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小姐不愿意，她也就没法子了。在她走后，苏靖霜从屏风后面出来，她一袭婚服，此时面上却有几分白，“娘，这小蹄子未免太把自个当回事了，念头都敢打到爹身上了。”
“谁说不是呢。”
白柔冷声道。翠莲是老爷的人，关键时候不能用，且如今老爷都有些怀疑，那么，她就用自己的法子。一个小丫头而已，捏扁搓圆，还不是任由自己？“霜儿，你可准备好了？”
“放心吧娘，都准备好了，只要红玉那丫头顺利，女儿便以舍不得她为由，从清风楼嫁出去，盖头一盖，下面的新娘子是谁？也只有入了洞房才晓得。”
苏靖霜说这话，眼底有一丝变态的扭曲。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她要捏碎苏夜歌的骄傲，让她这辈子，都只能在她脚下。白柔替她别了别簪子，柔和的笑着，“娘的女儿，就是聪明，苏府，也只有你，才是最尊贵的人。”
“可惜了，若不是想生米煮成熟饭，女儿还想，让所有来赴宴的宾客都瞧瞧，她的真面目，也让她感受一下，什么叫地狱。”
“傻孩子，这还不简单，到时候不用咱动手，她自个都能把自个吓个半死。”
“哈哈哈……”母女俩一同笑了，几个月来，总算是痛快了。清风楼。用早膳的时候，清芷在侧服侍，她白皙手上，有不少红点。苏夜歌瞧了一眼，道：“怎么回事？”
“今日厨房送来的早膳，里头有杏仁，奴婢不知，吃过点心，便这样了，浑身冒红点，难受的不行。”
说着，清芷又抓了两把。苏夜歌眉头一蹙，道：“今日还有不少事，去寻个大夫瞧瞧，回来歇一会儿。”
“可是小姐，您身侧只有翠莲一人，恐怕……”翠莲瞧了红玉一眼，笑了，“这不是还有红玉嘛，你快去吧，你这幅样子，如何伺候小姐，今日可是二小姐出嫁大喜，待会还有不少事要忙了，你莫要因小失大了。”
如此，清芷才应下去了。几人都没注意，如玉眼底浅浅的笑意。上回，明月楼那边赏赐了些杏仁点心，清芷将她那一份尽数给了自己，她才晓得，原来她杏仁过敏。所以，顺理成章，今日，在大小姐身侧伺候的就是她。“小姐，奴婢瞧这甜汤冷了，奴婢去厨房给小姐换一份。”
“好。”
苏夜歌淡淡应下。如玉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没想到这般顺利。等到她聪厨房端了甜汤出来，路过假山，前后瞧了瞧人，没人，她一颗心快跳到了嗓子眼，她迅速把瓷瓶从袖子里摸出来，将里头的东西尽数洒了进去，又扔了瓷瓶子，才折回去。她没瞧见，在她出了假山，清芷从她身后出现，眸光沉沉，那个被她扔掉的瓷瓶子，此事就在清芷手中。果然，那边还是出手了。扪心自问，小姐待院子里的下人，并不差，这个吃里扒外的。她收了瓷瓶子，匆匆折了回去。如玉端了甜汤回来，苏夜歌早饭吃的差不多了，她殷勤盛了一碗，亲生端过去，“小姐，趁热喝一些吧。”
“先放着吧，这会我不想喝。”
如玉脸色一僵，不喝不成啊，喝下去，后面的事才顺利啊。眼瞧着甜汤上头的热气渐渐散了，如玉又耐着性子道：“小姐，您多少喝一些，胃里也舒服一些。”
“嗯！”
苏夜歌抬头，瞧向远处，晓不得瞧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笑了，接过甜汤，慢条斯理喝了起来。院子里很安静，只有勺子触碰到碗沿的声音。终于喝下去了。如玉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等着那边了。她盈盈一笑，正好撞上匆匆回来的清芷，心情好，话也多了起来，“清芷姐姐，你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大夫可说什么了？”
清芷目光一冷，不理，径直过去，从袖子里拿出一粒药丸，道：“小姐，解药！”
苏夜歌当着如玉的面吞了下去。“对了，小姐，还有这个东西。”
被如玉随手一扔的瓷瓶此时就摆在桌子上，如玉整个人遭受了重击。解药！瓷瓶！小姐是不是……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小……啊……”清芷狠狠一巴掌甩去，“你还有脸喊小姐，小姐待你不薄，说，你为何要这么做？”
她知道了！怎么可能，自己做的这么隐蔽。不能认，否则就是一死。她还要当姨太太呢。如玉握住脸，边落泪边摇头，“没有，小姐，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什么都没做，您要相信奴婢。”
至始至终，苏夜歌态度都是冷淡的。“小姐……”“如玉，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说，本小姐留你一命，若还像方才，废话一大堆，拖下去，乱棍打死！”
冷到骨子里的语言，高高在上的气质，给人一种压迫感。不！如玉疯狂摇头，“大小姐，您不能用私刑。”
“呵。”
翠莲笑了，“如玉，你看清楚，你以为你是谁，不过苏府一个下人，大小姐教训你，你觉得，谁会有闲心管？谁又敢管？或者，你觉得，那对母女会冒险来替你求情？”
简直愚蠢！一语中的。如玉整个人似被霜打了一般，抖的厉害，她眼底盛满了恐惧，“大……大小姐，奴婢说……您喝了这药，会昏睡，那边想让您代替二小姐出嫁！”
呵！竟是如此。那对母女俩人如玉算盘打的可真是太好了。苏夜歌勾唇，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道：“还有呢？”
接下来的，如玉不敢说了。她胆子再大，也不敢说，她想当大小姐后娘啊。如玉一张脸近乎透明，猛的摇头，“大小姐，没有，奴婢就答应了这一件事！”
“大小姐，这丫头实在可恶，竟帮着那边对付你。”
谁说不是呢。苏夜歌向来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她手微微一缩，道：“拖下去，好生解决了。”
待品出解决两字的意思，如玉整个人都崩溃了，她不断磕头，试图让对方饶她一命，“大小姐，奴婢真的不敢了，奴婢也是被逼的，求大小姐饶过奴婢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