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好好前脚离开,迟愿后脚跟着逃出了房间。托她的福,本来还在发愁,要怎么逃跑。结果机会来得猝不及防。迟愿当然得好好把握。到时候,就算迟志杰追究起来。自己也能把一切推在迟好好身上。将后路都安排好,迟愿才稍稍放下心,正准备离开江月夜,突然听到了迟好好的声音。“她一定还没走远,快去把人给我弄回来!”
迟愿脚步一僵,条件反射的藏在半人高的花瓶后。听着前方四散的脚步声,心情沉重起来。她没想到迟好好这么快就发现被骗。如此一来,逃跑的几率将大大下滑。这种情况下,想离开江月夜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嗡——突如其来的震动,让迟愿心脏都跟着颤了颤。她连忙藏好身形,隔着一层布料贴在皮肤上的手机又震颤两声才停下。迟愿心跳如鼓,祈祷着迟好好并没发现她这边的异样。事实却常常事与愿违。“什么人?”
迟好好耳尖的听到动静,指了两个大汉。“去那边看看。”
迟愿呼吸一滞,从花瓶细颈的缝隙里看到了朝她这边走来的两个大汉。一瞬间,头皮都麻了。再也顾不上其他,起身就跑。迟好好看着她突然窜起的身影怔了下,反应过来后尖叫着指挥人去追。“快追,不许让她跑了!”
壮硕的大汉体型庞大,跑起来时似乎整个走廊的地板都跟着颤动。那种震颤感一直延伸到迟愿脚底,顺着背脊蹭的涌上大脑。思绪一片空白,完全遵循本能的奔跑。砰——后脑勺突然挨了一记重击,迟愿只觉得眼前一黑,便重重摔倒在地。那种要命的晕眩感还没过去,头皮便传来剧痛。费力的睁开眼睛,眼前黑雾散去,迟好好狰狞的面容映入眸中。“跑啊,怎么不跑了?”
迟愿微张着唇,说不出话。迟好好恶狠狠松开手,撒气般对着她的肚子踹了一脚。“把她给我带走!”
其中一个壮汉闻言,上前几步,去扯地上的迟愿。手刚刚碰到对方的胳膊,就被人反力一拽。硕大的体型带来的弊端,导致下盘不稳,一拽便栽倒在地。脑袋重重撞上地板,竟然活生生撞晕了过去。电光火石间,迟愿爬到离了两米远的包间,拼命敲门。“开门!五爷,求您开开门!”
被这突如其来变故惊到的迟好好,听到她的呼救声回过神,脸色剧变。疾步上前,拽着她把人从包间的门上扒下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弄走!”
两个壮汉一左一右钳制着她,而身后包间的门依旧纹丝不动。迟愿心慌至极,最后,不得不咬牙喊。“我错了,五爷,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迟好好听得眼皮一阵狂跳,示意壮汉将她的嘴捂起来,就打算快速离开。倏地,身后包厢的门开了。“吵死了。”
懒洋洋的口吻,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却如在走廊里刮起一阵无形的飓风,吹得人心惶惶。迟好好在谈渡出声的一瞬间,脸色煞白,身体抖得像筛子,眼神惊悚,见鬼似看过去。谈渡倚在门框上,眉眼间浮着睡眠不足引起的困怠,狭窄的眼皮微抬,一抹惊心动魄的煞气刮得人心脏都停了。“五爷……”迟愿喉间干涩,看着他的眼睛里不争气的涌上水汽。趁人不注意,摆脱控制,跌跌撞撞的扑倒在谈渡腿边。“五爷……”央求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人捏住两颊,迫着抬起头。谈渡垂首,黑眸微微眯着,裹挟着无边无际的冷意。“叫魂呢。”
迟愿眼眶一热,泪珠子便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她紧紧攀住他捏在脸上的大手,像深陷泥沼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疼……”婉转凄哀的语调,像饿了几天的幼猫发出的哀鸣。微弱的,惹人怜悯的。谈渡唇角勾起,笑意未达眼底:“不疼点,怎么记打?”
迟愿顺着竿子往上蹭:“记得记得,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她的保证就跟通货膨胀下的纸币一样,是真的,但毛用没有。谈渡也只听了一耳朵,便自动过滤掉了。他眸光落在那张神情真挚的小脸上,几不可查的闪动了下。悲惨薄弱的底色,撑不起她的坚韧和野心。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逼着她认命,她却迟迟不肯。宁愿把自己折腾的伤痕累累,也要和命运对着干。硬生生把自己逼成如水一般的性格,柔软脆弱,却怎么也斩不断。犯错和认错都很积极。熟练到让人心疼。真是,让他都有点舍不得丢了。捏着脸的手松开,将人从地上拉起。刚刚后脑勺挨的那一下不轻,猛地起身时,眼前黑了半天。失去方向感的身体极度不安,下意识死死抱着身边人,小手快要把他的衣领给攥烂了。谈渡啧了声,直接将人抱了起来。迟好好看到这一幕,眼睛骇然的睁大。惊惧的同时,嫉妒和不甘在心里无限滋生。凭什么迟愿可以,她就不行!论床上的本事,她不比迟愿好吗?如果是她,一定能让眼前的男人更离不开她!被嫉恨冲的上头,迟好好完全忘了之前那一脚的疼,悄悄扯了扯领口,娇滴滴的凑上去。“五爷,如果您有需求,我也可以帮您的。”
她将迟愿爬床成功的原因,归结于‘需求’。只是刚好谈渡有需求,而迟愿运气好在那个时间段里出现了而已。并不是非她不可。如果谈渡只是缺一个床伴的话,迟好好有信心可以比迟愿做的更好。女人挨过来,饱满的胸脯快要贴到他身上。谈渡垂眸扫了一眼,笑得意味不明。“怎么帮?”
迟好好愣了下,似乎没想到他真的会搭理她。短暂的愣怔后,是铺天盖地的狂喜。按捺下内心的激动,声音夹的更细了。“我会的很多,这得五爷您亲自探索。”
说着,暧昧的往他胳膊上靠。还没碰到人,谈渡便抱着迟愿站直了身子。迟好好摸了个空,差点摔到。勉强站稳后,见迟愿还紧挨在谈渡怀里,面上划过一抹愤恨。这个贱货,如果不是她死缠着谈渡不放,自己一定能勾引成功!“五爷,我很会玩的。”
迟好好着急的推销着自己,生怕错过了这次机会,悔恨终生。“哦?”
谈渡懒洋洋,将迟愿放下来。“光说没用,做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