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米笑拍吻戏的时候,虽然那是他的第一次,但那个时候他依然波澜不惊,那个时候他仍然可以很自信地说他对米笑没有任何超出朋友以外的想法。他觉得自己第一次收到蛊惑的时候就是那次米笑醉酒,他后来有想过,有特别认真仔细地想过,并且也给了自己和米笑一段很长的冷却期,那段时间他没有联系米笑,没有触碰米笑,后来他依然以为那确实是因为米笑眼泪的魔法,才让他失去了分寸。可是再后来呢……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不可思议,他分明觉得所有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分明觉得他和米笑还是如同曾经那样,也会同曾经那样一直下去的。可是就在这样的掌握之中,所有的一切全都变了样,就连他自己也变得陌生了。有时候他会莫名其妙的悲伤,莫名其妙的愤怒,莫名奇妙的就不受控制。后来,他和米笑在车上的那个吻,也是很突然的,他对米笑的告白依然是突然的,所有的一切仿若都在情绪之中溢出来了。再后来,米笑失踪,她失踪了好久,他发了疯一般的找她,又不知道在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说她和雷奕辰在一起,说她准备永远和雷奕辰在一起,再也不回来了。天知道,在他得知米笑回来的时候是有多么的开心,他等着米笑给他解释,等着米笑告诉他那段消失的日子里她都去了哪里,可是等来的是越来越远的米笑,她似乎正在慢慢地从他的生命之中生活之中脱离,距离越来越远。那一刻,他知道绝对不能再听之任之,他必须做点什么了,所以他才去找到米笑,他只是想和她好好的聊一聊,但是米笑的态度实在让他无从下手,他所有的怒所有的怨,所有的担忧仿若全都打在了棉花上,米笑竟然什么反应都不给他,什么话也没有打算和他说。那晚,他是真的失控了。他当时就知道自己失控了,但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失控一次,他就放任了自己的失控,放任了自己的疯狂,他说他要帮米笑做一个决定,虽然失控了,可他知道自己当时在做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做了那件事之后有可能会永远的失去米笑,所以他把对米笑的伤害降到最低,是为了之后他们还能继续发展下去,但那晚之后他是真的怕,所以他推去了很多的工作每晚都去守着米笑,也只有守着她,他的心里才会安心一点。纪斯兰走到床边,侧身坐下,侧目看着她,“很累吗?还有好几场戏要拍呢。”
米笑挥了挥手,“拍过了这一场后面的戏就简单了。”
米笑坐起身,双眼放光,“你不知道在这场戏开拍之前我好紧张的,生怕那些老外觉得我不够专业。”
纪斯兰的眸光收了收,因为距离近了,他看见米笑那细嫩白皙的脖子上竟然有好几个暗红色的痕迹——那是他留下的吻痕。一定是刚刚拍得太过于投入完全没有考虑到这点。也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爱得太过于小心翼翼,生怕用力一点就会吓跑米笑,压抑了这么久的情感,好不容易才能借着拍戏之机发泄发泄,但似乎又有些过了。接下来米笑还有戏要拍,不可能挂着脖子上这些吻戏上镜的。“对不起。”
他道歉。米笑一惊,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道歉,“怎么了?”
纪斯兰尴尬地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她的脖子,“有些痕迹,可能之后要多用心处理一下了。”
顺着纪斯兰的视线米笑伸出手摸了摸脖子,前一秒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后一秒又突然了然了,她张了张嘴巴,反手指向纪斯兰,“你……我是说刚刚我有点疼呢!”
要说吻痕一定也是分为几个级别的,比较轻的是那种浅淡的桃红色的,这种只需要用粉底稍微遮盖一下就行,但也有那种比较严重的暗红色,甚至青紫色的;若说面积也是有等级之分的,轻一点的就像樱桃般大小,稍微重点的就是草莓,面积越大颜色越深肯定越是难以解决。刚刚在拍戏她也很投入自然也没有去介意脖子上传来的疼痛,现在回想起来……她大概可以猜想自己脖子上的惨状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嘛~!”
她蹙了蹙眉,嗔怒地责怪了一句,忍不住又叨叨着,“他们会笑我的……”正在这时屋外的导演喊了他们一声,下一个场景准备得差不多,是让他们收拾准备一下了。纪斯兰站起身,对米笑伸出手,“没事的,反正他们都知道了。”
见纪斯兰是在扶她起来,米笑也伸出手放在了他温暖的手心上,纪斯兰这句话是在回应她上一句的自言自语,不过米笑的心思被刚刚导演的话给打断了,等她从床上起身,随着纪斯兰走到门口的时候反射弧才过来,她抬眸看向一旁的纪斯兰,疑惑道,“知道什么了?”
纪斯兰脸上一直挂着一抹浅淡的,但让人心里特别舒服的微笑,他随口忽悠了一句,“拍我们那种程度的激情戏留下吻痕很正常的,导演也很专业,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想得多反而显得你在意,你越在意就越让人觉得你心里有鬼,你说对吗?”
米笑连忙点了点头,“对哦!”
她觉得纪斯兰说得特别有道理,于是立即转过身回过头,昂首挺胸地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