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想法一拍即合,只是林欣欣还是有些犹豫:“妈,不然我们再找几个人陪我们一起去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实在不行,我们就找几个道士和我们一起。那可是墓地,即便是白天路过,都感觉阴森森的。”
林欣欣吞咽了一下口水,有着深入骨髓的凉。还没有去墓地呢,鸡皮疙瘩就起了一层。她还是坚信里面有邪祟的东西,不能轻举妄动。王从兰忍不住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这丫头,大学都白上了?你们专业的学生不都是整日里和尸体打交道吗,你就当我们是去做实验!”
“这种发财的事情,当然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了。不然林家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把我们里里外外扒干净。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那传家宝就是我们两个人的,谁也别想动!”
听到这话,林欣欣黯淡的眸子重新被点亮。一千万,足以让她做很多做不了的事,为了这一千万,她也要拼了。不就是鬼吗,就算是阎王爷来了,她也得努力克制。通往墓园的路,鲜少有人走。路上有柳树吹拂,还有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渲染得这条路上更加阴森了。林欣欣有些惧怕地躲在了王从兰的身后,小心地抓紧了她的胳膊道:“妈,我们就拿这么些工具,真的可行吗?我以前还从来没有去过墓园,还是有些害怕!”
王从兰脸色阴郁,眉心隆起:“你这丫头,我让你来是和我合作的,不是给我泼冷水的。墓穴里大部分都是用水泥浇灌,我们只需要把缝隙处撬开就行了,根本就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可怕!”
“我看你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碰到这种实操的东西,还是得我来!”
两人鬼鬼祟祟,按照提前准备好的路线图,轻而易举地便翻入了墓园。这墓园里毕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仅仅只是在外面安排几个门卫守护,旁的就没有多余的人了。王从兰拿出之前准备好的铁锤铁锹等工具,锁定位置以后便开始开挖。此时对那一千万的渴望远远超越了她心底的恐惧。她恨不得手脚并用,尽快结束战斗。林欣欣已经吓得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了,浑身都汗涔涔的,拿着锤子的手也在打哆嗦。周围寂静得可怕,放眼望去,全部都是冷冰冰的石碑。只要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她就感觉后面仿佛有鬼影子在跟着她。她眼神不住乱瞟,声音也逐渐变得细小,带着哭腔抱怨道:“妈,我想回家,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你看看那里,天上还飘着黄灯呢,一定是爷爷的眼睛在盯着我。”
“我们做这种事是要遭报应的,还是趁早回去吧!”
“你少给我废话,”王从兰看了一眼半空,无语道,“那是孔明灯好吗,你别给我大惊小怪的,浪费我时间。”
她一顿操作猛如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石棺上的盖板撬开了。她的头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眯缝着眼睛朝里面瞅着。哪里来的什么木头箱子,只有一具白色的骷髅。那骷髅在月光的照耀下,还隐隐发出银泽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使然,那骨头还会说话,仿佛张着白骨就要朝她扑过来,阴森地笑着:“拿……命……来……”随即边上一阵狂妄的笑声,还带了转音,幽幽地递入耳朵。王从来吓得一哆嗦,一声尖叫之后,两人吓得屁滚尿流就往外跑。中间林欣欣还退打软,直接从边上的台阶上滚了下去,两人吱哇乱叫地像疯子一样朝正门狂奔。老人之家。秦蓁对着监视器,笑嘻嘻道:“苏禾,你还真是神机妙算,知道这两个半不要脸的家伙一定会打墓穴的主意,所以提前在边上立了一个假碑。”
正常情况下,立碑是要在三年之后的。即便是在墓园,立碑最快也要三天到一周左右。苏禾知道林建业口风不紧,加上有一对想钱想疯了的妻女,这墓穴迟早会遭劫难。便有了这个注主意。苏禾脸上并没有雀跃不已的表情,反而隐隐觉得有些可悲。她缓缓吐露:“我替爷爷悲哀,这一辈子过得太苦了,生前生后都没有人好好对待他。”
苏禾坐在那里,小小的一只,看着着实让人心疼。秦蓁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再纠结于过往了。”
夜已深,门外有轰隆隆的动静。秦蓁打开窗户往外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张望着:“苏禾,你快看看,我们不会又招惹上什么大人物了吧,大晚上的居然开了好几辆车来找我们!”
苏禾看起来并不感兴趣,依然托着腮在想心事。秦蓁知道,她是因为爷爷去世的事,最近几天看起来都萎靡不振,没有活力。直到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七妹,快点出来,看看我给你带的什么?”
“七妹,我知道你在里面,可不要跟我玩捉迷藏,快点出来,哥哥来接你回家了。”
“我们给你准备了礼物,快点下来看看!”
苏禾摆摆手,兴趣寥寥,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她倏然清醒过来,皱着眉头看着秦蓁:“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她明明和医院请了半个月的假,这几天为了处理爷爷的后事,也好几天没有回来了。秦蓁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眯眯眼还带着笑意:“苏禾,你和你家里闹矛盾了吗,怎么你六哥哥哥都来了啊,对了,还有你爸!”
她踮起脚尖,朝楼下张望着,满脸都写着羡慕。苏禾一提到家人,拳头就不自觉地蜷握起来。她郑重其事道:“秦蓁,这几天我太忙了,差点儿忘了告诉你。我已经和苏家决裂了,以后也不再是他们的女儿。”
“以后他们要是再来找我,直接按照正常的礼数来接待就好。但是千万不要告诉他们,说我还在老人之家!”
见苏禾这么严肃,秦蓁还以为听错了。苏禾一向为人淡漠,从来没有见过她脸上出现过这么复杂的表情。她有些诧异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如果是他们得罪了你,别说是礼貌对待了,我能保证不动粗就不错了!”
“他们是欺负你了吗,还是把你怎么样了?”
秦蓁摩拳擦掌,撸起袖子,已经准备要去干仗了。她眼神灼灼,写满了担忧,还在等待着苏禾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