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没有什么课。白晓娴领完书就和顾心染约着，带她去江大附近逛逛，然后再去食堂吃饭。“要是明月在就好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白晓娴吃着饭担忧的说道。顾心染却心不在焉的，对她说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心染，你在想什么呢？”

顾心染被白晓娴这么一叫，才缓过神来，“没，没什么。”

“没什么？你这样子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她这样子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顾心染叹了口气，坦诚道：“其实主要是我博导的事，我报道的第一天就被告知一开始我报的那个博导没办法带我，学校就给我换了一个博导。”

“还有这种事？那这个博导是更不好？”

“那倒不是，是更好了，不管是名气还是经验都是更好的，可以说是江大最好的博导了。”

“那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可我看你怎么好像不大满意？”

“因为……”顾心染欲言又止，想了想，“我反正对目前这个博导不是很满意，所以我向校方提交了博导更换的申请，可是校方以请求不合理驳回了。”

“这样啊……顾教授？”

白晓娴突然叫了声，她看见顾峰径直朝她们这边走来了，脸色似乎还有些不好。她的大脑飞速转动着，这新学期新气象，自己应该没做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吧？应该没有啊，她期末作业准时交，期末考准时参加，而且考得还不错，就连学校评优秀学生，她也都非常配合地顾峰教授提交了需要的资料，虽然最后她败给了后台更硬的齐思昀。但仔细回想，白晓娴自觉没有一处做得让顾峰不满意的地方，可看他这样气势汹汹而来，分明来者不善。白晓娴咬着嘴里的筷子，僵硬微笑道，“顾教授，你也来吃饭？”

顾峰的视线在白晓娴的身上停留了也就几秒，就转而看向旁边的顾心染。目光直勾勾，没有任何遮掩，顾心染却低着头，根本没有给顾峰一个眼神，白晓娴目光在他们之间流转，然后识趣地捧起餐盘起身，“嗯，我再去打点饭，你们慢聊。”

这眼神瞎子都能看出来，顾峰是来找顾心染的，她可不得机灵点，给他们让出点说话的空间来。白晓娴端着餐盘坐到了老远的位置，但是视线极佳，把顾心染和顾峰尽收眼底。顾峰把一张纸给了顾心染，“这是校方再研究的结果，还是维持原来的，我还是你的导师。”

顾心染死死盯着那张纸，这是她第二次申请被驳回，心里别提有多窝火了，偏偏她的学识和家教告诉她，她不能随意发火。只能忍着怒火，沉声道：“那我就再提交申请，直到他们同意换博导。”

顾峰神色肃然道：“就算你提交一百次，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这个学生的博导，我当定了！”

顾心染又惊又怒地瞪着顾峰，她怎么之前没发觉，顾峰不要脸起来，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她的胸腔剧烈起伏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白晓娴兴致勃勃地在旁边看戏，原来顾心染那个想要换掉的博导就是顾峰啊。难怪……顾峰确实是江大最好的教授了，有些人想当他的学生都当不上呢。可偏偏顾心染就是个例外。白晓娴看着顾峰留下一句话后就离开了，顾心染脸色难看的坐在位置上。她在一旁犹豫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端着餐盘回去。“那个……你们……”“过分！”

顾心染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唬得白晓娴小心肝一颤，天呐，向来温柔娴静、处变不惊的顾心染也有发火的时候。导火索还是因为顾峰。白晓娴拧下眉头，撇撇嘴道：“额……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生气。”

“我有吗？我没有生气。”

顾心染还傲娇地不肯承认自己生气了，“我才不会为那种人生气呢。”

“哪种人呀？你不是之前很喜欢顾教授的吗？”

“我……”顾心染转头瞧见白晓娴一脸的八卦，她一把推开了白晓娴，“去去去，好好吃你的饭，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哦，这样啊，那吃饭，我们吃饭，我肚子里的宝宝都饿了。”

白晓娴低头专注干饭，顾心染在一旁撅着小嘴，心里总有种被堵住的感觉，从小到大，向来都只有她拿捏别人的份，今天还是头一次被他人狠狠拿捏了。顾峰，她算是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