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就不一定了。仪妃已经是第二次来，白柔再愚钝，也觉出了些什么，朝丝竹使了个眼神，丝竹心领神会，带了丫鬟下去，闺房里，仅剩三人。“娘娘，尝尝这雨前龙井！”

仪妃素白手指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点头，赞道：“不错，好茶，不过，这好茶，也要配上好茶具，滋味才能更曼妙，不是吗？”

话中有话。母女相视一眼，心里各有所念。到底不知底细，白柔谨慎道：“娘娘所言极是，府上，就这么一些茶具，委屈娘娘了。”

“我倒是不委屈，只是，苏二小姐，难道就不委屈吗？”

苏靖霜眼眶一人，几欲落泪。何止是委屈，还有滔天的恨意，此仇不报，她便不是苏靖霜。白柔努了努嘴，斟差的动作有些抖，“娘娘，霜儿不委屈。”

“是么？”

仪妃嘲讽一笑，满眼都是深邃，“苏二小姐尊贵出身，金枝玉叶的长大，琴棋书画自是一绝，容貌自不用说，这般可人，却被迫无奈嫁给陈今生那般浪荡子，还不算委屈？”

“那孩子虽无官职，不过人品却不差！”

白柔道。“呵，苏夫人，若那孩子当真这般好，陈玄礼为何不举荐他？他们陈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若他真有本事，早就在京城扬名了不是么？”

“可怜了苏二小姐，失了清白，毁了一辈子，如今，却被千夫所指，这还不委屈？若苏夫人觉得，这些都是苏二小姐该受的，本宫无话可说！”

“娘娘说的是，臣女的确委屈。”

苏靖霜道。她不想等了。什么等苏夜歌大婚。她根本等不了。她不明白，爹到底有何苦衷，等到她大婚，她便是王妃，到时候，再想杀了那个贱人，谈何容易？今日仪妃一来，她听出了些端倪。无非，就是来结盟的。只要能帮助她，对方是谁，她无所谓。经历过那样的事，她苏靖霜，还有什么可怕的。“霜儿……”“娘。”

苏靖霜失声痛哭，“您难道不恨吗？若不是苏夜歌，女儿怎会如此？我恨死她了，我恨不得她去死！”

很好！仇恨的力量，往往是最强的。仪妃这趟，算是来对了，“苏夫人，苏二小姐，不瞒二位，本宫和苏夜歌，的确有些过节，不仅仅你们想杀了她，我亦是！”

白柔倒没多大意外，上次十一皇帝接风宴，她便瞧出来了。仪妃可是皇帝最受宠的枕边人，若和她联手，往后的事，便顺利许多，权衡利弊，白柔带着苏靖霜跪了下去，“求娘娘可怜霜儿，为她做主。”

“起来。”

仪妃亲自扶起俩人，柔声道：“我第一次见二小姐，便很喜欢，亦心疼她的遭遇，二小姐这样的人儿，应该复贵一声，若是没猜错，二小姐心意六皇子殿下吧？”

白柔脸色一白，“娘娘……”“你紧张什么？”

仪妃眸光婉转，嗓音柔和，“我是皇后是不和，不过，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无非是整日闲的无聊，一个瞧不上一个罢了，我和长平公主，关系可是极好呢，若二小姐当真能嫁六皇子殿下，将来继承大统，仗着二小姐，我在后宫中也能有一些位置，不是么？”

“娘娘折煞我们了。”

没皇子，可以生，仪妃盛宠，皇子，不过时日的问题，白柔不敢在这种问题上深入。“只是苏夜歌并非头脑简单之人，想要对付她，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