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学习中原文化。吃的、穿的、住的、用的,甚至,他们学习大宋语言、任用宋人为官,整个朝廷的体制都跟大宋相仿。所以,之前圣旨发出去之后,接到圣旨的还真的有不少遣使前来恭贺。西边儿的吐蕃、党项,南边儿的大理、越李。东南的琉球、东北的高丽、日本。当然,也少不了北边儿的金国。大宋的商茂极为发达,不仅是接壤的这些国度,就算是高丽和日本,也有诸多商队漂洋过海到大宋进行行商。毕竟,大宋的丝绸、陶瓷、茶叶,到了这些国度,几乎比黄金都值钱,绝对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这朝贡也一样,能够来大宋朝贡,绝对是所有国度希望的。为何?咱们中原地大物博、天朝上国,要面子的啊。人家给你上贡两头牛,大宋不得给人家几车丝绸、茶叶之类的?这比干什么不稳妥?甚至,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你只要能称赞大宋天朝上国,朝廷也不能让你空手回去不是?为了来中原朝贡,一些小国内部甚至要先来一遍全武行,各自拉出兵马干仗,胜了的才有资格(有史实记载非杜撰。)看着各国送来的贡品文册,赵构直翻白眼。什么吐蕃的牦牛、党性的青盐、日本的银饰、高丽的高丽参?这是打发叫花子呢?还是把朕当傻子?再看看礼部和鸿胪寺拟出来的,准备送给各国使臣的‘伴手礼’,成箱的茶叶、成套的陶瓷、几十上百匹的丝绸……眼光不善的打量着跟随秦桧而来的鸿胪寺卿,赵构在想着,该用这奏疏扇他哪边儿的脸。天地良心,当年的刘禅虽然是蜀汉之主,可绝对算得上是两代贫农、穷人家的孩子,老爹织席贩履起家,大半辈子跟着老爹东躲西藏吃不上几顿饱饭。就算是当了蜀汉之主,他刘禅的确不怎么努力,可是也不敢太放肆的奢靡。亚父天天红着眼睛凑军费粮饷北伐,他刘禅敢大肆花销,鞋底子抽脸信不信?“这群败家子儿!”
赵构咬牙切齿,“崽卖爷田不心疼是吧?花的不是你家的钱是吧?就这些东西,能够买多少小文小武、小魏小吴了?能给爱妃们做多少新款的裙衫了?能多养多少生活困苦的女子了?”
“自己的皇城司一刀一刀弄死多少人了,这才敛财几百万,这些混账挥挥手一二百万两就没了?”
越想越气,看着鸿胪寺卿这肥头大耳的样子,肯定没少贪墨朕的银子。他直接站起身,手中拿着厚厚的奏疏,抡圆了膀子,一巴掌便是拍在这老夫子的脸上。“啪!”
这老夫子跪着转了一个圈儿,奏疏上精致的纹路直接印在了脸上。“噗!”
几颗牙落了下来,老夫子眼圈儿一红,哇的就哭了!皇帝打人?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这便是你给朕的奏疏?好!好啊!都说我大宋富裕,果真是富裕。”
“来人,传谕皇城司,让王元这个王八蛋,立即给咱们鸿胪寺卿王大人去清点家产,让钱谷也同时派人前去,给朕算清楚,就算咱们王大人阖家不吃不喝,按照他的俸禄、冰敬、炭敬往高了算,也别说朕不给你任何机会,算出来之后,给你翻一倍,剩下的你的家财每多出一万两,便让王元给朕拿一颗脑袋回来。”
“若是算完了你的家财未曾超出你应得的数字,朕万倍补给你,多出的便拿你阖家的脑袋来赔给朕。”
晕乎乎的老夫子总算是回过神来,当即哭的更狠了,“陛下……陛下饶命,臣知罪了。”
按皇帝的算法,自家的猫狗都砍了也不够啊……“知罪?”
赵构一脚给老夫子踹翻在地,“拉出去,别污了朕的眼。”
“陛下,该前往大庆殿了。”
门外有内侍前来通禀,赵构朝着秦桧冷笑一声,直接将那奏疏扔到了秦桧的身前,“秦相,这份奏疏你在好好看看,朕不希望下一次还是这样。”
秦桧起身,心中暗骂礼部尚书这个老货,这事儿本就是礼部和鸿胪寺的事儿,与自己何干?而且,他现在也有点儿迷糊,这奏疏他自然是看了的,给各国的回礼以及相应物品,都是遵照之前的旧历,并无什么逾越之处,可为何皇帝就发了那么大脾气?“哎!”
长叹一声,这给皇帝办差是越来越难了。他也赶忙出了大殿,直奔大庆殿,毕竟,稍后的典仪也不能缺了他这个左相。赵构来到勤政殿之外,銮驾早已经备好,等赵构上了銮驾,皇后的銮驾也适时到来。两支仪仗一前一后到了大庆殿,今日的皇后身着大妆,深青色的袆衣上有五彩翟纹,领、袖、裾有红色云龙纹样的镶缘。其头戴凤冠,内穿青纱中单,腰饰深青蔽膝。另挂白玉双佩及玉绶环等饰物,下穿青袜青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