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婢明白,但请您也别动不动就让奴婢去辛者库了,奴婢日后定不会让皇上抓到错处的。”
公玉姬笑着给刘璞烨请了一安。虽然她现下整个人可以直接睡在这里了,但在这狗皇帝的面前,她可一点都不想认输。刘璞烨什么也未说,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看,仿佛要看出什么端倪似的。而公玉姬呢,心中坦坦荡荡,迎上他的目光也是清冷孤傲的。“你最好记得你说过的话。”
刘璞烨冷哼一声,将手背在身后,作势就要抬脚离开,经过她身旁之时,又忽地停下脚步,“公玉姬,你若想在皇宫里面好好活下去,朕劝你离淮王爷远一点,别妄想着打皇亲国戚的主意,否则朕要你好看。”
是是是,她绝不会打扰,像谁稀罕他的兄弟似的,给她做皇后她都不愿意,更别说是淮王妃。这些个人啊,要么就生怕她跟皇上有染,死灰复燃的夫妻之情,要么就是怕她跟淮王爷走得近,她就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试问一下谁有那么大的权利赋予她的?公玉姬在心中虽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但还未回他的话,那人就抬脚急着离开。也罢,省得待会儿因为淮王的原因,她还得再受一次罚,那今日可真的没法睡觉了。公玉姬用鼻子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服与汗液粘腻在一起委实难闻,怪不得方才狗皇帝那般嫌弃地看着她。就她自个儿也皆快被熏晕了。容儿因屏儿一事被芳草姑姑带走了,一被放出来之后便急着跑来御花园专程来接她。两人都被折磨得个精疲力竭,互相搀扶着对方,一脚一脚地走回了冷宫小院歇下。许是因公玉姬身子娇弱,这两日事儿又着实太多了一些,她睡在半夜突然发了温病,额头滚烫,还不停地咳嗽,连已经睡下的容儿也惊醒了。“您这是怎么了?”
容儿伸手一碰到她,吓得立马将她搂在怀里,哭喊着,“容儿马上去叫太医,您千万要等容儿。”
这突如其来的病症让容儿再一次慌了手脚。“太医院是不会理我们的不要去”公玉姬虽病着,但还不算糊涂。她们也只不过是低等宫女而已,太医院又怎么可能派人来,如今已是三更天,芳草姑姑皆已睡下,且她今日也在气头之上,不知还肯不肯相助。容儿急得眼泪也流出来了,这温病不同于风寒,若是一直像如今这般情况,只会越来越伤身子,还极有可能危及性命。宫中之人又不是没人死于此病,她定要想办法才行。容儿跑出去用盆子打了冷水,再用锦帕完全浸湿后折叠放于公玉姬的额头上,暂时消消热,以免她心里难受。“对了,容儿可以去找韩侍卫,他现下定是在福阳宫。”
还未等公玉姬说话,容儿便已急着跑了出去,此病凶险,她断然不能再耽搁下去。身上浑身乏力的公玉姬只好乖巧地躺在床上,小脸发红,可嘴唇却是苍白的,她就说今日见了刘璞烨怎么回来之后眼皮老不安分地在跳动。定是那瘟神将他的瘟气带给他!每次见着他就定没好事儿发生。公玉姬在心中骂骂咧咧一番之后,委实抵不住病痛的折磨,昏睡了过了,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总感觉她自个儿处于一个混乱的地方。“玉儿!玉儿!醒醒!”
公玉姬迷迷糊糊之中总觉得有人在叫她,这一声清脆温柔的玉儿让她顿时从混沌的思绪中稍微清醒了过来。可没料到当她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的竟是淮王爷刘子真!刘子真面容甚是忧虑,但看到她醒来的那一瞬,心中顿时安心不少,“你终于醒了,方才你像是做了噩梦,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把我可急死了。”
“你怎么会来?”
公玉姬警惕地往坐起身往后一缩。现下外头正是黑夜,不该是他一个淮王爷在宫中,且还是在冷宫里的时辰。“容儿呢?”
她往四周看了看,欲想呼喊容儿,却被刘子真直接用手捂住了嘴。“别喊,”刘子真见她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又赫然收手移开,“我只是太过于思念你想来瞧瞧你一眼,却没料到竟来的如此及时,你方才真的把我吓坏了。”
公玉姬虽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侧头看了一眼案上还冒着热气的药,心里也软了下来,“我没事儿了,方才睡了一觉好多了,多谢淮王爷的关心。”
“先把这药喝了,你再感谢我也不迟。”
刘子真伸手将药碗端于手中,不顾她的推脱,执意待药吹凉了之后,亲手送到她的嘴边。那一股子细心的劲儿,好似当真她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公玉姬最后倒也没阻拦,这药她方才闻了,的确是治温病的,喝下去再睡上几个时辰,便能使身体逐渐恢复元气。待药喝完之后,刘子真又用锦帕轻柔地在她嘴边轻轻擦拭着残留药汁,他一个堂堂王爷,面对这样一个手无寸铁,也无实权的小宫女,能做到这般,实属不易。怪不得宫里的那些宫女们个个都想成为淮王妃,就算是个宠妾,那也是值当的。“玉儿,你不能再待在宫里了。”
一放下药碗,刘子真便心疼地看着她道。可他说的又何尝不是公玉姬所想的,这个皇宫她迟早会走,但论现下狗皇帝对她心中还仍有怀恨,不肯将她放出去,她又怎么从戒备森严的皇宫里边逃走呢?“我比谁都想要出宫,但是不用淮王爷操心,我自有打算。”
“你的打算就是待到两年后你就可以申请出宫?”
刘子真嗤笑一声,一双桃花眼着实好看,“你看上去聪明,怎么在这里犯了糊涂,这些日子你发生了多少事儿,都是冲着你来的,你觉得你能保住自己的小命直到你出宫么?”
刘子真的话倒是给了她重重一击,只因每日皆要应付大大小小的事儿,她倒无暇去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