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她变了。她变得耀眼,变得风情,变得他几乎不认识了。她会被人赏识。会因为才能而有了一个进入KR集团的机会。她被整个谈家所看见。而这一切,都是在对他死心后开始的。换句话说,迟愿离了他,还活得更好了。这个认知,让谈书怀心里极度的不平衡。像每一个分手后的前任,都不希望对方过得比自己好一样。迟愿如今过的舒坦。他就不开心!找到原因的谈书怀脸色渐渐变得阴沉。他们还没分手呢!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给自己找退路了。说什么爱他爱到无法自拔,都是假的吧?她如果真的爱他,为什么不尝试着挽回?“这些都是借口吧?”
谈书怀一步步朝她逼近,腥红眼底充斥着浓浓的戾气。“你是不是有了更好的目标,想一脚踹了我,去攀高枝啊?”
她每天在KR集团上班,每时每刻都在接触圈子里的高层。是被哪个老板相中了,想拿他当跳板了吧?“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迟愿不知道他的脑回路,只看到男人陡然间变得阴狠的眼神。她微微皱眉,手指不着痕迹的攥住浴巾,往后退去。很快,后背抵到墙上,退无可退。谈书怀死死咬着腮肉,看着浑身警惕的迟愿。心里那股不甘心一瞬间发酵,挤满了整个胸腔。她是他的女人!婚约一天没退,她就是他的未婚妻!“把手拿开。”
谈书怀阴沉沉的出声。她浑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遮上不顾下。香肩半露,漂亮的锁骨上是优越的肩颈线条。浴巾遮到胸口上方,于是两条细长白嫩的腿便暴露在空气里。不难想象,这样的腿缠在身上会是怎样的媚骨销魂。此刻的迟愿,清纯、魅惑,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硬是在她身上糅杂的刚刚好。谈书怀小腹燥热,那股热气顺着血液往上涌,眼球很快充血。眼神深处裹挟着欲色,让他呼吸都开始重起来。迟愿当然不可能放开手。“谈书怀,你精虫上脑了就去找迟好好,别在我这里发疯!”
说不慌,是不可能的。谈书怀再草包,他也是个男人。男女力量的悬殊,迟愿比谁都清楚。所以,万一他动真格的,她完全没有把握能从他手里逃脱。现在她只能祈祷着,迟好好的名字能短暂的刺激他清醒些。只可惜,事与愿违。谈书怀眼底的欲色未散分毫,见她迟迟不肯放手,眉宇间浮起一抹躁色。一把扯出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墙上。“我是你男人,我凭什么不能找你?”
他说完,低头便要去吻她的唇。在脑海里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在此刻成为现实。谈书怀激动的头皮发麻,连背脊都在兴奋的颤栗。情急之下,迟愿别过头,他的唇便落在了脸上。鼻息香甜,触感绵软。谈书怀最后一丝理智被欲/火烧毁,他抱起迟愿,将人扔在床上,身体便覆了上去。手臂被他扣在头顶,身体动弹不得。被迟志杰胁迫的那一幕涌上来。那种粘腻的恶心感如影随形。恐惧、无助、绝望,崩溃着把她拖入无尽深渊。千钧一发之际,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陈淑仪的声音。“书怀,你小叔来了,说要找你聊聊天,你快下去到客厅好生招待着。”
屋内。谈书怀将要扯浴巾的动作一僵。浑身的燥热宛若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灭得彻彻底底,火星子都见不着一丝。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便又听到男人懒散的声音。“不用麻烦,我哪里都能聊。”
说着,房门被打开。开门时卷入的新鲜空气,让迟愿迟钝的大脑有了短暂的清明。她机械的转头,一眼就看到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谈渡。“呦,忙着呢。”
打趣的一句。却无端叫她眼眶发热。谈书怀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从床上跳下来,难看的脸上强行堆起一个笑。“小、小叔。”
谈渡挑眉,视线从谈书怀脸上移到迟愿身上。女人已经扯过被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此刻正低着脑袋,看不出情绪。狷邪的眉眼笑意淡了淡,他咬字含糊不清,带着特有的懒意。“要不,你们继续?”
嘴上虽这么说着,身体却一动不动。大有在门口站到天荒地老的架势。继续?还怎么继续?当着他的面,上演一场真人秀吗?谈书怀心里梗得慌,嘴上半句大不敬的话不敢说。“小叔不是说要找我聊天吗?我们去客厅吧。”
毕竟迟愿还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现在的场景被他一个外人看到,多少有些不体面。谈书怀努力的想把人支走。谈渡却长腿一迈,直接走进房间,随手扯过迟愿的化妆凳坐了下来。“累了,走不动了,就在这儿聊。”
漫不经心的语气,狭目朝迟愿横去一眼:“小侄媳,你不会介意吧?”
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似的女人摇摇头,瓮声瓮气:“不介意。”
陈淑仪差点背过气去。这算什么事?虽然有碍男女大防,行为不雅。她也不敢和谈渡发难,只能把气都撒在迟愿身上,恶狠狠的剐了她一眼。“换好衣服,跟我下去沏茶!”
迟愿乖巧的应了声,抱着薄被一起进了卫生间。谈渡目光光明正大锁住她的背影,看着收起锋利爪牙,乖得跟只病猫似的女人,眸色微深。在他面前敢上蹿下跳,这会儿就被人欺负成这幅德行了?“咳咳。”
谈书怀假咳两声,心里那自谈渡出现就升起的异样扩散到了不可忽视的大小。不怪他多想,实在是谈渡看迟愿的目光过于明目张胆。同样作为男人,他太懂那眼神里潜藏的深意了。谈渡对迟愿有意思?这个念头一旦形成,就再也回不去了。所以,迟愿死活不让他碰,是攀上了他小叔这个更大的金主了?手心都快被他掐烂了,谈书怀好不容易压下心里的怒气。“小叔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找我聊天?”
他问。谈渡换了个坐姿,翘着二郎腿,手臂支在化妆台上,懒意从骨子里透出来。迟愿刚好换了衣服出来,听见他说。“哦,主要是来找你聊聊关于小侄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