娘娘和陆长离确实不在,也是有些着急,对萧彻说道:“皇上,臣去看看,说不准是有了旁的事情耽搁了。”
云锡到了凤仪宫,凤仪宫的宫人却是说皇后娘娘早就出去了。陆长离和皇后娘娘已经换好了衣裳,现下迟迟不见盼春出现,也是有些急了,怕是下一场已经快要开始了,待会儿别误了时辰。陆长离起身去开门,却是发现门像是在外面被锁住了,任她如何也打不开。“皇后娘娘,这门被锁上了。”
陆长离又尝试了几次都无用若是她自己在此或许还没有那么着急,可是如今却是还有皇后娘娘,万一遇上什么事儿,怕是会伤着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确认确实打不开之后,也是眉心微促,却也没有担心,道:“许是盼春一时忘了咱们还在里头,所以才上了锁。”
陆长离越想却是越觉得不对劲,若是盼春一开始就锁了,她们不至于听不见锁门的声音,这门定然不是盼春刚离开时锁的,而是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陆长离现下也不去继续分析了,而是侧身狠狠地撞上了房门。“有人吗?这里有人锁上了门。”
皇后娘娘渐渐的发现了不对劲儿,突然惊声开口问道:“长离,你可有闻到什么?”
陆长离细细闻着,却是闻到有一股烧焦的味道传进了屋子里,惊的她面色大边,身上也是更加用劲的去撞着房门,口中也是喊着人。只是喊到声音嘶哑,却也还是没有人能听见。陆长离环绕屋子一周,却是发现角落里还有一桶水,许是那些戏子要卸了面妆要用的。外面的火势已经大了,有宫人发现了,赶紧喊了人去救火。云锡路上听到有人喊着走水了,要救火,怕别是皇后娘娘出事,便是赶紧赶了过去。外面看不到有人,他欲要冲进去,可火势又太大,他下了决心正要冲进去,却是被人拦住了,他看去,朱惠妃对他笑了笑。“云大人,已经有人来救火了,等火熄了再去吧。”
云锡瞧见朱惠妃竟然来了,可是萧彻并没有来,问道:“惠妃娘娘怎么会知道这里着火了?”
“本宫本是想要去······”朱惠妃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顿了顿才又开口道:“路上听到有宫人喊着走水了,才想要过来看看。”
云锡皱了皱眉,却还是点了头,道:“原来如此,只是还要劳烦惠妃娘娘去告诉皇上一声。”
朱惠妃没有拒绝,直接赶过去了。屋内的陆长离已经管不了什么了,直接提起桶便是朝着皇后娘娘泼了过去。皇后娘娘身上已经湿透了,低头看到桶里还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水,又担心的看了陆长离一眼,问道:“你怎么办?”
陆长离将自己的外衣浸了水,又将桶里剩下的水朝着自己的浇了下去,虽说还有些地方是干的,却也只能凑合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