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满堂皱眉,警惕转身,手里抓着匕首,放缓了呼吸,慢慢朝着声音的方向摸索过去,视线适应了黑暗之后,他隐约在那个方向看到了几道黑影。突然,有两道黑影动了,陈满堂神色一凛,整个人如捕猎的豹子蹿了出去,手里的匕首狠狠朝着那黑影刺了下去。锵的一声,匕首和什么硬物相撞,擦出一道火花。陈满堂见匕首被挡住,挥手就朝着那黑影砸了过去,动作快准狠,没有丝毫花哨的招式,砰的一声,那道黑影被击退了几步,陈满堂也后退了半步。陈满堂正要继续上前,黑暗中突然响起了一声迟疑的声音:“陈满堂?!”
“是我。”
陈满堂听出来那是林衡的声音,顿时紧绷的神经就放松了下来,手里的匕首也收了起来。下一秒,黑暗中亮起了火光,是董卿婉点亮了手电,身后还站着楚越和另外五个兄弟。“好家伙,我但凡要是身手差一点就被你误杀了,你说你倒是吱个声再动手啊。”
林衡揉了一下震得发麻的虎口,嘴上抱怨,眼神却亮了起来,他只知道陈满堂懂得一些玄学门道,却没想到对方身手也这么好,顿时对陈满堂这个人更欣赏了。而林衡带来的那五个人见陈满堂竟然能和林衡打成平手,无形之中对陈满堂的态度也有了一点变化。“你没事吧?”
董卿婉拿着手电过来将陈满堂上上下下打量了个便,楚越也上手检查了一下陈满堂的情况。“我没事。”
陈满堂有些哭笑不得,拍开楚越的手说道:“我运气还是不错的,把我吸进来的水流是对穿流,进了墓室之后就持平了。”
“你进到这里之前没有遇到什么机关吗?”
楚越记得入口的位置一般都是有机关的。“遇到了,有一层火油封顶里面有白磷,但是因为有水的原因失效了,估计这里建设的时候还没有水,剩下的就是机关暗器,威胁不到我,已经解决了。”
陈满堂轻描淡写地说道。楚越心下了然,那看来他们的运气还真是挺好的。确认人没事了,一伙人也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有什么发现吗?”
林衡把陈满堂的背包递给陈满堂问道。陈满堂重新打开一个手电,说道:“还没,正看着你们就下来了。”
陈满堂来到大殿的外围看了一下,墙壁上刻画着一些精美的壁画,不过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已经有些氧化了,陈满堂大致看了一下,记录的应该就是努辛契的生平。“这上面说的什么?”
楚越觉得了解一个墓主人的生平很重要,因为这很有可能会涉及到这个墓里会存在着什么机关。“记录了辽蚩国将军努辛契的生平,不得不说,这个将军不愧为战神。”
陈满堂忍不住赞叹道。林衡和董卿婉他们听见陈满堂说的也都凑了过来听着。陈满堂看着壁画继续说道:“这上面说,努辛契十六岁上战场,羚羊坳一战以少于敌方三倍的兵力大获全胜,经此一战,辽蚩国国君封努辛契为战神将军,自此以后,努辛契便开始了长达二十年的征战。直到扫平了周边敌国,努辛契才回到了故土,努辛契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深受百姓拥戴,也非常得军心。后来,辽蚩国的国君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神山里有一至宝,可让人长生,便命努辛契去寻回,努辛契很清楚这世上并没有这种东西,但是若是找不到东西带回去,国君势必会降怒于众将士。为了保全众将士的性命,努辛契找到了一名方士,将神山中的一颗形状奇特的琥珀石神化成了至宝‘天石’。期初的时候国君信了,但后来潜藏在努辛契军中的奸细将事实告知了国君,国君以为是努辛契将至宝私吞了,一怒之下便要赐死努辛契以及当时随行的所有将士。努辛契自知难逃一死,只求放过将士,国君应允,只杀死了努辛契,并将他葬在此处,被宽恕的那些将士表示生随死殉,便自刎于将军墓中。”
陈满堂说完之后目光投向了大殿之中的那些盔甲,这些盔甲的主人,应该就是当初自刎于墓中的将士吧……“自古功高盖主者不得善终,恐怕私藏至宝的罪名只是一个借口,即便是没有至宝这回事,还会有其他赐死努辛契的理由。”
董卿婉愤愤不平地说道。林衡和那五个兄弟则是朝着大殿里那些盔甲抱拳行礼,对他们这种江湖人士来说,此等忠义之士,值得敬重。“可惜了。”
楚越看着壁画,神色怅惘。陈满堂也朝着壁画上努辛契的画像拱了拱手,倒不是陈满堂怜悯这个将军,只是对死者的一种尊重。感慨过后,陈满堂一行人便来到了大殿正前方的入口,那是一扇青铜质的大门,足有十个成年人那么高,五个臂展那么宽。在这扇门的上面,还能清晰地看到刀剑的划痕,以及箭矢射在上面的痕迹,可见当年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这门应该是重力启动式的。”
楚越摸索了一下说道。“你知道怎么开?”
陈满堂问道。楚越抿了一下嘴唇,胳膊搭在陈满堂的肩膀上,指着自己的胸脯说道:“我好歹也是一个摸金校尉,虽然这一路上我不靠谱了点,但是关键时刻我什么时候掉过链子?”
陈满堂微微挑眉,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楚越啧了一声,然后朝着大门的左侧走去,伸出手在门上下面三寸的位置上用力按了一下,咔咔两声响起,门的两边墙壁上分别弹出了一个一米宽的平台。楚越凑过去仔细地看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在两侧施加足够的相等的重量,门就会打开,大家站上去试一下,就是不知道咱们这几个人重量够不够。”
楚越说完,陈满堂几人就分成两组分别站在了两侧的平台上,只听轰隆一声,大门真的打开了一条缝隙,但是也就只有一条缝隙而已,胳膊都伸不进去。陈满堂微微皱眉,说道:“不行,重量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