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独自带着容儿那丫头再次去了皇宫禁地,湖心亭。此处已经出了两次事故,刘璞烨不去捉拿真凶也就罢了,把湖封起来又有何作用?“你今早可瞧见雨沫了?”
“奴婢昨夜受了点风寒,是雨沫姐姐替我当了差,奴婢也不知她去了何处,心许昨夜太累,晚起了罢。”
容儿摇头回道。“行罢,待会儿你小心一点,去将那些侍卫引开,我再趁机进去。”
公玉姬提着一袋子,里头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容儿点头,深呼了一口气,从大石头背后走了出来,装出一脸着急地样子跑了过去。“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不见了!”
她哭丧着一张脸朝那几个侍卫喊道,那些人一听是皇后在这片地方出了事儿,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这位宫娥,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说清楚。”
“我方才陪皇后娘娘在这儿四处散步,就一会儿的功夫没瞧见娘娘,她便消失不见了,你们快帮忙找找吧!”
那些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的都不敢做决定。容儿大吼一声,“我告诉你们,皇后娘娘不会水,这万一要是在哪个地方不小心摔了下去,你们救驾来迟的话,小心你们人头不保,哼!”
“所有的侍卫听我口令,先找皇后娘娘要紧,出发!”
一个带头侍卫听了她这么一说,急急忙忙出动所有的侍卫跟着容儿出行。公玉姬见状默默在心中为容儿叫好,这气势,都快赶上戏班子演戏的那些个名伶了。他趁着湖心亭无人看守之时,手提着一包袱,小跑着到了当初李月珍与她见面的地方。按宗卷上的记载,加之她事先让雨沫打听过了,李月珍被捞起来的位置似乎就在亭子周围。她将包袱中用一条牢固的金丝线穿好的带血猪肉放入水中,将金丝线绑在那柱子最不显眼的地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证明,李月珍胸口上的那个窟窿是不是她落水之后才被鱼儿给吃了肉去。将所有之事弄完了之后,她本欲想坐在亭内休息一阵,却不料头疼欲裂,像是有人要将她的脑瓜子分成两半似的。在挣扎之际,她的脑子忽然闪过一个个残值破碎的片段“公玉姬,别以为你做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我就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么?真是可笑啊,你以为你的喜欢藏得够深你就可以稳坐后位了么?休想!”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你们竟撒下这弥天大谎,就不怕遭到报应么?”
画面中,公玉姬害怕极了,她不断后退,不断后退,那人一直紧逼着她可此时此刻,公玉姬忍住疼痛,但她无论如何也看不清那人的脸,且那人的声音也甚是陌生,她到底是谁?是不是她就是害她失忆的凶手?这片段到底发生在何时?与淑妃一家有没有关系,她全皆一概不知。公玉姬狠狠地打了一下自个儿的头,简直是恨不得用刀将她的头破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啥?要么就全部想起来,要么就什么也不要有,以免扰乱了她如今的思维,搅得她心烦意乱。她在亭内坐了一会儿之后,正欲起身,却不料一阵头晕目眩猛地袭来,她脚下一个不稳竟要往后倒下,那背后可是吃了两条性命的绿湖啊“公玉姬,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忽然,有一个力量突然将她抓了回来,像是把她从阎罗王手中给拉回来一样的。她顺势扑在了那人的胸膛上,只觉得一阵后怕,连带着喘气儿都不舒坦,她根本就不会水,这若是掉下去,那就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你是想报复朕是不是,告诉你,你休想,朕命令你一辈子在朕身边。”
本来以为她已经够害怕了,岂料某人竟然比她还要夸张数倍,竟紧紧搂着她的腰不说,嘴里一个劲儿的在念叨着。甚至还不愿其烦地去恐吓她道:“你若是死了,朕要让整个凤鸾宫为你陪葬你信不信,我让你下了阴曹地府也不安生!”
嘿哟。这男人到底咋回事啊,怎么一个劲儿的在咒她死,谁要死了!公玉姬越听越不对劲儿,她缓过神来猛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道:“皇上在说什么臣妾怎么听不明白呢?”
她往他身后一看,眼睛瞪得老大。这仗势,若不是在皇宫,别人铁定以为哪里是不是有叛乱要去平底呢,不是吧,刘璞烨难道是为了救她带了这么多人?“你一人来这禁地干嘛?方才你要跳下去又是作何?你我的嫌隙难道就不能好好说么,朕早就没生你的气了。”
刘璞烨这么一说,公玉姬恨不得拍自个儿的脑门。“等等,等等,皇上怕是误会了,臣妾方才并未要跳下去,只因头晕一时没站稳而已,再说了,我难道有地方值得让皇上生气的么?”
公玉姬想笑可是又怕被这人抓到把柄,却只能憋在心里头,但又实在是忍不住。见她这般嘲笑的姿态,刘璞烨气得转身就走,脚下还没走两步,又忽地想起什么,“将皇后带到承乾殿!”
今儿也不知她做了何事突然惹得他不高兴。这人一回了承乾殿,啥也不做啥也不说,让公玉姬似是罚站一般,连说话的权利也没有,搞得她浑身都不自在。趁他专心地在批阅奏折之时,公玉姬脚下一点一点地往苏小周的方向挪了过去。挪一寸看一眼他,再挪一寸,再看一眼他,这人专心起来,竟把她当成空气了?她索性地大胆地问道苏小周,“他怎么了?这啥意思啊?”
把她叫来,这又不吵架,又不吩咐她做事儿的,她还真不习惯。苏小周小心翼翼地抬眸盯着皇上一眼,悄悄地回了她一句,“皇上在听闻娘娘您在湖心亭附近消失了,扔下贤妃娘娘便带着一群侍卫来找您,今日可是贤妃娘娘的生辰,皇上本答应她要陪她寿面。”
原来是这样!是她搅乱了贤妃的生辰,害他失约,怪不得他这般生气!苏小周若是知道他这么一解释让她误会得更深的话,指不定得扇自己两巴掌了。公玉姬恍然大悟,不知怎么的,她知晓此事之后,心中甚至没方才那般浮躁不安,反而能安静下来。她无聊地用脚在地上画着圈圈,一圈,又一圈,就似的这皇宫一样,一层又一层将他们全部包裹住了良久,刘璞烨终于忙完手头上的事儿,抬眸看她,见她居然打起瞌睡。他就像是脚踩在棉花上似的,走起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立于公玉姬的面前,轻飘飘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把她的魂儿都快吓没了!“刘璞烨,你干嘛!”
公玉姬气得将他往前用力一推,手捂住心口,接二连三的喘气儿。“我干嘛?叫你老老实实站在这里,你倒好,竟然打起瞌睡了,你说我干嘛?”
“你这人怎么就不讲道理,我打瞌睡又怎么了?那还不是因为你将我莫名其妙叫过来。”
她气呼呼地看着刘璞烨的那张嘴脸,心中憋着一股子气儿无处可发。刘璞烨原本只是想逗她玩玩,但没料到她会真的生气,转而牵着她的手,下意识地说:“生气了?今夜同我一起用膳可好?”
“可别,我公玉姬才不会夺人所好,贤妃应当还在等着你呢,你去同她用膳罢。”
公玉姬一口回绝,面容轻松,似乎对他所言毫不在乎。可反观刘璞烨,气得那简直一口鲜血都要吐出来了,他扔下贤妃亲自去找她不说也就罢了,这都人在他眼前,她皆要将他推到别人面前。这若不是缺心眼,就定是对他的爱意视若无睹。只有不在意的人才会轻而易举地把自己所爱之人让给别人,就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刘璞烨现下才明白。当真是他自作多情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