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歌心中暗道不好,掏出怀中火折子,火光很暗,在黑夜中,跳跃的火光显得几分妖冶。她刚踏进去屋子一步,便觉脚下有些不对劲。“死……死……”黑脸大汉满脸惊恐,指着屋子里一处,惊恐着,好似有人遏制住他脖子一般,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三人齐齐瞧去,妈妈坐在椅子上,一身血,胸口处扎了一把匕首,人已经没了。“出人命了……出……”“闭嘴!”
苏夜歌被吵的头疼。妈妈死了。她唯一的线索断了。那么清芷……看来,那边早就布置好一切,要杀了清芷,断了她的左右手。倒是好狠毒的心思。可她又隐约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为了一个清芷,犯的着牺牲这么大么?万花楼妈妈被杀,查起来,也是麻烦的很。“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苏夜歌问。黑脸大汉愣怔了许久,才明白这话是问自己,他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道:“晚饭时,妈妈用过饭,回了屋子,叫我们任何人都不要去打扰她,妈妈死了,要不要……要不要报官……”“我们就是官,报什么官?”
凤凌尘道:“我问你,约莫一个月前,你可有见过这个男人?”
黑脸大汉瞧了一眼画,点头,“见……见过,他前后来了三次,每次都来寻妈妈。”
“你为何记得这般清?”
苏夜歌问道,万花楼每次来往那么多客人,除非有何特殊,否则,黑脸大汉记性怎的这般好?“只因那男子,每次来都寻妈妈,不要其他姑娘,我们……我们兄弟调侃,他是瞧上了妈妈,想娶妈妈回家当媳妇,我们……我们还打赌,看妈妈能理睬他几时。”
如此,有些事,也就查不出来了。苏夜歌心中难免有些烦躁。她小步过去,俯身细细查看。凤凌尘刚要阻止,生怕她一个小姑娘瞧见这种血腥场面害怕,却被凤墨柒拦住了。事实上,苏夜歌面上丝毫不见惧色,甚至还拿了匕首瞧了许久,“这匕首,可是你们楼里的?”
黑脸大汉仔细辨认,摇头,“这个我不知,得唤妈妈身侧伺候的丫头来。”
“去带!”
黑脸大汉立马让人去了。苏夜歌也没闲着,床上床下,柜子里,桌子上,细细查看,反倒是凤凌尘带来的人,没派上用场。“九哥,九嫂胆子真是大。”
换成旁的女子,早就吓得哇哇大叫了,哪还像九嫂一般,还亲自去看。凤墨柒嗤笑,“摄政王府未来的女主人,自是不差的!”
凤凌尘,“……”当他什么都没说。苏夜歌查了一圈,什么都没查到,甚至,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没有打斗痕迹,没有可疑东西,就连人进来的踪影,都没有。“几位爷,人带来了!”
进来的是方才在门外的灰衣姑娘,那姑娘瞧见椅子上的妈妈,吓得腿一软,直接给跪了,“妈……妈妈……”“你是她身侧伺候的丫头?”
“是!”
“今日她可有何异常,你最后一次瞧见她,是什么时候?”
丫头想了会儿,才道:“一般晚饭后,妈妈都要歇上一会儿,喝盏茉莉花茶,再泡个澡,今日妈妈茶也不喝了,澡也不泡了,只说累了,要回屋歇着,让我明早早些时候给她送碗莲子羹过去……”“仔细瞧瞧,这匕首,是你们的吗?”
丫头颤颤巍巍接过,上头还有血渍,她辨认了一会儿,点头,“是妈妈屋里的,一直放着,削水果用的,把手这个缺口,还是我不小心掉下来,妈妈为此还训了我一顿。”
“一个月前,这个男子,连着来寻了你们妈妈三日,你可有印象?”
丫头抬头,瞧了一眼,点头,“有,是我伺候的,妈妈一直带他回屋,有次我进去送茶,无意间听见,好似……说的是莺歌姐姐的事。”
是清芷。“若那个人站在你面前,你可能辨认的出来?”
苏夜歌又问。丫头点头,“能!”
妈妈一向对男人都是来虚的,很少能有人进她房间,让她亲自招待的,她能认出。风凌尘会意,“带下去!”
一番询问下来,没什么结果。苏夜歌免不了有些泄气。“王……公子。”
卫三匆匆赶来,在凤墨柒耳畔说了些什么。风墨柒脸色一变,“去瞧瞧!”
“孤三,你跟着九嫂,我和九哥去看看。”
凤凌尘就没见过九哥这般紧张,定是出了什么事,他急匆匆跟了去。苏夜歌知道,自己不适合过去,索性就在外头等。不过一件小小的下毒案,她隐约觉得,牵扯些什么东西来。不知为何,她很不安。苏夜歌等了许久,也没见那边人过来,她又不大好问。孤三瞧出她的心焦,道:“小姐不必担心,那边很快会过来的。”
“嗯!”
“大人,外头有人来送信,说是给大小姐的。”
侍卫来禀。孤三接过,确认没问题才交给苏夜歌。苏夜歌拆开信,一目十行,她看完,盯着侍卫,“是何人送的信?”
“是一个小男孩子,放心信就跑了,属下想,应该受人指使的。”
“大小姐,信可是有问题?”
孤三问。苏夜歌点头,岂止是有问题,上面说,城外乱葬岗,有她想找的人。“孤三,你随我去一趟乱葬岗!”
孤三一愣,苏大小姐还是是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竟要去乱葬岗,旁人躲都来不及呢,“大小姐,还是让属下们代劳吧,您不会武功,若有什么事,属下们怕照顾不好您。”
这道也是。苏夜歌索性一并把信和画像递了过去。她站了一会儿,卫三来禀,凤墨柒让她过去。卫三一直带她下了地窖,地窖入口很窄,仅能留一人通过,里面却别有洞天。凤墨柒和风凌尘早先下去,已经点了烛火,地窖内灯火通明。待她下去,瞧见清一色“大小姐,这边。”
苏夜歌跟着卫三过去,一路上,都有把手的侍卫,两人穿过一扇石门,方才站稳,一道凌厉雪白的光芒刺入眼帘。待瞧清楚地窖中的东西,苏夜歌整个人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