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夜班了，天天值夜班能吃得消？陆言深思忖片刻，问：“我记得第十八人民医院急诊科主任是赵宜川？”

陆言深拿起外套，“把赵主任的手机号发给我。”

***急诊的夜班注定不太平，顾舟宁顶着两个黑眼圈从抢救室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外面已经泛起浅蓝色的天空，瘫坐在走廊一旁。病人已经脱离危险，她再辛苦也是值得。“顾医生，外面有人找。”

听到人喊，顾舟宁一下子从睡梦状态惊醒，踉跄着起来往外走。顾舟宁看到陶兰月正捧着一个保温盒站在急诊门口。早上的风有些冷，陶兰月身形单薄，像是一阵风过来就能把她吹倒似的。“妈，你怎么这么早就来医院了？”

陶兰月看到顾舟宁只穿着一件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短袖，连忙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就要给她披上。“宁宁，妈妈没打扰到你工作吧？”

陶兰月心中有些不安，说话也小心翼翼的。顾舟宁其实不冷，后背全都是汗，但还是顺着陶兰月的手穿上了她的外套。“没事的妈，我正好刚忙完，你给我带了早饭过来吗？太好了，我正好饿了。”

顾舟宁揽着陶兰月的胳膊，“咱们进去说吧，外面风凉。”

“宁宁啊，最近医院是不是很忙啊？”

陶兰月有些担忧，毕竟顾舟宁刚熬了一个大夜，脸上的憔悴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倒是忘了，这段时间白天去夜色兼职，晚上在急诊值班，已经很久没回出租屋休息过了，怪不得妈妈会找过来。以妈妈的性格，若不是担心到了极致，是不会来她工作的地方找她的。顾舟宁连忙摇头，“石夏这个月有事，我替他值几个夜班，下个月就没这么忙了。”

陶兰月点点头，“这样啊。”

陶兰月没有说的是，她这是第二次来急诊看顾舟宁了。第一次来时，医院的同事说她晚上才来上夜班。陶兰月在家等了整整一天，也没见顾舟宁回家休息。她的心就一直悬着没放下来。“宁宁……”陶兰月手指不自觉的捏紧了，“妈妈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怎么会，”顾舟宁握住陶兰月的手，“有妈妈每天给我做饭，我都胖了。”

“妈，再等一两个月咱们买个车吧，”顾舟宁开心的和陶兰月说着，“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去长城吗，我们到时候自己开车去。”

陶兰月很用力的点头，她也要好好生活努力挣钱才行，不能给宁宁拖后腿。送走陶兰月后，顾舟宁的困意席卷而来，刚到值班室躺下，护士又来敲门。“顾医生，外面有人找。”

顾舟宁：……谁懂啊，她此刻真的很想骂人！顾舟宁披头散发的走出去，迎面看到穿着一身裁剪得体西装的男人正站在急诊门口。日出给他周身渡上一层光晕，将他周身的那股高贵冷漠的气质也暖了几分。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陆言深转过头，语气淡淡，“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