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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工大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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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大坐落在江城的西北郊,凡是大学,大多位于城市的郊区。可能是因为大学的占地面积大,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不可能给大学那么多的土地。也可能是,市区太过喧嚣,而大学追求的是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不愿意跟俗世同流合污。大学之大,不光在于学问之大,就其校园范围而言,也是超乎想象中的大。有人说,大学像一座城,一座知识和文化的城。这座城里,集中着学术的权威者和高考选拔出来的佼佼者。也有人说,大学是一个国家和名族的大脑,而每一个大学则是这个大脑中的一个脑细胞。

他乡遇故知,李飞虎的心情好了不少。走近工大校门的时候,他心里油然生出了一种敬仰之感。巨大的弧形校门犹如一座跨江拱桥一般,吞吐着进进出出的人群和车辆。因为迎新,墙头插着各色彩旗,迎风飘飘,蔚为壮观。校门正上方是书法家题写的校名,几个飘逸的鎏金大字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走进校园,只见马路两侧的行人树之间,到处挂着某某系欢迎新生到校的横幅。偶尔一阵风吹过,横幅就随风飘荡,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校园里绿树成荫,马路纵横交错,行人熙熙攘攘,好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房屋林林立立,教学楼、图书馆、实验室、教师公寓、学生宿舍、招待所、电影院、食堂、餐馆、商店,错落有致。巨大的田径场,就如一个平平整整的椭圆形盆地一样坐落在校园一隅。旁边的篮球场,铺着平整的水泥地面,篮球架鳞次栉比。湖泊中的亭台楼阁与湖水相映成趣,与岸边相连的桥梁迂回曲折。置身校园,有如在人间仙境一般。身在其中,一种文化的气息扑面而来。

校园商店的里里外外,摆满了各种日常生活用品。新生们忙着搜索着自己所缺少的物品。他们询价以后,又不免跟老板讨些价还些价。老板大都会是同一个口气:“我们做的都是小本生意,还靠这点生意养家糊口呢,都是实价,没什么钱赚呢!”

天真的新生,看着忙前忙后的老板,觉得他们确实不容易,最后大多打消了继续谈价的想法。后来他们知道,所谓实价,远远在批发价三倍以上,而且大多还是一些劣质产品。

校门口以及宿舍门口,都摆放了桌椅。桌沿前侧张贴着红纸,上面写着欢迎的话语。有的站在桌边,有的坐在椅子上,大多是大二的学生。看见掮着被子箱子的,或是手里大包小包提着的,还有那东张西望的,以及脸相稚嫩的,就准知道那是新生了。迎新的学生就会赶快走了过去,热情地问道:“你是哪个系的?”

新生看见了迎新的标语,自然知道来者的意思,于是告诉对方自己是哪个系的。迎新的就会说道:“欢迎欢迎,我是你的师兄,你住哪一栋?”

新生就会说自己是哪一栋,也有怕说错的,于是拿出了报到单。迎新的就会说:“那我知道,我带你去。”

同时伸出了手,要帮着新生分担一些物件。有些新生一边说着不用,一边就自顾自地走了开去。有些新生碍不过热情,就由着他们分担了一些物件,跟着他们找寝室去了。

刘建伟告诉他,这些迎新的男生,大多数是还没有找到女朋友的。作为过来人,他们知道,大学里都流行学长找学妹。和自己同一届的,只要稍微长得好一些的,要么是以前就谈了,要么就被学长“挖”去了。他们只好学了乖巧,把眼珠子盯在下一届的学妹了。迎新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只要他们舍得花时间,总能把新来的小学妹们浏览个遍。他们看见来了男生,或许是懒洋洋的打了个招呼,甚或看都不去看一眼。他们看见了女生,特别是有些姿色的女生,他们眼里就会发出绿光,身体里的荷尔蒙就会瞬间激增。只是他们学会了控制,知道了收敛,懂得放长线钓大鱼。他们极力保持着绅士的风度,最大程度上展现着自己的魅力。无论是嘘寒问暖,还是接送物品,他们都极力在女生面前展现出自己最好的形象,希望在她们心里留下最好的记忆。对于新生来说,这些学长们的鬼主意是一年以后才得知的。一年以后的这个时候,他们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人会跟这些学长一样,等在这里迎接下一批新生。

刘建伟一行人带李飞虎报完了到,就带着行李去了寝室。他们走进寝室的时候,室内空无一人,只是八张床已经被占了六张。刘建伟说道:“我说你还是来得太迟没错吧?你看,只剩下两个下铺了。”

李飞虎往床上看去,其它床上都铺好了床单,架好了蚊帐,只剩下了右边两个下铺了。学校只把学生分到寝室,而对于床铺,采取先来先选的原则。李飞虎说道:“我想着都提前来了一天,没想到别人更早呢,难怪你说其他几个新生老乡都已经来了。”

刘建伟说道:“你如果想睡上铺,要么我等下跟他们说说,要谁换一下?”

李飞虎从初中就开始寄宿,他知道,学校为了节省空间,都是这种上下铺。一般人都不喜欢睡下铺,因为上铺的同学上上下下的时候,脚都会先踩着下铺。没事聊天的时候,也都是坐在下铺的床上。这样,下铺就没有上铺容易打理,也容易脏。不过下铺也有下铺的好处,那就是方便。有时累了,鞋都不用脱,直接就能躺下去。听刘建伟那样说,李飞虎回道:“那倒是没必要,下铺也有下铺的好处,我无所谓的。”

寝室是“两室一厅”的格局,最里面两室是休息区。两室通向厅中的出口虽然没有墙和门,却有一扇墙从中间隔了开来。每室各有两个上下铺,可住四个人。厅中有四张长方形书桌,配了八张凳子,每两人共用一张书桌。厅内的侧壁上,每人有一个书架和一个储物柜。正厅和卫生间之间是洗涮间。卫生间和洗澡间虽然是合二为一,却也足够宽大。入室往正厅之间是一个走廊,可用来晾晒衣物。

李飞虎发现,校园里的教学区、生活区、运动区都有较明显的分区。他没想到,寝室也是如此。刘建伟看到他有些惊讶的样子,他避开他的父母对他说道:“有句顺口溜,你可能不知道吧?指的是,工大的房子,科大的包子,师大的妹子。”

李飞虎有些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刘建伟有些不怀好意地说道:“意思是说,工大的房子最好,科大的包子最好,师大的妹子最好。”

刘建伟特别强调了后面那句话,李飞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想,工大的房子他是领略过了,对于科大的包子,以后无论如何是要尝一尝的。只是对于师大的妹子,他想,就算有缘无分,那总还是要见识见识的。

李飞虎父母要急着赶回老家,他们把行李放在寝室,决定早一点去吃午饭。刘建伟带他们去了校园里一处叫做“全球人”的餐馆,看他跟老板打招呼的态度,他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可能是周末加上新生开学,校园餐馆里已经是一番热闹非凡的景象了。老板娘或是服务员穿梭于厨房与餐厅,一边收拾着残羹冷炙,一边往餐桌上菜。厨师们挥舞着铲,抖动着锅,油乎乎的身体有节奏的扭动着。碰到人多或是有人催菜的时候,厨师们就会加快了节奏,胡乱地翻炒几下,随意地撒了一些佐料,然后就被端上了桌。

吃完午餐,他们送李飞虎父母上了公交车,就各自回寝室了。李飞虎回到寝室,依然是空无一人,他于是收拾起物什,开始铺起床来。最后一个来报到的走进寝室的时候,李飞虎正在架蚊帐。他发现只剩下了一个空床,自言自语地说道:“操,没想到我是最后一个啊!”

听到有人说话,李飞虎站直身子。他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打扮新潮的男生走了进来。对方跟他身高差不多,只是身子单薄了些。他下身是一条蓝灰色牛仔裤,上身穿一件白色T恤,脚上是一双浅灰色运动鞋。李飞虎知道,那时才慢慢流行穿牛仔裤。对一个新生来说,一条牛仔裤就足以说明他喜欢跟潮了。来人穿着牛仔裤,而且衣服鞋子也搭配得很不错,那就是更会讲究了。对方的脸,谈不上白净,轮廓却还算分明,眼睛不大,却很是有神。头发稍长,三七分,典型“郭富城”似的发型。

李飞虎听他的语气,再看他的表情,似乎跟他自己有些投缘,不免有些亲近感。他说道:“我比你早不了多少,也刚到不久。你如果是倒数第一,我就是倒数第二了。”

来人看到李飞虎停了下来,把被单等物什放在厅内的桌子上。他朝着八张床铺扫了一眼,然后问道:“人呢?”

话说完,他觉得有些欠妥,于是补充道:“其他人呢?”

李飞虎回道:“不知道,我进来时也没看到人,估计是吃饭或是买东西去了吧。”

他接着又指指对面的下铺说道:“床铺都已经被占了,就只剩下这张了。”

对方对空床铺看了一眼,笑道:“无所谓,睡哪不是睡?!下铺还方便些!”

李飞虎感觉对方跟自己的想法差不多,看对方说话也爽快,就回道:“那倒是,我也觉得下铺方便。”

对方从口袋掏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先抽出了一支自己点上,又顺手递给了李飞虎一支。李飞虎接过烟之后,他又递过了打火机要给他点上。看到李飞虎有点犹豫的样子,他说道:“没抽过?抽一支无所谓的。”

李飞虎在高一时就开始抽烟,只是以前抽烟,大多都是背着老师,要好的躲在一边抽。没少被老师发现,经常是被叫到办公室,或是当场就挨了一顿批。在家里,要抽支烟,他也是背着父母。若是被发现了,不说被骂,总也免不了父母一阵啰嗦。他怕对方误以为自己不敢抽,于是回道:“抽,只是没什么瘾!”

说完话,李飞虎就着他的打火机点了烟,同时用手指在他递过来的手背上轻轻敲了两下。

对方笑了,说道:“还懂得这个规矩,看来你是老烟民了!”

李飞虎慢慢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丝烟雾,笑道:“哪里!都是跟别人学的,瞎讲究。”

李飞虎知道胡宽笑说自己懂规矩的意思,是因为他在他的手背上敲了两下。他高中时抽烟,说实话,是为了表现另类,大家都觉得抽烟很 “社会”。

李飞虎高中不仅抽烟,还知道抽烟有很多讲究。比如给别人发烟时,要先把烟从烟盒里弹出来,拿着没有海绵的一端,让对方拿着有海绵的一端,那是告诉别人自己的手没有碰有海绵的那一端(因为吸烟时,含在嘴里的是这一端,这是从卫生角度考虑别人的感受)。比如抽烟之前把烟带海绵的一端往烟盒上或是桌子上顿一顿,那是为了让烟丝更加紧凑一些。再比如对方给自己点烟时,要用手指在对方递过来打火机的手背上敲两下,那是表示对对方的感谢。

一支烟似乎更加拉近了双方的距离,李飞虎说道:“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对方爽快地说道:“我叫胡宽,以前兄弟们都叫我阿宽。”

胡宽吐出了一口烟,接着问道:“你呢?”

李飞虎回道:“我叫李飞虎,家里人都叫我虎子,要好的也都是这样叫。”

他接着说道:“要么以后我就叫你阿宽,你就叫我虎子吧。”

胡宽回道:“好啊,这个好,就这么定了!”

他们正聊着的时候,一个室友提着一个铁桶走了进来。铁桶里是一些生活用品,估计是从商店购物回来的。他进门时,用力在地上踩了两脚,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想引起他们的注意。他看见他们转过头来看着他,开口说道:“欢迎欢迎,你们来了,全寝室八杆枪也就都到齐了!”

听这口气,他好像是这寝室的主人一样。他把八个男人形容成八杆枪,虽然不失妥帖,对初次见面的人这样说,却也有些冒失,更何况都还是大学生呢。不知胡宽作何想法,李飞虎感觉他有些“社会”。

对方皮肤有点黑,比李飞虎略微矮了一些。只是他身材稍微显胖,在这还缺少肉吃的年代,看来他在家里日子过得还不错。他留着寸头,只是脖子后面的头发稍长。李飞虎知道,这也是当时流行的一种发型,叫做“平头带拖”。他脚上穿着一双新买不久的黑皮鞋,一件带领的T恤衫扎进了下身的西裤里,给人感觉很是精神。李飞虎跟胡宽还没来得及答话,他接着又做了一个简单却夸张的自我介绍:“我叫赵波,赵匡胤的赵,波涛汹涌的波,以后多关照!”

李飞虎、胡宽也给他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就算相互认识了。胡宽递给他一支烟,他也不讲客气,想也没想就接了过去,点了火吸了起来,似乎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他们说着话,其他同学也陆陆续续回寝室了。大家初次见面,相互做了一些简单的自我介绍以后,就忙着清理各自的内务。大家正各自忙着的时候,突然走进来一个人。只是那副打扮,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他脚上是一双黑皮鞋,腿上是一条浅色西裤,上身是一件白底带花纹的短袖衬衫。这身打扮,倒没什么。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么热的天,他脖子上竟然系了根领带,而且手上还拿着一把带钩的黑雨伞。

在学生中,打领带还是比较罕见的。李飞虎开始还以为是老师来看望大家了,于是暂时停了下来。只是他想了想,又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他见过打领带的,却不曾见过穿件短袖还打领带的,更何况还是件花衬衫。看他所穿的衬衫,面料不怎么样,质地很柔不挺括。再说那条领带,就更没分量了,估计是带拉链的那一种。来人左手把黑雨伞倒撑在地板上,在门口站定。他朝每张床上都看了一眼,接着又举起右手似乎在清点人数。清点完毕,他放下右手,然后高声说道:“同学们终于都来齐了啊!”

看到大家慢慢注意到了他,他又自我介绍道:“我叫黄得华,来自军山县!以后我们就是一家子,大家都要相互帮助啊!”

李飞虎听他这样说,才知道他也是这个寝室的同学,心里不免有些失笑。黄得华跟他差不多高,只是整个身板很是瘦削。再看他的脸面,虽然有些因为长过青春痘而留下了一些坑坑洼洼的感觉,只是还算白净。赵波没好气地说道:“我操,你打扮成这个样子,吓了我一跳,开始我还以为是老师来了呢!”

估计在此之前他也没见过黄得华,不然不至于说出那样的话。李飞虎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他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还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口。李飞虎心想:这家伙说话真是心直口快,也不给别人留一点情面。毕竟初次见面,相互还不了解,他不知道黄得华将作出怎样的反应。

不知道黄得华是没听懂他话中的嘲讽之意,还是故意自我解嘲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高兴地说道:“你觉得我像个老师?!”

赵波不知是不想给他留一点情面,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话。他说道:“我是说,你这气势和打扮,不像个......”他本打算说,不像个正常的学生。只是话到嘴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有些不合适,于是变成了“普通的学生”。黄得华似乎还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他反而认为自己这身打扮受到了他的夸赞。他挺挺胸,很是高兴地说道:“那就好,挺好。”

赵波听他那样说,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好,挺好,你觉得挺好就好!”

他说话时,故意把挺好两个字加重了一些。没听懂的人,只是觉得这话有点怪怪的味道。听懂了他的话的人,就觉得他是话里有话。李飞虎心想,挺好这词不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吗?他突然觉得,赵波这人,说话虽然直,却还是注重艺术的。

之前见过黄得华这副打扮的,不知当初作何感想。胡宽是最后一个来的,也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他跟李飞虎一样,搞清楚来人是同寝室的同学后,脸上也是一副怪怪的表情。胡宽说道:“你今天是要参加什么重大活动吗?”

黄得华回道:“没有啊。”

胡宽接着说道:“那你是准备去泡妞了?”

黄得华脸上一红,说道:“我还没女朋友呢。你怎么这么说?”

胡宽说道:“我看你穿得这么正式,所以就这么问一下。”

黄得华说道:“我是想,我们现在是大学生了,应该要注重自己的穿着打扮了。”

李飞虎没想到,黄得华如此打扮原来是因为这个心思。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作为一个大学生,确实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份,这其中当然也包括着装了。俗话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也可见打扮的重要性了。只是他转而又想,这打扮还是得注意分寸,不然像黄得华一样,弄巧成拙,搞得不伦不类,最后让别人看了笑话。胡宽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说道:“这大热天的,你打根领带,不热吗?”

黄得华抹了抹额头上残留的汗液,又稍微拉松一点脖子上的领带,说道:“还好,习惯就好了。”

胡宽带着开玩笑的口气说道:“我看你这是不管温度,只要风度。”

李飞虎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的朗朗晴空,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黑雨伞。他手上那把黑雨伞,半新不旧的样子,应该不是为了防备雨天才买的新伞。校园里不缺遮风避雨的地方,应该没有晴带雨伞的必要。更何况对绝大部分男生来说,都是非特别必要不打伞的。他本来想问一问他那把伞的作用,只是刚才听了赵波以及胡宽与他之间的对话,他感觉他们虽然是带着开玩笑的口气,似乎又是有意在为难他。如果自己再去多嘴,就有些不地道了。再说,他觉得黄得华不仅神态和打扮有些怪异,就是思想也跟一般人走不到一起去。就像两根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点一样。他估计别人说的再多,对他也没有用,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同寝室的都来齐了,各自也差不多收拾停当了。一个同学拿出了一包零食放在桌子上,说道:“大家都休息一下吧,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一点特产,都来尝尝鲜吧。”

说话的是跟黄得华住在一侧的罗宾,脸面白净,穿着整洁也很得体。看见大家都没行动,他又补充道:“大家给个面子,不要讲客气,都来尝尝嘛。”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也都不好意思了,于是一个接一个的去了。看见有人拿出了家乡特产给大家分享,其他人也拿出了自己带来的的家乡特产,寝室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大家一边品尝着,一边评论着,不时问起对方的家乡在哪里。这些家乡特产,一时间把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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