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的脑洞还真不一般,也是陆允打不过他,要不早动手了。“天花啊!”
“帮忙啊!”
“你木头啊!”
接连几个词,将燕七教训得一愣一愣,趁这个档,放下纪嫣然的陆允顺手狠狠地在燕七鼻梁上刮了一下。“我叫你抢女人?”
“哎呦……疼死啦!”
燕七捂住鼻子喊道。陆允鄙夷的瞪了燕七一眼,“怎么越来越像个娘们,说话还……啦。”
“我……”燕七欲言又止。陆飞打着哈欠从另外一间屋子走了进来,一眼便看见了床上的纪嫣然。“哥……你真有种,还把把女人带家里来,也不怕嫂子休……哎呦!”
话还没说完,狠狠地挨了陆允一个脑瓜崩。这俩货,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外面的状况。“你以为都跟你似的,种马啊!”
陆飞捂着脑门,嘿嘿傻笑着。陆允拿出从牛栏里带来的瓷瓶,对小草严肃的说道:“我要在你家小姐手臂上划条口子,没有别的用心。”
“……”小草脸上一红,原来陆公子也是会记仇的。红袖招的事情,燕七是知道,可陆飞不知道啊。他疑惑的看着陆允,“哥,你吃独食……”艹,这牲口,还以为陆允什么时候单独上了红袖招没叫他。“温柔乡也是英雄冢,早晚你要栽在女人身上。”
说话间,陆允已经抓起纪嫣然的手臂,将衣袖撩了起来,露出光滑细腻的胳膊来。“陆飞,找刀来!”
话音刚落。唰!眼前寒光一闪,纪嫣然雪白的手臂上便出现一点小小的伤口。“不用那么麻烦。”
燕七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连软剑什么时候出鞘收鞘陆允都没看清。“就你能行了吧,这也要臭显摆……”陆允十分不满。燕七冷哼一声,意思很明显,有本事你也显摆啊,反正我就是这么跩。将从牛身上挤来的脓汁涂抹了一些在伤口上,又拿布包好,“接下来的几天,你家小姐会发烧、头晕,身上长红疹子,和天花差不多,但会很轻,再之后征兆消除,你这辈子都没机会染上天花了。”
“什么?”
突然间,一个激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几人吓了一跳。陆飞和燕七立刻一左一右的护住了陆允,举头望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竟然出现了一个老道士。束发盘暨,头戴混元帽,穿着一身青色道袍,怀里抱着一把拂尘。一脸褶子堆里嵌着一双狐狸般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个人精。而且是个猥琐的人精,要不怎么偷偷的摸到别人家里,还死盯着人家姑娘手臂看。小草气得小脸都扭曲了,“老不羞的东西,偷窥到人家家里来了。”
老道却是充耳不闻,瞪大眼睛问道:“小娃娃……这就能治天花?”
“关你屁事!”
陆允一脸怒意,他生平最恨偷窥人隐私。而且他本身又有无数仇家躲在暗处,随时都想要了他的命。老道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小娃娃脾气不小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陆允冷哼一声,“你都杀上门来了,还要我好好跟你说话,你脑子有屎吧!”
老道咋一听这话,有些气懵了,我不就是想问问你那治天花的是什么药吗,怎么搞得跟生死仇敌似的?若是换了平常,老道说不定真就要出手教育教育现在的年轻人,好叫教他知道,什么是尊老爱幼!但眼前瘟疫大于天,多耽误一刻,或许就会多死许多人。罢了罢了。老道硬生生的挤出一张笑脸来,“小娃娃,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贫道之前听你说能治天花,所以才跟来看看,是贫道唐突了。”
陆飞点点头,示意老道身上确实没有杀气。“你是谁,我能不能治天花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允还是保持着一丝戒备。“贫道许叔微。”
老道稽首道。或许燕七、陆飞他们对许叔微这个名字不甚熟悉,但陆允却是如雷贯耳。“许叔微?”
燕七满脸疑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许叔微,真州白沙人仕,别名许学士,可是咱们武朝的神医啊!”
陆允倒是如数家珍,将许叔微的生平事迹粗略的说了一遍。许叔微摆手道:“都是虚名,狗屁的什么神医,面对这天花瘟疫,还不是束手无策。”
陆允仔细的看着许叔微的装扮,也没有了防备之心,脸上又挂上了他的招牌笑容。“许神医,传闻您老可是信佛的,怎么改弦易辙,跟随道祖了?”
许叔微摆摆手,“别提了,和尚的身份被那些假和尚都搞臭了,很容易被人狂殴与市前,只好改道士了。”
陆允深有同感,后世无论是各大景区还是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招摇撞骗的光头,谁见了都烦。“不聊这个、不聊这个……”许叔微指着陆允手上的瓷瓶,“这是什么药,真的能治天花?”
陆允点点头,“我说能,许神医你信吗?所以还是等结果吧。”
许叔微点点头,“江都的命运就看小哥你的了。”
“燕七在这儿陪老神医守着,我回一趟家。闲着也是闲着,顺便请老神医给你们也种上牛痘。”
“牛痘?”
许叔微眉头一皱,若有所思。“我家夫人也染上了牛痘,所以不能陪老神医你等结果了,而且给夫人种好牛痘,我还得去一趟县衙。”
许叔微点点头,“你刚刚说的,贫道都记着哩,你放心的去吧!”
陆允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放心的去吧,应该是一路走好……呸呸呸!路上,陆飞疑惑的问道:“哥,咱们去县衙干什么?”
陆允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拜托,你就不能长点脑子,满城都在死人,你说咱们去县衙干嘛?”
陆飞揉着脑袋,实在是想不出来。“救万民于水火啊!”
没救了这傻货!到这时候,陆允也才知道,原来救万民于水火并不是要叫他造反,而是让他治天花!艹!玩得这么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