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坐在哪里,就和到了自己家似的理所应当,和旁边的人交谈起来。沈家老太太故意打趣她:“老嫂子,还是你命好啊,看看你这多子多孙的,孩子都这么好。”
以前她也以为谢建南两口子可能不对,搬过来相处下来才知道,这两口子对人,是真的好。李氏背挺的直直的:“那是,大妹砸,都不是我要夸,这么多孩子,我是有功劳在的,可惜,有些孩子,没良心,根本就记不住你的好,有了媳妇忘了娘,这句老话可是一点都没错的。”
沈老太太笑着:“我们都这个年纪了,不就是盼着孩子好吗,你说对不对。”
他们家虽然是外来户,可在柳树村那也是住了好多年了,李氏那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再说了,谢建南两口子在他们隔壁住了小半年,她还不知道?她就没见李氏关心过儿子和儿媳妇的,不对,来过两回,那还是来闹事的。李氏在外面到处宣扬的时候,估计是忘记了,自己这么多年就没有个什么好名声。别人都看着呢,李氏对儿子,那是真的不稀罕,估计就是对老三一家,特别好点,其他的,都差不多。李氏:“那肯定,可我们家的儿媳妇不一样,哎,她们就喜欢和家里头对着干,大妹砸,还是你命好。”
沈老太太笑了笑不说话,心道自己可不是那种折腾人的老太太。李氏可没有停下,和对方继续聊着。乔安意是个什么狐媚子,把她儿子迷的五迷三道的,扫盲班就是晚上上课,白天不能跟着去地里干活吗?她是一次都没有见过啊,连中午吃个饭,都要她儿子跑回家里去吃。这种懒到骨头里的东西,要她干什么。掉水里偏偏遇到了老二,就活该他们家老二去倒这个霉。到了中午的时候,知青点的人也都来了,一块起哄热闹。大家都是一块来下乡的,都会有一种抱团的感觉,除了李小菊这个例外,其他人平时处的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没有什么特别过不去的矛盾。大河看着打扮起来的段媛媛,脸红的不得了,眼神乱看,都不知道应该给哪里飘才对。黑子在旁边起哄:“你个大男人脸红啥呢,该不会还是害怕了吧,啊?”
“大河,新娘子好看不?”
大河红着脸:“好...好看。”
段媛媛胖胖的,但是五官长的还是不错,今天结婚,又是特意打扮过的,看的更是叫人眼前一亮。黑子都忍不住想,霍,这全都老婆孩子热炕头了,他的媳妇儿还不知道在那儿藏着呢。段媛媛骨子里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今天难得的有些羞涩。平时起哄别人,今天轮到别人来起哄她了。乔安意在旁边看着,笑容就没有收起来过,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过的幸福,那也是心里特舒服的一件事儿。谢建南揽住乔安意的肩膀。他们结婚的时候,乔安意都是昏迷的状态,这个事儿实在是个遗憾。乔安意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这么多人呢。”
大家都朴实,大多数人都见不得亲密,哪怕是两口子也一样。会被说道的。大河看着段媛媛:“媛媛,我会好好干活,养活咱们家的。”
以后他就不是一个人了,他也是有家的人了。段媛媛羞涩的点头:“好!”
他们两个人好好干,日子肯定能过的去的。———————————————————吃饭的时候,周家大嫂和乔安意聊了几句。乔安意这个手艺是真的好啊,不是大家要夸,还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呢。就算是放到国营大饭店,那不也就是这么个水平吗。回到里后,周雪就对着她阴阳怪气起来:“没出息就是没出息,八百年没有吃过东西吗。”
周雪就是看着不顺眼,她和乔安意不对付那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作为她的亲嫂子,不和她站在一块,和乔安意有什么好聊的?乔安意那个小狐狸精指不定现在在背后这么指指点点她呢。周家大嫂:“你又发什么神经,自己心里不舒坦就见不得别人好过。”
她干什么了?她和乔安意就是说了两句话。难道一个村里面住着,一句话都不能说?周雪:“你也想看我笑话是不是,你看清楚了,这里是我家,是周家。”
周雪心里本来就不顺气,赵书成停了工作都快要半个月了,还是没有消息,就算是特意跑去问了两回,也被敷衍着。该不会是这么好的工作,真的要没有了吧。她都怀疑,传赵书成乱搞男女关系的,会不会就是乔安意呢,见不得他们有好日子过。但是想想,乔安意是谁啊,能有多大点本事。可是,她的亲嫂子,就是不能和乔安意说话。周家大嫂:“管好你自己那点破事再管别人。”
两个人几句话不合,闹到最后吵的厉害,甚至打了起来。周家其他两个嫂子,看着闹的太厉害才失去拉一拉意思意思。她们三个,可没少周雪这个小姑奶奶手里受过气。周涛回来看见这一幕,火立马就上来了:“干啥呢。”
周雪头发被扯乱,哭哭啼啼的:“大哥,你管不管你婆娘,你再晚回来一会,你就见不着你妹子了。”
周涛一气之下一巴掌扇了过去,这段时间两个人本来就一直在吵吵闹闹,现在看着妹妹这个样子,火气又止不住了。“能过过,不能过离。”
周家大嫂现在是彻彻底底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心如死灰,心里扎的生疼:“离就离,我告诉你,今天谁不离谁是傻子,现在就走,上镇上办离婚证去。”
这么多年了,她在这个家里,做错过一件事吗?她没有想到,连妯娌之间她都没有红过脸,却能被一个小姑子搅合的不安宁,到最后过不下去。她本来以为,这个小姑子这算是分家出去了,哪怕是吃点亏,多给点东西,以后也能过过安生日子,可是到底还是她想的太多了。为了孩子她忍了不知道多少遍,现在是什么样子,她倒是想过,可是这要怎么过?再过下去,她的命都要搭在这个家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