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认识我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我为了钱,什么都能做!”
许是痛到极致也就麻木了,苏西缓很佩服自这个时候还能笑的出来,只不过笑得太用力,把心脏都扯疼了。越居城看着她的脸因为缺乏血色,皮肤趋近透明,孱弱的仿佛微微用力就可以把她捏碎。可她的眼神,倔强中泛着狠意,就像一个无坚不摧的战士。越居城在这一刹微微失神,随即反映过来,眼底幽暗之色更浓。“你怎么作践你自己是你的事,但是,眼下你还充当着越夫人的身份,做这样的事让越家蒙羞,你该清楚是什么后果。”
听了他的话,苏西缓眼底浮现了浓浓的讽刺。“我作践我自己?呵呵,越居城,作践我的人到底是谁?对你们越家来说,我不一直都是耻辱吗?你要是这么怕我让越家蒙羞,那就跟我离婚啊!”
她再次提到‘离婚’两个字,越居城那双乌黑的瞳孔里怒色翻涌,酝酿着风雨欲来之势。修长的手指一用力,苏西缓便痛得直皱眉,下巴被捏出了红印。“苏西缓,你以为你是谁?”
沉冷的声音钻入耳朵里,如冰刃直入心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婚?”
“是,我没资格!”
苏西缓深吸了一口气,“那能不能请你不要管我的事?!我做什么跟你有关系吗?你陪你的苏星月,我赚我的钱,用不着你管!”
“你所谓的赚钱就是拍床戏?!”
“是!”
“苏、西、缓!”
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巴上的力道松开了,取而代之的是紧紧攥起来的拳头。苏西缓认命地闭上了眼睛,面对越居城的质问,她连解释的勇气和欲望都没有。因为他早就认定了她是一个为了钱不折手段的女人。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来。她睁开眼,便看到冯裳抓住了越居城胳膊,那张帅气的脸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越总,动手打女人可不是绅士的行为。”
冯裳嗤笑道。越居城眼眸微沉,嫌恶且蛮横的甩开他的手,“我有说要打她吗?”
他久居上位者的气场没有人压的下去,比冯裳更强壮的体格也使得冯裳被甩的险些失去招架之力。“得,是我多管闲事了。”
冯裳耸了耸肩,却没有走开,而是站在了苏西缓身边,隐隐有一种把她纳入保护范围内的感觉。越居城眸光一凝,蚀骨冷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两人目光再次对上,一个沉冷如冰,一个嚣张散漫,明明双方什么都没说,可周边氛围却愈发紧张激烈,空气中的暴戾因子仿佛一点就能燃。高凤在副导演刀子般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插入了两人之间,抖着嗓子喊:“越,越总……”越居城冷冽的眸光瞥向她,高凤登时觉得头皮发麻。“苏……苏西缓接拍了床,床戏,我这……是,是有合同的。”
高凤一边说,一边打着自己的算盘,有苏西缓签字的合同在手,就算越居城想管,也怪不到他们头上来,就在越居城伸手去接合同的时候,苏西缓却一把抢了过去。“我说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她瞪着越居城,仿佛一只受伤的刺猬,竖起了满身的尖刺,不允许旁人靠近。哪怕对方是来救她的……但此刻她那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自尊心不允许她低头。越居城见她这般不识相,胸中一股火气憋的他快要爆炸。“苏西缓,你别后悔!”
越居城声音里带了丝咬牙切齿的意味。苏西缓被他猩红的眸子吓得打了个哆嗦,却还是倔强地扭过头,以沉默表示抗拒。“好!”
越居城怒极反笑,“我倒要看看,你自己能怎么解决。”
他伸手掐住她下颚,低头凑近她耳侧,沉哑冰冷的声音如恶魔在低语:“我等着你来求我。”
苏西缓只觉得头顶一盆冷水泼下,从头到脚凉了个彻底。直到越居城离开,她还没从那种心慌的感觉中清醒过来。“嘿!”
冯裳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苏西缓回过神,颤巍巍地吸了口气,这才抬头看冯裳,小声说:“谢谢。”
这是他第二次为她解围。“你说什么?”
冯裳一副没听到的样子,低头把耳朵凑了过去,“大声点,我没听见。”
苏西缓以为他真的没听到,下意识地又说了句:“谢——”另一个‘谢’字没说完,她就看到他了脸上戏谑的笑,顿觉得羞恼,闭上了嘴。冯裳哈哈大笑,他直起身子,看了眼一旁神色讪讪的高凤,心知有越居城这么一出,他们也不敢再对苏西缓做什么过分的事,便放心地走了。冯裳走后,苏西缓再次陷入了被众人围堵的境地,但与刚才不同的是,他们神色颇为忌惮,似乎不敢再动手。高凤瞅准了机会,一把将苏西缓手里的合同抢了过来,冷笑道:“苏西缓,合同上的条款写的很清楚,就算你有越居城撑腰,一百万的违约金你也必须赔偿!”
苏西缓咬牙,“钱我现在拿不出来,但我会想办法的。”
眼见两尊大神都走了,高凤恢复了嚣张蛮横的样子:“看在越总的面子上,给你一天时间!要不赔钱,要不就老老实实过来把戏份拍完!否则的话,我要你好看!”
苏西缓心底怒火与恨意交织在了一起,就跟压抑许久的火山一样正等待喷发。高凤被她这样的眼神一瞪,登时就有些心虚,底气也没那么足了。苏西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把这些情绪都压下去。“高凤,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
她睁眼,毫无情绪的眼眸里是一派幽冷的死寂,“我等着看你遭报应的那天。”
说罢,她一把推开怔住的高凤,快步往摄影棚外走。高凤反应过来,怒火一起,正要叫人拦住她,却被副导演的咳嗽声给喝止了。“副导!”
高凤微胖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了嗔怒的娇态。看上去极为做作不协调。副导演眼角明显的抽搐了一下,周围的人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冯裳出了摄影棚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车。“我的冯大爷,我找你半天了,你上哪儿去了?手机也不带!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绑架了呢!”
冯裳一上车,因为找不到他人而暴躁的经纪人开始言语炮轰,不断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