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太后还是扶着苏挽澜,只是说话的语气多少是有些闷闷的。回了慈宁宫就将苏挽澜打发下去休息了,太后想要一个人静静。想来今晚司毓应该不会找来了,苏挽澜也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休息了。沐颜也不在,一个人的生活多少是有些无聊的。不知道沐颜有没有将澜阁打理好,这个自己随手建起来的卫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变成苏将军府独一份的力量。大概是因为无聊,苏挽澜睡的很早,起的也很早。西岐的使者已经在沈默连的安排下进宫了,这会儿正在御书房中和皇帝不知道说什么。但李宦的脸色不是很好。午膳是将人留在御书房里吃的,午膳过后,西岐官员家的女眷就带着人进了后宫,准备参加宫宴。冬日里若在御花园里办宫宴是有些冷的,所以皇后专门让人将桐花台收拾出来了。桐花台近湖面,四面的窗户是和顶柱链接的,夏日推开就能欣赏到湖里的莲花。冬天冷了,将窗户关上,地龙只要一烧就不会感觉到一点儿的冷意。反而,因为残留的荷花香,桐花台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清香。苏挽澜陪着太后来的时候,西岐的女眷已经都到了。看到太后,摄政王妃带着西岐女眷站起身,齐刷刷的给太后请安。太后笑了笑:“不必多礼,摄政王妃千里迢迢的过来,哀家理应盛情款待才是。”
“娘娘说笑,只是前朝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没想到娘娘还有心情吃吃喝喝。”
摄政王妃冷笑说。苏挽澜脸色微变的,摄政王妃的身份怎么能和太后说这些?“摄政王妃是后宫女眷,我们女眷就该有女眷的规矩,后宫不得干政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太后神色微变说。摄政王妃哼了一声,转过头看着面前的菜式,一时间也不说话了。见气氛有些凝固了,苏挽澜拍拍手,立马就有舞姬鱼贯而入。她们穿着冬衫裙子,长袖翩翩起舞,腰肢细软看上去就别有一番风情。可惜了,在做的都是女眷,对这样的美人不仅欣赏不来,甚至还有敌意。徐如英今日也在宴会上。虽然苏震辙被打入大牢了,但是徐如英并没有被关押,所以这样的场合也是要来的。她当然也可以告假,可她已经有许多天没有见到苏挽澜了。歌舞就这样稀稀拉拉的演了半个下午,大家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自从太后说了后宫不得干政后,摄政王妃倒是收敛了不少,只是对北临女眷的不屑依旧是溢于言表。终于等到皇上带着摄政王等人过来了。皇上的身边站着摄政王,摄政王的另一边则是太子沈默连,后面还跟着王槐雀。至于再后面,就是一些亲王大臣和西岐官员了,好不热闹!皇上来了,大家都齐齐站起身给皇上请安,唯独太后还稳稳的坐着。“请坐吧。”
皇上伸手指了指自己旁边略矮一点的位置。摄政王冷着脸走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前面坐下。北临众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他们的皇帝陛下都还没有坐下呢,摄政王怎么先坐了?但皇上都没有说什么,大家伙也都不好说话。皇上状若无意的走到龙椅前坐下,朝着大家伙轻轻摆了摆手。众人才齐刷刷的坐下。刚一坐下,皇上准备寒暄两句,便听摄政王冷笑着先开口:“皇帝陛下,我国皇帝在贵国出事,这笔账我们要是不先算一算,这顿饭怕是吃不下啊!”
刚刚摩拳擦掌准备暖场子的大臣们都愣住了。好家伙,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啊。“这件事乃是意外,朕已经命人去查了,等有结果自然是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皇上捻着自己的胡子,尽量的保持着自己属于上位者的气场。摄政王哼了一声:“等你们给一个交代?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很快的,朕已经派人去了。”
皇上说。大臣们看着皇上的气势已经快没有一位摄政王强势,有不少人心头已经涌起不悦了。这件事又不是他们的错,凭什么由着西岐人来兴师问罪。西岐丞相落林启的目光扫过对面的一众大臣,面无表情道:“皇帝陛下虽然是派人去了,但我们并不能在此久留,不管找到人是否还活着,都是遭了罪的,我们西岐不会由着皇帝白白受罪的。”
“不会白白受罪?这话说的不错,可是落大人,您怎么就确定贵国陛下遇刺是我国所为?”
徐太傅朗声问。徐太傅的话像是点燃了北临官员的勇气,紧跟着就有张丞相的质问:“是啊,贵国陛下在我们这里出事,找是情分不找是本分,怎么还有人把这脏水泼在我们身上了?”
张丞相说话的时候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皇帝一眼。毕竟,是他一开始就拎不清,盛情款待了西岐人,让他们有个错觉,觉得北临好欺负。原本张丞相奉行自己一把年纪了,也别出头,安稳过到致仕,拿着朝廷俸禄回家过日子也就算了。可是张锦儿被绑的事情,让他觉得自己不能如此安稳。虽然后来去查,发现张锦儿是事先就被带走的,但张丞相知道,苏挽澜等人是没有想要伤害她的意思。如果苏挽澜没有把人带走,真的让王槐雀的人碰上了,那才是后果不堪设想。一想到这里,张丞相的心里就难受,也下意识的看到了站在太后身边的苏挽澜。此时此刻的苏挽澜,正看着眼下这波闹剧。两边的臣子都怒气冲冲的瞪着对方,谁也不肯让一步,竟然是直接把那位皇帝陛下晾着了。“徐太傅,你放肆!”
就在这会儿,沈默连好死不死的呵斥:“这里哪有你这么说话的份儿?”
这句话一出,皇后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失望。太蠢了,真的太蠢了。她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的孩子?还立为太子。造孽!太子的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