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睡醒,就听外面胖子在敲门:“天真,哎,天真啊,天真!”
我迷迷糊糊坐起来,穿上鞋出去,就见胖子在敲我之前呆的房间,乌兰估计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睡在我的房间里,所以一直没开门。我站在门口扬声喊了他一声:“胖子,我在这儿。”
胖子转头看看我,又看看我之前的房间:“哎?怎么还转移了?梦游了?”
我打着哈欠转身进屋,胖子在后面跟了进来:“怎么还换房间了?怕半夜有人爬窗户?真把自己当万人迷了?”
被人从房间赶出来这种事着实有点儿丢脸,我拍着胖子转移话头:“先说正经的。”
“哦,天真,出事儿了!”
胖子脸色忽然一变。“什么事儿?”
我蹙眉看着胖子。胖子想了想,伸着手打算比划,最后大概因为太复杂放弃了:“是这样,你还记得齐家的那本书吗?”
这我当然记得,齐家双子神算的由来可就是因为这本书。我点了点头,胖子叹了口气:“那本书我们启程那天我拿到了,昨天晚上忽然丢了,你说奇怪不奇怪?是不是齐家的人也在这里?”
是齐家人吗?我想到昨天晚上刘丧去拿的那件东西,难道那里面放的就是齐家的那本书?应该不是,如果是的话,为什么要让乌兰出手?“天真,这可不得了啊,我昨天晚上扫了一眼,上面有进天神冢的方法。画了个大圆圈,我没看懂,本来想今天给你看看呢,你看,现在……如果真让齐家的人拿去,那他们不就比咱们先一步找到天神冢了吗?”
胖子扶着脑袋懊悔。“你拿到书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忽然开始抱怨,胖子怔了不到一秒,立即张嘴反驳。“我倒想啊,你没看咱们一路上都跟些什么人,这些人能信?”
胖子无奈,又指着我:“本来昨天晚上是个好时机,你呢,跟别人沙田夜话去了,可不就错失良机了吗?”
胖子边说边拿手比划:怎么?有奸细啊?我点头,手上比划着:昨天晚上刘丧去外面和人接头了,不知道拿回来的是不是那本书。嘴里和胖子故作生气的吵架:“你弄丢了东西还赖我了?”
胖子震惊了一下,嘴里还不忘记接话:“还有没有点儿良心了?”
刘丧这丫儿叛徒。我怀疑盗走你书的可能是乌兰。这俩竟然是一伙的?不太清楚,也有可能是老钟头,但现在只能装不知道,看看他们到底什么目的。行,听你的。听到外面有脚步靠近,胖子又大声嚷嚷着:“吴邪,咱们这么多年兄弟了,你竟然为了一本书来责怪胖爷,胖爷白拿你当兄弟了!”
“你就什么事儿都办不好,还说什么人粗心细,一本书都看不住。”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刘丧和老钟头。我们两个停下争吵,把头别向一边谁也不看谁。“怎么了这是?”
老钟头进来,走到我身边,眼睛看着胖子,按着我的胳膊,询问:“怎么吵起来了?”
“没什么可说的!”
我哼了一声,胖子当下道:“兄弟没得做了。”
“你们吵架了?”
刘丧看看我又看看胖子,“你们?吵架?”
刘丧皱着一张脸好像不太相信我和胖子会真吵架。胖子哼了一声:“我跟你说,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现在为了一本书和兄弟嚷嚷,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了,我们为了救你,都……”瞄了一眼老钟头,胖子又很合时宜的闭上了嘴。胖子欲言又止,成功引起了老钟头的注意力,老钟头两只眼睛闪过一道光,见我看他,又立即换了脸色,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心道,果然又是一个为了生死术的。“大家都别生气,别生气,都是朋友嘛,事情可以慢慢商量,丢东西了?咱找找要不?”
老钟头走到胖子旁边,拍着胖子的胳膊:“兄弟之间吵嘴很正常,别生气了。”
“我那是生气吗?我是愤怒啊,钟队,这人太没良心了,为了一本破书就跟我吵,真是惯着他了!”
胖子跳着脚的指着我骂,老钟头想拦都拦不住。“你还愤怒了?什么事都办不好,你还有脸愤怒?”
我冲过去要打人,老钟头赶紧拦着,我和胖子上手就打,全打到了老钟头的脸上,眼镜也被我们打掉了,老钟头终于忍不住了:“都别打了!”
他这声音吼得大,我和胖子都停了手。“听我一句,二位,别打了,小吴,你先顺顺气,坐会儿。”
老钟头指着旁边的椅子,我哼了一声,走过去坐下,刘丧跟过来。一直盯着我看。我没理他,拍着桌子:“死胖子,我也忍你很久了,有能耐你别跟着我啊,像个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行,胖爷走,省得惹你心烦,胖爷走!”
胖子气急败坏的嚷嚷完抬脚往外走。老钟头看人走了,捡起眼镜,吹了吹又戴上,回头对我道:“小吴,你先歇会儿,我看看他去啊,别生气了,都是自己人,生气不值当的。”
我随便点了一下头,老钟头立即追着胖子走了。刘丧还站在旁边,我抬头看他:“你还在这儿干嘛?”
“想看你们两个要演到什么时候。”
刘丧推了推眼镜,一脸看透了的样子。“没演,听过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我们现在就是这种状况。”
我叹了口气,拿杯子倒了杯水。“我和胖子、小哥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有很多事情都压着,今天是个情绪爆发点,你不懂。压得久了,爆发的时候才没法收拾。”
刘丧看着我,模样将信将疑。等乌兰起来,我们便上了车,胖子一直没出来,等出来的时候,远远的对着我们这边说了一句话,就上了老钟头他们的队车。离着远,我们听不见说了什么。但是刘丧却听到了,他听到之后怔了一下,然后看向我:“王胖子说他要和老钟头他们走。”
我坐在副驾驶没说话,刘丧又看了看坐在后面的乌兰:“你开车?”
乌兰把身子一歪带上眼罩继续睡觉。刘丧无奈,只能从后面下车,然后坐到驾驶位上开车。走之前老钟头从前面过来:“小吴啊,你们就跟着我们的车。咱们一起走。”
“行。”
我点了一下头,往前面车上看,老钟头又道:“你那位兄弟呢,先跟着我们,你们都冷静冷静,小年轻吵架很正常。”
我没再说话,老钟头笑了笑走了。看他上了车,我又对刘丧道:“跟上。”
刘丧开车跟上,老钟头他们在前面开车,我们在后面跟着,在荒漠里转了一天,晚上的时候,都停下车,因为要到深处了,车已经不不适合在沙漠里前行,他们没有购买骆驼,说明他们知道位置在哪儿,而且不需要走很久。我们背上物资把车藏好,又继续往前走,走了大概两天,路上那个叫璐澜的一直在前面引路,第三天的晚上,我们又停下来,我看他们没有再走的打算,就问了一句,是不是到天神冢了。谁知道老钟头,忽然叹了口气:“小吴啊,你有什么主意吗?说实话,你们来之前,我们在这里块区域里转过了,这地方按道理来说应该就是当年我和你三叔一起来的地方,但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不管怎么探测都探测不到,仪器都失灵了。”
我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拿着探测仪探测的几个小队员,又道:“当年您和我三叔是怎么找到的?”
“当年我们来沙漠里考察,那天我们的粮食快吃完了,所以晚上也不敢休息,你三叔带着我们走,忽然我们面前就出现了一座宫殿,我还记得当时的月亮很大,很亮,那宫殿就在月亮前面,景色特别美。”
老钟头半抬着头,好像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就在这时璐澜走了过来,老钟头看她来了,对她笑了笑,又跟我介绍:“这是我女儿璐澜,性格内向不喜欢和人交流。”
在整个队伍走了三天之后老钟头第一次向我介绍了这个女人。“你好,我是吴邪。”
我笑着伸出手,那女人盯着我的手看了一会儿问我:“你叫吴邪?”
“对,我叫吴邪。”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重复问我。“你叫吴邪,哪个吴邪?”
璐澜突然蹙起眉头,从身上摸出了一把刀,眼睛盯着我看。我心道,不会这也是三叔的仇人吧?人也警惕起来:“口天吴,牙耳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