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姬跟着韩会两人急急忙忙赶回福阳宫,这一路上,她皆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去面对刘璞烨。韩会看到了她神色异样,“皇后娘娘不必担心,此次你立了大功,皇上不会降罪于你的。”
不会降罪那才有鬼,她只怕刘璞烨没亲手持剑把她脖子给抹了。但公玉姬倒是觉得好奇,她皆已亲口承认是她下毒害之,这淑妃恐怕早就把她的罪名穿得是个沸沸扬扬,可没料到韩大侍卫竟还相信她是无辜的。这等好人,在皇宫之内可当真甚少见到了。唉,若不是碍于他的侍卫身份,以后交个朋友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见公玉姬未吭一声,他只道是皇后娘娘忧思过重,并不断在这一路山说些不要紧的好笑之事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两人有说有笑倒也欢快,只不过这一大老远就见着福阳宫聚集了不少宫女太监,还有几个穿戴华丽之人正立于门口。“怎么回事?”
韩会先她一步向前问了一句。一小侍卫为难地跑上前,作揖行礼后,面带难色,“回韩总侍,淑妃娘娘与宁嫔娘娘皆吵着要见皇上,末将这”“行了,退下吧。”
韩会大手一挥,那小侍卫就跟得了一块免死金牌一般,一溜烟便跑回了当职之位站好。古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见此乃千真万确。韩会恭敬地站于宫门口朝两位娘娘行礼,“臣给两位娘娘请安,不知深夜到此,所谓何事,若娘娘有急事,臣可代为传话给皇上。”
“韩侍卫这是说的什么话?皇上醒了,本宫与妹妹两人忧心忡忡了几日,现下连见皇上一面的资格也没有吗?”
淑妃今日身穿绛紫色祥云罗裙,头戴镶有紫色宝石的金钗,嘴上的朱红熠熠发光,显然是精心打扮一番才赶过来的。她本就对韩侍卫上次截胡之事颇有不满,今日再一次拦住她的去路,她更是说话没一点客气之意。“是啊,韩侍卫,就算你不放本宫进去那还说得过去,可是淑妃娘娘如今掌管后宫,怎么会没资格进去呢?”
宁嫔立于淑妃左方,这字里行间皆是在帮淑妃说话,可实际上就是想要火上浇油罢了。公玉姬双手抱胸在一不起眼的位置看着她们二人窝里斗,这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一瞬,众人的目光皆纷纷往她的方向看去。“韩侍卫,她为何在此!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把下毒害皇上之人还敢带到福阳宫!”
淑妃一见到公玉姬,气得连五官皆变得扭曲,加之,宁嫔方才那一番话,她更是觉得心中委屈。今日她偏要进去!“淑妃娘娘,皇后娘娘乃是让皇上苏醒之人,若您有何异议待皇上痊愈之后再做定夺也不迟,现下您指责任何一人,皆无证据,还请三思而言。”
韩会总而言之就是跟现下的淑妃娘娘过不去了。他这般对公玉姬如此维护,倒是令本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毒还真是她下的。公玉姬冷眼瞧了打扮得如花似玉的两位美人儿,转头对着韩会道:“韩侍卫,皇上不是说要见我的吗?别在这里费口舌了,咱们走罢。”
她根本就不屑跟这两位装模作样的嫔妃斗。“两位娘娘,臣先带着皇后娘娘进殿见圣上。”
说罢,韩会光领着公玉姬一人便入了福阳宫,气得淑妃与宁嫔二人在宫门处直跺脚。又是这个公玉姬,总有一日她会让她付出代价,看看她的厉害!临走到了中殿。“多谢你啊韩侍卫,你如今得罪了她们两个,以后只怕也不好过。”
公玉姬见他三番两次为了她顶撞淑妃,这心中也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此人跟淮王爷倒是有所不同,他言行举止无半分不妥,还处处维护她,对她也是颇为敬重。韩会听罢突然一愣,脸上莫名带有一丝丝红晕,“皇后娘娘不必这么说,这都是奴才分内之事,奴才是听命于皇上的,还请皇后娘娘别将此事放在心上。”
“你别一口一个奴才,在我面前就自称我就好了,我没那些规矩,再说了我也不是现下真的皇后娘娘,只是废后而已。”
公玉姬倒是说得爽快,脸上无一点悲伤之意,倒是让韩会颇有些惊讶。看着她进入内殿之后,韩会才眼巴巴地守在门外。公玉姬推门而入,方才把脚踏进来顿时觉得这屋子跟往日的气氛相比不大对劲儿。“给朕滚过来。”
从雕花梨木屏风的背后传来一阵虚弱之声,但听其嗓音,公玉姬倒是觉得他恢复得比她预期倒是要看不少。她踱着小步子,盈盈朝屏风靠近,行礼道:“公玉姬见过皇上。”
“少跟我装模作样,你给朕过来。”
公玉姬起身,她遵照皇上的旨意,果真溜到屏风后面,坦然地看着正泡在木桶里光着上身的刘璞烨。“皇上有何事?”
“你到底给朕下了何毒?为何朕现下醒了,可全身乏力?”
刘璞烨虽身子动弹不得,但眼神依旧如刀剑一般,只轻轻看别人一眼,就能把人给吓得个半死。这帝王威严啊果真是厉害。可公玉姬如今却不吃这套了,她无所谓地坐于木桶边缘,“皇上,臣妾可是把你从鬼门关捞您出来之人,您怎么能反咬臣妾一口呢?”
刘璞烨冷哼一声,“皇后手段高明,朕一时不小心中了你的圈套,待朕痊愈之后,唯你是问!”
他自小便从未让人私自近身于他,为的就是躲避宫中的祸害。没料到上次在冷宫,被这女人扑过来之后,果真出了岔子!公玉姬知晓刘璞烨看穿了她的心思,索性也不藏着掖着,反正今日她来就是谈条件的。“皇上,公玉姬问您,是不是您说的话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刘璞烨抬眸视之,见她一脸真诚询问,倒不知要搞出什么名堂,便先点头应之:“朕乃鎏金天子,自然是一言九鼎!”
“如此正好,那公玉姬跟您做个买卖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