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时的场景,让我们也了解,她几乎是垄断了九门之外所有小门小户的地下生意,这样的人说能和九门匹敌也不为过。所以幕后的人只要控制了她,一切都好办了。“我二叔接到的信,黎簇接到的信,刘丧接到的信,是不是都是你发的?”
我忽然开口问,乌兰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往前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点头,心中把整个事情的始末都导了出来:“看来真是你发的,如果不是你,你马上就会想明白,会马上反驳我,但是你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这就说明信……”乌兰在前面走着,忽然转头,咬着牙看我。我扯了个笑给她。乌兰翻了个白眼儿,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没错,信是我写的,又怎么样?”
“那我就明白了。”
我点头笑着往前走。乌兰整个脸都皱了起来,快走了两步追上我:“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你们都被我二叔耍了。”
我叹了口气,估计我也在二叔的棋盘上。只是这局棋,二叔到底在和谁下?三叔?应该不是。如果是三叔,他绝对不敢给二叔写信,骗他入局的,因为二叔太不好控了,一个不小心就被二叔控住了。三叔是最了解二叔的人,他也最知道算计二叔那就是不想活了,所以他不会拉二叔下水。乌兰想不明白,疑惑的看着我:“你什么意思?”
“先不说了,我需要找到二叔,确定一下。”
我打着手电筒往前走。前面是两条路,两个洞口。看了看前面有两个洞口,我回头看正低头思考的乌兰,拿手电筒晃了她一下,引起她的注意,我又照了照两个路口,意思是,走哪个?乌兰还没从刚才的信息里回过神儿来,表情怔怔的看了一眼手上的墓葬图,指了左边的一个。我点头,抬步往右边走。乌兰看看左边的,有些生气:“我说的是左边这个!”
“你手上的墓葬图有问题,我们走右边。”
我拿着手电筒往右边走,随手在地上捡了个石头在洞口画了个标记,提醒胖子。乌兰跟上来,拿眼一直瞪着我:“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你这图有问题!”
我重复了一遍这话。乌兰瞪着我,我知道她要问的不是这个,就问她:“你觉得墓葬图这种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当然是……”乌兰说了一半,又看了看手上的墓葬图:“墓一般都是工匠打造的,墓葬图应该是出自他们的手,但是古代所有建造王墓的工人都会被杀,所以这墓葬图……”“这墓葬图是假的。”
我笑了一声,“一种可能是后人伪造的,但是没下来过的人伪造不出这么大的场面,而且从图上看,我们之前走过的路,都是没错的,所以这图是有一定逻辑的,也就说明是第二种可能,你给我们的东西确实是老东西,不是现在人伪造的,那就是……”乌兰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是岐王造出来的,他是为了混淆视听,让所有进入岐王墓的人都按着他规划的死路走?”
我点头:“还不算太笨。不过,是不是岐王伪造就不好说了。但肯定是想让我们死在墓里的人造的。”
“怪不得。”
乌兰有些傻了,“怪不得所有进入岐王墓的人都没有出去的,这图有问题,按着这图走,就一直在岐王的算计中,一个早有防备,一个连环踩入陷井,这根本就不可能出去!”
我点头:“所以,我二叔一早就发现了这图的问题,他不要我的图,也是这个意思。”
二叔就是二叔,姜还是老的辣啊。我自以为自己现在很厉害,墓里的这些手段在我面前也就是那么几招,我都能看得通透明白,没想到这次被迷惑了这么久。其实这事儿也不难想,但是我就是困住了,也许我也是那个被自己困住的聪明人。二叔其实早有提示,他不跟我要墓葬图,在很大一定程度上就在给我提醒。这东西不顶用。乌兰看着手上的墓葬图,没说话,好像又纠结了。“虽然我二叔不是杀你大姐的人,但是你大姐的事,我们可以问问二叔,二叔不是一个没准备的人,当年的事情,也许他查出了什么。”
我回头提醒乌兰。乌兰把墓葬图折叠起来塞到了口袋里,然后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抬脚往前走。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她心里肯定也对二叔是凶手的事,有些动摇了。我们顺着洞口往里面走,这里不如之前我们看到的陪葬坑华丽(当然那么华丽的宫殿也不能称之为坑,我们姑且称之为陪葬冢)。这里应该是所有建筑的最底层,应该是地基层。相当于岐王宫的地下室,用来隔绝水气的。我忽然明白小哥带我们来这里的用意,这里比上面的危险性更小。很快我们从洞中出来,走到了一个宽敞的地界儿,只是这里有无数个坟包,坟包前立着无数根木牌。从坟包上的土来看,应该都是最近才埋的。我想到二叔信里的话,赶紧跑过去看,果然,木牌上写的都是吴家的人名!不止吴家人,还有几个没名的,应该是先前进入岐王墓的盗墓人,二叔的人把他们带到这里埋了。“吴邪,这里是黎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