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淑妃娘娘不顾皇上下的命令带人闯进冷宫把臣妾和臣妾的婢女容儿直接带到了淑仪宫,这乃不符合鎏金朝后宫之法,这是其一。”
“淑妃娘娘私自在宫内滥用刑法,将臣妾与容儿欲用鞭刑来屈打成招,这是其二,试问皇上,在此等情况下的证词还有效么?”
公玉姬振振有词,说话之时眼睛直视前方,凛然大气绝不输于一个男子。连苏小周皆多看了她两眼,心中琢磨着淑妃娘娘此番这是遇上高手了。“你胡说,皇上,莫要听她狡辩了,就是她才害得你如此,你定要相信臣妾啊。”
淑妃自觉心中无错,可被她这么一说出来,似是全是她的责任,她可不依。“淑妃娘娘,我从未狡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当着皇上的面儿说的,无论是人证物证,还是身上的伤痕,皆可以证明就是淑妃滥用私刑。”
公玉姬也是个不依不饶的主儿,今日是她得理在先,那淑妃本就先是惹恼了圣上,现下她再来伤口上撒盐是再好不过的时机。就算今日淑妃不受什么责罚,可刘璞烨对她这一幕的印象想必是极为深刻,那日后光是冷落一段时辰就有够她受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谁叫她自己撞上来。“我抽你几鞭又怎么了?公玉姬,你害死了我的孩儿,你活该!”
淑妃倒是承认地极快,连装都懒得装一下,她是打了公玉姬没错,但是那都是她该受的。兜兜转转怎么都绕不过滑胎一事,公玉姬只恨自己失忆失得也太及时了,居然把最重要的部分忘掉,连力证自己清白的资格皆没有。“够了!吵够了没?把福阳宫到底当成什么地方!”
刘璞烨一声怒火,宫内众人皆伏地跪拜。“淑妃,朕念你痛失皇子,心情难免急躁,回去闭门思过十日,抄女戒每日十遍。”
淑妃晃晃悠悠谢恩之后由着颖儿将她扶了出去。见她这般伤心,定是又想起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公玉姬的心里面也委实不好受。此事她根本就不知是否与她有关,若是还留在皇宫她定要查个一清二楚还自己一个清白,但只可惜她就快要走了,今后只怕再也没机会见到宫里的众人。“还傻杵在那里是想当木桩子?”
刘璞烨冷眸一抬,将手上的折子随意扔于案台之上,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欢喜,总之,捉摸不透。“臣妾告退”公玉姬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只想离得他越远越好。可无奈,一声熟悉的“站住!”
又将她禁锢再此!“你方才不是挺能说的么?怎么?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给朕看是觉得方才朕处罚淑妃罚轻了?”
刘璞烨挑着剑眉,正意味深明地看着他。依公玉姬看来,这处罚着实轻了,容儿到现下皆还未痊愈,也不知皮肉之伤会不会留下伤疤,她一个姑娘家,要留下伤疤岂不是这一辈子的折磨。但又碍于本身下毒之人也是她,要不是淑妃次次咄咄逼人,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她也不会乘机撒一把盐。刘璞烨见她并未说话,也没什么心思听,便大手一拂,烦躁地让她退下。可没到一会儿的功夫,此女竟还敢前来。公玉姬亲手端着一碗青乎乎的药,二话不说便将药碗端置他的案台之上。“这什么?”
“皇上,您今天该服药了。”
公玉姬像个老老实实地宫女一样伺候在一旁,就差没亲自端上去喂他喝药。刘璞烨瞄了她一眼,今日倒没穿白袍,且这淡黄色看起来也是极配她的,就是这人啊怪异得很,就跟一笑面虎一般,表面上是对你恭敬有加,实际上背后插你一刀你皆不知是谁做的。“你每日整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是为了折磨朕是么?”
“怎么会!皇上了莫要冤枉了臣妾,前几日皇上身子上的毒侵入体内,到了现在已可以独立行走,难道这还不能证明臣妾的清白?”
公玉姬振振有词地回道,那神情,只怕若皇上不信的话,她立马就能哭出来。刘璞烨坐于软垫之上,两手搭在膝前,沉吟片刻才抬手将药碗里的药一饮而尽。岂止是一个苦字可形容的!那简直是世间上最奇特的味道,喝完整个人都苦不堪言。啪的一声,药碗被摔在了地上,见他五官扭曲,手指不停地在指着她,公玉姬眼疾手快,立马跳下去将碎碗片收好,“皇上,臣妾告退。”
等一溜烟退出去之时,苏公公正好走过来。“娘娘,您怎么走得如此匆忙?”
“嗯苏公公,你快去看看皇上罢,方才他才喝过药,现下正难受着。”
说罢,公玉姬转身就消失在苏小周的面前。等苏公公推开门入了中殿。“皇上!您怎么了?”
他不停地命令宫女给皇上额头上的冷汗拭去,见他表情极为痛苦,知晓是又吃了这世上最苦的汤药。苏小周将纸包着的蜜饯赶紧放了一颗在皇上嘴里。果然不到一会儿,刘璞烨终于回过神来,整个人大汗淋漓。公玉姬,你给朕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