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她马上去医院做了检查。她本想去拿着证据去告沐磊,她是去验伤的……谁知道器械伸进身体医生与她一起楞住了。她的第一次、她的那层薄薄的膜,被冰凉的器械给穿透了!陆沉星没办法解释,那些照片也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被捉到的当晚薄宝瞳劈头脑打了她九个巴掌,打得她脸肿了,嘴破了,耳朵也差点聋了。就在她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爸爸从城中最高的楼上一跃而下……陆沉星的好日子从那一秒起戛然而止。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知道她还要倒霉多久,不知道她该怎么才能摆脱那场噩梦,更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沐磊会在她的床上。关砚这时候把让她羞耻的事直接摆到薄非霆面前,真是要了她的命了。她一路急跑,买票进站,冲进地铁里。在这个世上最应该消失的人正是薄非霆和关砚,一个让她心痛,一个让她头疼。关砚若说真有多坏,那也不是。他就是不要脸,死皮赖脸地要剥她的衣服,要把她拖到床上去。还非得用他所谓的‘文明’的手段,让陆沉星自己点头躺好。而薄非霆,他就是一把刀,一刀又一刀地割痛陆沉星的心脏。她是如此喜欢他,因为喜欢而得不到、因为喜欢而被轻视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你甚至都无法改变这种状态,你控制不住感情,也控制不了他。这才是活生生地痛苦啊。他干吗要死回来?留在外面就行了啊。郴海市又不需要他维持世界和平,但是国外的人需要。到家的时候又很晚了。陆沉星点着蚊香盘,用冷水冲了澡,搬来小板凳坐在露台的小水池边洗衣服。卫生间太小,洗衣机就安置在小露台上。夏天的衣服,她都手洗,如此可省电省水。她缩着肩,脑子里空白到只有水盆里的衣服在晃动。她不愿意去想明天到电台后海格儿会怎么针对她,她也不愿意想薄家人又会怎么质问她。生活对她太刻薄了,她这几年喘气都觉得是奢侈。一盆水用完,她端去卫生间倒进桶里,可以冲马桶。接连几次,又出了一身汗。把内衣用小夹子夹好挂上晾衣杆时,她发现隔壁的阳台亮起了灯。有人住进来了?那房子也有人租了呀?也是生活困顿的人物吧?她出了会儿神,转过头继续晾衣服。过会儿再录几条广网商的广告,再与录广播剧的网站联系一下,给自己找找后路好了。淡淡的烟草味从隔壁的阳台顺着风往她这边飘,大夏天的,她也没关窗子,一转头,就与站在对面的人眼神撞了个正着。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撑在栏杆上。和她对视了片刻,转过头,双眸微眯着,看着远山。薄非霆可能吃错了药?陆沉星错愕地看着穿着笔挺的薄非霆,他跑她隔壁站着当树吗?那房子怎么配得上他这样高贵的大人物?“你有毛病。”
她拧拧眉,放下窗帘,关紧窗子。白天折腾得她想死,晚上还跑到她隔壁来,薄非霆他是真想杀了她啊!她扑倒在小床上,气呼呼地打开从酒店经理那里夺来的手机,把手机号一个一个地存进去。自己的手机在泳池里泡了那么久,肯定不能用了。不夺一只手机来,难道让她去路上抢啊?反正是薄非霆把她推进水里的,所以应该薄非霆赔!正录广告的时候,厂商的电话进来了,催着她交广告。“昨天不是给你了吗?”
她诧异地问道。“哪有啊,姑奶奶,你赶紧的!”
厂商代表是位粗狂的大姐,大咧咧地抱怨了几句,挂断了电话。难道昨天她没录广告,是她梦中的事?她百思不得其思地打开邮箱,看到收件人的邮箱时,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她怎么把邮件发给薄非霆了?陆沉星的心里钻进了一头变形的怪兽,把她本就难受的心撑得更难受了。不行,这还是要怪罪到薄非霆的身上!她咬咬牙,把广告重新给厂商大姐发了一遍。厂商大姐很快了她反馈。“不行,还不够骚!勾不起火!”
陆沉星被对方大姐的评判震得外焦里嫩!那要怎么才叫骚?厂商大姐怪声怪气地笑了几声,捏着嗓子指导她。“陆小姐的声音够甜,只要嗲到位,是个男人都得幻想成为你的床上之臣。”
陆沉星嘴角抽了抽,情不自禁地反问:“干吗非要幻想这个?”
“不幻想还是人吗?不都是这么回事。”
大姐那边吵了起来,好像叫她打麻将。“你赶紧发过来,明天我要放到线上去。我可是给了你钱的,你要是不录,我会找到你们台里去。”
大姐不耐烦地催促了她几句。陆沉星只好打起精神坐到录音台前,练了好几遍,越念台词越别扭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