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只是想在皇上面前留个好印象而已,却不料竟然天下掉下了馅饼砸在了她的头上,这掌管六宫之权是她连做梦皆不敢想的。“朕既已开口便不会收回去,从即日起,你就是朕的德妃,今后居于德善宫,掌管六宫之权,苏小周,责令内务府记档入册”刘璞烨的金口一开,就连苏小周也被小小地惊了一下,送走德妃之时,他眼见着德妃在婢女的搀扶之下才跌跌撞撞出了福阳宫。此乃是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饶是贤妃,淑妃也没有这位德妃晋升得如此迅速。承乾殿内。皇上正伏案处理奏折,每半个时辰总会停下来,问身旁之人公玉姬有无醒来,睡得可安好?他是皇上,手头上有大把的国事要处理,自然不能守在她的身边细心照料,但能做到此等地步已是不易,连立于一旁的苏小周也越发摸不清皇上的意图到底是为何?“苏小周,她醒来了么?”
刘璞烨将笔搁下,紧皱着眉头担忧着。如今皆已睡了两三个时辰了快,怎么一点儿好转的迹象也无?“回皇上,公玉姑娘现下睡得正香,雨沫已将药喂她服下,太医说嗜睡乃是正常现象,还请皇上莫要太担心了,以免伤了神。”
苏小周将泡好的一杯气定神闲茶置于皇上面前,见他听后这眉头终于得以舒展了一半。“你会不会觉得朕今日这决定甚是草率?”
刘璞烨喝了一口茶,舒气问道。“皇上乃是天子,天子做的决定自然不会是草率的,奴才倒觉得皇上的这招实在是高。”
苏小周与皇上一同长大,多少也是懂得他的行事风格,他断然不会在这件事儿上草率。后宫之事不仅牵连着朝廷,也牵动着皇族各脉。听他这么一说,刘璞烨倒是来了兴趣,一双狭长的吊梢眼若有兴趣地盯着他,“哦?你说说你的看法,朕恕你无罪。”
“皇上,宁嫔乃是太皇太后的母族,而近日太皇太后借贤妃之手提醒皇上充实后宫,如此一来您先抬举了宁嫔的身份,太皇太后这心里面自然也会知晓您把她记在心里。”
苏小周之言十有八九是说在了刘璞烨的点上。没错,他这一招无非是顺水推舟罢了,贤妃是个聪明人,她自然知晓如何替他挡回去,可太皇太后毕竟是他的祖母,他身为皇上不可不顾及她的面子。故如此一来,也算是给太皇太后一个安慰了,至于这充实后宫一事,他也便能挡多久挡多久。“你倒是机灵,不过你只是说对了其一。”
“奴才愚钝,这一点还是跟在皇上身边久了耳濡目染学到的,至于这另外的,奴才便是怎么也想不出了。”
苏小周挠了挠脑袋笑着。其实,刘璞烨真正的目的除了安抚太皇太后那边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淑妃的势力在这后宫中是越发的大。以贤妃的身份尚且与她可一争,但她性子软,不屑与她们打交道,也不愿卷入纷争中来。而宁嫔,虽面上与她乃是同伙,可背地里却早就不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把淑妃的东西交于给宁嫔,日后这后宫两人的争斗在所难免。其他人也就能喘一口气了,这说来说去,刘璞烨就是不肯在心里地承认,他这么做的目的有一半是为了那个女人。不,他只是为了维护后宫的和平而已,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面子。丑时三刻。“水水”公玉姬喉咙干渴难忍,头睡得昏昏沉沉地,嘴里不停在念叨着水。迷糊之间,有人将她轻轻地扶了起来,将杯子放于她的嘴边,她皆全部将满满一杯水喝了下去,这才觉得脑子顿时清醒了不少。“还要么?”
“不了。”
公玉姬顺口一回,却怎么觉得不大对劲儿啊。公玉姬努力地把眼睛睁开,见面前一张放大的瘟神之脸,竟吓得往床榻里窜了一窜。刘璞烨见状皱着眉,将身子直挺挺地立于软塌之上,仅穿了一件里衣而已,比平日里的他倒是还要消瘦几分。“你就这么怕朕?公玉姬,别装了,你若真怕朕,昨日又何必受如此大的苦。”
他不留余地地讥笑着被他吓得魂儿都快没了的女人。只不过,他不提昨日那茬也就罢了,可现下公玉姬被他刺激道皆全想起来了,这身上的伤,还有温病复发,脸上的火辣感,无一不是跟这个男人有关。公玉姬将抓着被子的手忽地松开,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着的干净衣裳,愤愤不平地盯着面前的瘟神上下打量,“你对我做了什么?放我走!”
她对这里的环境是再熟悉不过了,好歹也是在福阳宫住了十天半个月之人,这一眼便瞧出了是这狗皇帝的内室,且她的衣服还被人换了,真是可恶!见她如此紧张,刘璞烨闷哼一声,嘲讽地抱胸蔑视了她一眼,“啧啧,依朕看,你这是身子病了,连脑子也坏掉了,你不妨去照照镜子看看你如今的样子,脸肿如猪头不说,还算个半残之人,朕只怕是瞎了也不会看上你。”
哼,此乃正中下怀,她就算是自残也不会让这狗皇帝看上她的。“既然皇上没瞎,那为何要将我关在这里?我要回冷宫!”
“公玉姬,朕看你脑子当真有问题,后宫之人也就只有你一心一意要回冷宫去,怎么?这是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跟别的人私会?你好大的胆子!”
看看,这狗皇帝瘟神是多么不讲道理之人,人前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什么宅心仁厚,可是一到她面前便原形毕露个彻底。动不动就将罪名安在她的头上,不就是着急折磨她么?真是个卑鄙小人!公玉姬冷哼一声,“皇上心里头不是明白得很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璞烨忽地脸色一变,瞪着眼睛看着她。“我的意思就是,我与谁私会,皇上你管不着!”
公玉姬见他顿时发怒,这心中也委实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