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清除掉!不过这也恰好是乌蒙希望看到的,他一早就知道自己绝不可能生离此地,所以早就做好了以自己的生命为诱饵,吸引唐军的注意力,掩护蛇和其他种子离开此地,以图东山再起。当然,他表面上肯定不会表现出来,反而故意装出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叫嚣道:“小子,你不要太张狂,爷爷纵横沙场的时候,你还在襁褓里吃奶,不要以为一时占据了上风,就能笑到最后,想要爷爷的项上人头,也要认真打过一场才知道!”
“呵呵,都到了这一步,还不死心吗?又或者,你在故意掩饰着什么呢?”
云昊露出饶有兴味的微笑,眼神在战场上扫过来扫过去,他每次朝着蛇的方向看的时候,乌蒙就一阵紧张,生怕他看破了自己的图谋。不过调戏了他一番之后,云昊却是故作不知,笑道:“罢了,不管什么图谋,都没有你的脑袋来得重要。既然你想掩饰,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你发现自己死都要保护的东西,最终却只有一个支离破碎的结局,应该会死得很不甘心吧?”
“我听不懂你在胡说什么。”
乌蒙板起脸,努力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还在装傻吗?”
云昊大笑,“算了,既然你不死心,我还是给你打上一场,以你的身份,这也算是最后的尊重了!”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乌蒙冷笑。“不必,安心去死,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
说话间,云昊伸手一指,空气中骤然响起尖锐的呼啸,一发发炮弹随之落下,在兽群中炸开,火焰升腾,淹没了乌蒙最后还能控制的嫡系紫月军团。“防御!”
他只来得及大喊出声,一头头宛如乌龟或者犰狳的巨兽就努力撑起背上的甲板,抵御倾盆而下的炮击。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它们这些战兽的生物质骨甲,表面光滑还带着弧度,用来对付一般的冷兵器像箭矢之类的射击,固然是绝佳的掩体,哪怕是大唐军事改革前的床弩和车弩,都未必有能力射穿它们的背甲,大概率还是弹开或者滑开到一旁。但面对能够爆炸的炮弹,这样的防御就显得有些脆弱了。只听轰的一声,一发炮弹正中一头巨龟的背壳中央,轰然炸开,和炮弹同时碎裂的,还有这头巨龟的甲壳,无数碎片四下飞散,还有血肉溅起,这巨龟哀嚎一声,颓然倒地,透过它背上被炸开的澡盆大小的窟窿,能够清晰看到它体内已经被震碎成一滩浆糊的内脏!毋庸多言,受到这样的伤势,这头巨龟肯定是死定了。不过它的死起码还抵消了一发炮弹对同伴的伤害,也算死得其所,更多的巨龟和犰狳,就没有这个好运了,炮弹打在它们弧形的甲壳上,直接朝着旁边滑开,这本是它们引以为傲的防御手段,但却忘了滑开的炮弹也是会爆炸的啊!只听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这些巨兽不但自身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在地,脆弱的腹部血流如注,那些本以为有了它们的保护就可以安枕无忧的战兽们,更是在从天而降的爆炸中粉身碎骨,死得那叫一个冤枉!“骑兵出击!”
完成了一轮火力压制之后,云昊才下令让磨勒等人挥军直进,开始冲锋陷阵。“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把之前跟王爷搭话的那家伙抓了或者杀了再说!”
在具体的战术上,磨勒的眼光一向毒辣,直接就盯上了乌蒙。“竖子安敢辱我!”
被人当成猎物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像乌蒙这样一向以掠食者自诩的大人物,在被磨勒当作目标之后,他眼睛都气红了,当即半是演戏半是真怒地杀将上去,试图缠住磨勒。不过他过往都是以利莫里亚智将的形象出战,本身的战力其实并不算出众,和磨勒交手了没两招,就被磨勒抓住机会,一剑就从坐骑上劈落在地,这样的转折,也就意味着他彻底失去了逃脱的机会。不过如此战果,却并不能让云昊满意,相反,在看过磨勒和乌蒙交手的场面之后,他脸色变得有些凝重,眉头也皱了起来。他自己就是武术的大家,自然看得出来,刚刚磨勒那一剑,本是冲着乌蒙的脖颈去的,要是按照原计划劈中了,那乌蒙当场就会身首异处。但不知为何,这一剑却是半道偏斜了一下,仿佛软弱无力地砍在了乌蒙的胸甲上,只是将他击飞出去,却让他逃过一劫。这样的疏漏,出现在任何人身上,云昊都不觉得奇怪,但放在杀戮搏斗如吃饭喝水一般自然的磨勒身上,这就属于那种极不应该存在的失误了!“是累了吗?”
云昊不断给磨勒找着理由,不断宽慰自己,磨勒厮杀了一夜,身体疲劳了,动作走形也是人之常情,但不管他怎么找理由,心里却都不由自主浮现出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他定了定神,又把视线投向战场的其他地方,这不看还好,一看更是大惊失色。因为战场上出现类似症状的人,还不止磨勒一个,甚至可以说,他动作的走形算是比较轻微的了,其他参战的虎豹骑,此时正处于一种类似于失控的状态之中,虽然还在努力搏杀,但能看得出来,他们中不少人的动作,都宛如喝醉酒了一般,空有力量和速度,但已经完全失去了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