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那不就是顾婉月嘛。都跑了好几年了,怎么现在才来关心她和阿笙的死活!?苏浅讽刺地勾起嘴角,故作惊讶地说:“娘亲?你们一直和她有联系吗?她过得好吗?”
顾致远尴尬地咳了咳:“咳,她还好,就是很惦念你们姐弟。”
“她过得好就行了,见面就不用了吧?好几年都不管我们姐弟的死活,现在我们姐弟过得也不错,那就更没必要关心我们了。顾大人,烦劳你带句话,给我娘亲,托她的福,在最艰难的时候,我们姐弟没有死,一直活到了现在。以后,她过她的,我们过我们的,还是不要互相打扰的好!”
苏浅目光悠远,神色平静看着缠斗在一起的陈兰硕和顾致勋。顾致远神色微震,脸上的表情既复杂又难堪,解释道:“扔下你们是你娘亲不对,可她也是情非得已。当时,我母亲病重....”“说什么情非得已,都是借口而已,事实是她带着我们姐弟就不好再嫁了。顾大人,你不用多说了,我都明白的。”
苏浅抬手打断了顾致远的话,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表情却有些不耐烦了。顾致远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苏浅脸上几近冷漠的表情,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顾婉月抛弃苏浅和苏玉笙在前,任他说再多的好听话,也掩盖不了这个事实。“阿硕,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苏浅觉得有些无趣,扬声对院里喊道。闻言,陈兰硕主动收了手,停止了和顾致勋的缠斗,汗湿的衣衫紧紧地贴在他劲瘦的腰身上,满身大汗地走到苏浅身边。“你出了好多汗,回去洗个澡吧。”
苏浅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巾帕,踮起脚细心地帮他抹去额头上的汗珠,俏脸上满是嫌弃之色。陈兰硕微微弯下了腰,垂着凤眼看着她笑:“嫌弃我啊?”
“你是世子,我敢吗?”
苏浅拿巾帕甩了他一下,不痛不痒的,陈兰硕只当她给自己挠痒痒了。打斗的时候,顾致勋穿的衣服比陈兰硕要多些,流的汗自然也比较多,满脸是汗,鬓角都湿得能拧出水来。他目光沉沉地望了甜甜蜜蜜的苏浅和陈兰硕一眼,沉默地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巾帕抹着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顾致远神色难看地走到他身边,低声说:“她不愿意去见婉月,看来心里有怨。”
顾致勋冷笑地勾起嘴角,用满是讥诮的语气说:“顾婉月有错在先,怪不得人家苏浅。”
听了这话,顾致远脸上一黑:“致勋,你到底站在哪边?你可别忘了,你也姓顾,婉月可是你姐姐!”
“那又怎么样?我帮理不帮亲,还就站在苏浅那一边了!”
顾致勋胡乱地抹了几下,就把湿哒哒的帕子丢给了丫鬟,深邃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总往苏浅身上飘。无意中看到这一幕的顾致远心中骇然,大惊失色,目露惊惶地瞟了陈兰硕一眼,扯着顾致勋的袖子把他扯远了些,才小声质问道:“致勋,你,你不会是喜欢上苏.....”“喜欢也没用啊。她一是顾婉月的女儿,按辈份,她还得叫我一声小舅舅。二是世子妃,是恭亲王世子的心尖宠。我顾致勋怕是穷其一生,也得不到她了。“好半天,顾致勋没有说话,再开口时,他英俊的脸上满是苦笑。顾致远震惊地站在原地,一时张口结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送别了顾致远和顾致勋,陈兰硕转身回了屋子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从屏风后转出去之后,看到苏浅拿着支毛笔坐在桌子边。他只穿了条裤子,袒露着白皙精壮的上半身,一边用布帕擦着湿发,一边踱到了苏浅身上,俯下身体,皱着眉头看了好一会儿,语气随意地说:“王府不差钱吧?你用不着这么拼命,一有时间就趴在桌子边画。”
苏浅头也不抬地笑:“论有钱,这王府没有比得我。我这是兴趣,不是为了钱。”
上次画的倩女幽魂卖得特别好,还有戏院的老板专心找上她,要把倩女幽魂改骗成戏折子,苏浅当时就答应下来。现代时,她就很宅,喜欢画漫画,但平时工作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现在倒好了,嫁进恭亲王府后,白九身后的梅家非常守信,火锅店的红利每月都按时送来,绝没有拖欠,阿笙那边又有柳婆子和李芸儿照看着,她放心得很,整个人都闲得很,就把过去的兴趣和爱好都捡起来了,生活实在惬意。“我也不是不让你画,可你也得注意休息,别把眼睛给熬坏了。还有一点,就是别冷落了我。你自己说,我们多久没有.....”最后几个字,陈兰硕特意贴到苏浅耳边,压低了声线。一股热气如一条小蛇一样蹿进了苏浅耳朵里,她掩着耳朵,侧过头,一眼望进了陈兰硕火热滚烫的凤眼里,脸蛋瞬间如同被火烧一样,红了个彻底。“你....”伸出双手捧着苏浅白皙中透着红晕的俏脸,陈兰硕的俊颜越逼越近,声音低哑中透着撩人心弦的性感,迷人得要死。“我想了,浅浅,难道你就不想吗?”
苏浅的舌头象是突然被猫叨走了一样,结结巴巴地说:“你的头发还没干呢?”
“别理它!你现在最应该理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他都快烧起来了,她竟然还有心关心他的头发没干,真是见鬼了!恼怒的陈兰硕一把夺过苏浅手里的毛笔,粗鲁地扔到了桌子上。看到笔尖上的墨水沾到了她画了一半的宣纸上,苏浅有些着急,拍着陈兰硕的肩膀叫道:“呀,我的画.....”陈兰硕拦腰把她抱了起来,一脸薄怒地说:“画重要,还是我重要?浅浅,你自己说?!”
见大势已去,被吃已成定局,苏浅也不挣扎了,躺在他怀里,睨着他笑:“当然是画重要了!”
走到床边,陈兰硕翻身把苏浅压到了身下,低笑着说:“浅浅,你真是个小没良心的!枉我把你放到心尖上,你竟然还说画比我重要!我马上就让你知道厉害!”
在苏浅愉悦的低笑声里,帘帐被放了下来,她唔了一声后,笑声也停止了,变成了暧昧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