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来京城。目的已经不言而喻。她这五年里做出种种迷恋谈书怀的表象,无一不是在维护这段脆弱的婚约。为的就是,假如有朝一日迟家来人,她可以躲在谈家的庇护下,安全度过一劫。迟愿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来京城的人会是迟志杰。那个知道她所有秘密的男人。几乎一想到他的脸,迟愿便止不住的反胃。那种如蛆跗骨的恶心感,一直维系到前厅上,都未曾消失。还是和昨天一样,迟愿人前脚刚到,后脚就被陈淑仪指挥着去布菜倒酒。她垂着眸,照旧乖巧的按照准婆婆的指令办事。谈渡还没来,不过谈家其他人都来得差不多了。迟好好是一众小辈里来得最迟的,谈临安见到她,表情有些不悦。“怎么来得这么晚?”
迟好好站在他身边,委屈的绞着手指:“刚刚在路上被姐姐不小心撞进花坛里,弄脏了衣服,我只好回去重新换了一身。”
她这一句,直接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引向了迟愿。尤其是陈淑仪,刚才还没注意,这仔细一看,迟愿裤脚上的确沾了泥渍。联想到迟好好的话,一出姐妹不合,勾心斗角的戏码就呈现在了面前。豪门里多规矩,平日里就算有个龃龉,大家也不会太过明目张胆。像今天这种小孩子打架的场面,还真是难得一见的稀奇。一时间,迟愿成了议论的中心。无疑都是些‘平时看着闷不做声的,竟然也会做出把人推进花坛这种事’、‘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完全看不出来她是这样的人呢’的评价。陈淑仪听得一阵面红耳赤。迟愿是他们三房的准媳妇,她出洋相,丢得可是三房的脸!谈书怀也黑了脸,特别是在迟好好红着眼眶悄悄看向他时,怒气值达到了顶峰。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了委屈,还不能光明正大寻求自己庇护。他的心就一阵刺痛。先前因为一些不知名因素,而对退婚一事有所犹豫的念头,也在这一刻熄灭的彻底。他怒气冲冲,压低了声音喝道。“迟愿!你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