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杀手团,果然名不虚传!”
虞邪一边拍手称赞,一边向那几位影卫走去。有两个影卫警惕地将剑挡在前面,谨防虞邪趁机偷袭。谁知虞邪竟直接从他们身边走过。苍明见她并没有要救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大喊道:“喂!你该不会要丢下我跑了吧!”
“反正刀又不是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为什么不能跑?”
虞邪不以为然地说道,直接走进了使馆内厅。“……”“阿弥陀佛,帝尊的待客之道,贫僧算是受教了。”
虞邪款款向端坐在主位上的殷煊走去。今天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折扇,即使他不再穿初见时的一袭白衣,却依旧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殿下。殷煊一脸疲惫地坐靠在位子上,用折扇托着下巴,只是淡淡地扫了虞邪一眼,便又是一副厌世的神情。“虞邪,几日不见,你变了很多。”
“你怎么知道是我?”
虞邪吃惊地看着他,难道臭和尚跟自己身体互换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不难看出。”
说罢,殷煊把折扇往一边随手一丢,坐直身子,向门外吩咐道,“把人带进来吧。”
什么叫不难看出?难道她以前穿男装的样子和现在差不多?殷煊你到底什么意思,给我把话说清楚啊!虞邪还在纠结着殷煊那句话,一个身体应声重重地从门外摔进来。苍明吃痛地闷哼一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殷煊冷笑道:“好久不见,我的朋友。”
殷煊摆了摆手,从门外进来两个影卫,将苍明从地上架起来。虞邪这才看清苍明胸前的衣服已被染成了暗红色,细数下来,一共是五道剑伤,剑剑砍向要害,却又故意避开心脏三寸。看来方才她走后,苍明也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挣扎,可惜他引以为傲的道家金光还没来得及使出,便已被剥夺了反抗的能力。虽然虞邪跟这个总是摆着一张臭脸的小道士并没有多少交涉,却也知道此人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至少在看到惊蛰的那一瞬间,虞邪也看到了这个外表强硬的小道士内心柔软的一面。“你会杀了他么?”
虞邪转头看向殷煊,此时的殷煊是垂着头的,随意束起的头发中依稀掺杂了几缕白发,他似乎很累了,却怎么也不肯阖上眼休息片刻。“我不会杀他,可他却想杀了我。”
殷煊的眼里闪过一丝讥讽,想杀他的人多的是,又何必在意多这么一两个呢?虞邪并没有怪罪他不该对小道士这么残忍,她知道,如果今天是殷煊落在别人的手里,他的下场不会比小道士好多少。而且,看殷煊现在这个样子,似乎并没有要杀死小道士的意思,相比之下,反倒是他更像那个需要帮助的人。虞邪就像询问老朋友一样,放下先前被引诱来的不满,问道:“殷煊,你多久没合眼了?”
“记不清了,我这样的人,还需要休息么?”
看着殷煊这么自嘲自讽,虞邪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愤怒。“殷煊,你死了么?”
虞邪一个健步冲上去揪起殷煊的衣领,有几个影卫想要冲上来,却听到殷煊冰冷的命令声,“出去!”
虞邪眼看着苍明被影卫拖下去,整个内厅只剩下她和殷煊两个人,也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一掌扇去,在殷煊的一张俊脸上生生留下一个带血的指印。殷煊抹了抹嘴角渗出的鲜血,竟然还笑得出来,“没死。”
“没死就不要在那里装尸体!”
虞邪冷冷地看着他,语气充满鄙夷。殷煊还在一个人没完没了地笑着,笑到泪流满面。“虞邪,今天是闵妃的祭日。”
虞邪一愣,她怎么会不知道殷煊口中的闵妃是谁,而她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殷煊还没放下这件事,这样的人,真如外界传言的那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么?当初殷煊夺取灵皇宝座时,也曾有人站出来反对过他,向他提出挑战。然而,殷煊只派出身边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影卫,就将那位挑战者砍去了四肢,用竹签从头穿到尾挂在城门上以儆效尤。那位挑战者就算根基不深,好歹也是个黑铁地灵修,在灵族也还算有点儿声望。就这么挂着也不是个事儿,一些自以为德高望重的灵族长老便试图劝说殷煊让死者入土为安,谁知殷煊眼都带不眨一下的,就以各种名义将那一干长老斩杀了,并把他们的人头与那位挑战者一同悬挂在城门上——暴君的名号也是由此得来。直到灵族上下再无人敢对殷煊提出反对意见,他才下令将那位挑战者厚葬了。原来,这一切只是殷煊用来试探诸将的一个策略,那位挑战者也是殷煊事先安排好的,难怪一个地灵修那么容易就被打倒了!不得不说,就算殷煊实力不高,单凭他过人的谋略和铁腕手段,也足以让那些反对的声音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