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您终于来了!”
宋斯见到谈渡,像见到救星般,就差扑过来抱着他大腿叫亲人了。谈渡睨他一眼,淡淡:“怎么,你家祖坟被人挖了?”
好家伙。他家五爷宁愿怀疑他家祖坟被人挖了,也不觉得他没办成事。宋斯感动的老泪纵横:“那倒不是。”
他顿了顿:“是楚家大爷意外去世了。”
楚风去世了?这么巧在签约的节骨眼儿上?谈渡嗤笑,这意外可真会挑时候。“楚家那块地皮的合同问题,也因为负责人楚风的死亡,需要重新签订。”
宋斯眉头拧的能夹死苍蝇,想起这事儿就忍不住拉下脸。真没想到谈忠还留了一手。没能弄死他们五爷,索性直接把负责人给弄死了。这下可好。就算他们在拍卖会上把地皮给拍下来了,负责人一死,合同照样签不了。那楚二也是个狠角色,血脉相连的亲兄弟,说杀就杀了。看来这楚家的内部关系,远比他们所知道的还要复杂。“五爷,现在要怎么办?”
宋斯是真没辙了。谈忠做到这一步,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不过不得不承认,这步杀棋很是精妙。起码宋斯想不到什么力挽狂澜的法子。他看向谈渡,期待他家五爷能给出解决方案。“看我做什么,人都死了,我还能把他从棺材里拽出来跟我签合同不成?”
宋斯闻言一愣。“您意思是,就这么算了?”
这可不像他的作风啊。谈渡眉眼漠然,答非所问。“怎么说,也算是差一步就成的合作对象,人死了,我们理该去吊唁。”
……楚家。谈渡的车前脚刚进大门,后脚一辆保姆车也跟着驶进去。迟愿看着窗外雕梁画栋的建筑,眼底一闪而过的讶异。“我们来楚家做什么?”
谈书怀看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声,没答话。他带她去拍卖会,是指望靠着她多结交些有名望的人,为自己的将来铺路。结果她整场拍卖会下来,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偏偏他不能指责质问,毕竟她是被谈渡带走的。对她表现出不满,就是对谈渡不满。谈书怀一向很杵这个小叔,所以只能将满腔怨言往肚子里咽。生生把自己憋得跟个怨妇似的。面对迟愿,恨不得一秒钟冷哼三遍。不过好歹在拍卖会结束时,迟愿回来了。也成功不负所望,尽职尽责的给他当翻译,甚至还谈成了一笔不小的生意。起码这次拍卖会不算白来,回公馆也能有个交代。只不过在他们即将打道回府时,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让他去楚家一趟。至于原因,没说。迟愿看着后脑勺对着自己的男人,无语了一阵,重新将视线放到窗外,也懒得搭理这个智障。当她专心致志看窗外的风景时,却意外发现了一丝不对劲。那些石柱灯上,不知何时挂起了一盏盏白灯笼。楚家的佣人也都换上了一致的黑衣,女佣头上戴着白花,忙碌而无声的穿梭在走廊里。整个楚家,都笼罩在一份压抑哀丧的低气压中。……楚家有丧事。死的人是楚家大爷。迟愿进入客厅没多久,就知道了这一消息。她和谈书怀在楚风的遗像前拜祭完,便被安排着坐下。楚家大爷意外离世的消息传出去没多久,就已经有不少人前来吊唁了。迟愿看着这些人进进出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有她和谈书怀跟两个钉子户似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几分钟后,谈书怀似乎也意识到异样,有点坐不住了。迟愿倒是没什么感觉,楚家的人这么安排他们,自是有他们自己的道理。但当她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时,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掉。突然想到,也许这么安排他们的,可能并不是楚家……“呦,大侄子小侄媳,你们都在呢。”
谈渡走进正厅,脸上挂着熟悉的令人牙酸的笑意。迟愿一看到他,就想起了到嘴边又飞走的股份。心里怄得不行。谈渡似没看到她怨气十足的眼神,神情自若的拜祭完,随手扯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五、五叔!”
谈书怀自他进屋起就紧张起来,几乎是谈渡一坐下,他就触电般的站起。谈渡抬眼看他:“别拘谨,坐下等着。”
等着?等谁?迟愿没有谈书怀那么战战兢兢,她直觉谈渡话里有话,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倏然,她身子一僵,脑子里流转的飞快的思绪,顿时卡住。腰后陡然升温的触感让她背脊紧绷,下意识扭头去看谈书怀。还好,他见到谈渡活像耗子见到猫,连头都不敢抬。因此,也没注意到此刻正光明正大在迟愿腰间乱来的手。屋内本就安静,迟愿怕自己出声会更引起怀疑,所以死死咬着唇瓣,一动不敢动。没成想,刚好成全了男人的恶作剧。大掌从腰间滑进去,绕过细软的腰肢,一路攀岩而上。迟愿拼命忍着,才没让自己哼出声。但身体控制不住的微颤。身旁的谈书怀感受到她的颤动,皱起眉头,疑惑的看过去。只要他往后移半寸,就能够清晰的看到箍在她腰上的谈渡的手。在谈书怀目光落在脸上的那一刻,迟愿心脏都停了。她瞳孔微缩,身体绷得像根拉满的弦,再多一下力,就能折断。“你发癫痫了吗?抖什么抖!”
“我……”迟愿张嘴,一出声,尾音都在发颤。格外软甜的语调让谈书怀一愣。女人面颊酡红,水眸潮湿,双腿紧紧夹在一起,整个人控制不住的轻颤。那模样,像极了……“你尿急?”
迟愿脑子懵了懵。谈书怀已经露出了一脸嫌弃:“想去卫生间就去,憋什么!”
“我这就去!”
迟愿狠狠松了口气,她霍得站起来,谈渡的手便从她衣服里滑了出来。指尖捻了捻,有些意犹未尽的啧了声。迟愿脸颊爆红,冲出正厅。她几乎是跑出来的,因此在看到突然有人出现时,也没能及时收住脚。一只微凉的手稳稳撑住了她的肩膀。迟愿刚要道谢,就看到男人慢条斯理的掏出一张手帕,挨个将手指擦干净,扔进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