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很快的。”
阿珠此刻亲手又为他倒了一杯,“这天香鼐盛水,正好可分九杯茶,所以……赵将军尚且再饮两杯。”
“阿珠姑娘,你在逼我。”
“逼你?”
阿珠眯眼一笑,“没错,我是在逼你。可那又怎样?说真的,赵将军今日能够只身赴约,让阿珠很钦佩,可是这却又让我觉得赵将军你,太过鲁莽了些。”
阿珠冷笑一声:“现在顺天府的差役们还在花街徘徊,您的天门坪大营,也是兵马未动,就连那个与你形影不离的罗通,也被你放在了家中,这不是鲁莽,是什么?”
赵飞扬脸色肃穆。这群人,果真把他周围都监视起来了。幸好,他提前布好了局……“好了赵将军,我改变主意了,剩下的茶不喝了……现在你该告诉我答案了,你,是否愿意接受我们的邀请?”
“哎。”
轻叹一声,赵飞扬很不舍地站起身来,看着桌上还未冷掉的残茶,连连摇头:“可惜这些茶了……”“只要赵将军加入暗星,这样的茶要多少有多少。但要是你拒绝的话,一个将死之人,则没有必要浪费这般珍品,暴敛天物,是一种罪孽。”
冷笑着说罢,只见阿珠拍了拍手,船屋之外,七八条大汉立刻一拥而入,各个持定杀器,凶神恶煞的盯着他!“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
面对厉声质问自己的阿珠,赵飞扬笑着摇了摇头:“阿珠,这些人是你的手下,不过他们能拦得住我吗?”
此言一出,就看赵飞扬整个人的气势都随之改变,尤其是当他将长袍撩起的一刻,再配以那坚定无畏的目光,阿珠也好,蝴蝶也罢,都愣了一下。只不过下一秒,阿珠嘲讽的笑声在舱中响起。“赵恪,你这又是何必呢?装出这么一副样子来拖延时间吗?原本我对你并不讨厌,但现在一看,你又和那群贪生怕死之辈,有什么区别?不要在这装腔作势了,把你的答案,告诉我!”
阿珠的轻视,正中赵飞扬下怀,只见他脸上流露出些许的无奈,冲阿珠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为什么信你?你的三脚猫功夫难道我不知道吗?”
阿珠很轻蔑,“上一次蝴蝶失手完全是意外而已。”
“但是,她的确失手了。”
赵飞扬说着,不由嘴角上扬,“而且我没记错的话,刚刚已经告诉过你,之前的一个月,我可是都在苦练武功,要不然,我为什么敢只身一人来和你见面?”
闻言,阿珠一脸轻蔑,差些便捧腹大笑起来:“一个月?你是学会蹲马步,还是学会捏拳头了?赵将军,我也是习武之人,别说一个月,就算给你十年,你又能学多少本事?能达到普通武者的级别么?赵将军啊赵将军,亏你还是金科文状元,怎会说出此等幼稚的言语来?”
与阿珠的态度相比,赵飞扬就显得和缓很多,一面卷着衣袖,他一面道:“人最为悲哀的就是先入为主,看来你是算定了,我今天如果不答应你的话,就要饮恨当场了是吗?”
“啰嗦的男人。”
当初曾被啰嗦的男人害过。她对于这类人,没有好感。冷哼一声,一张俏脸顿时变得凶煞无比:“既然你不领情,那么就把你剁碎了,扔到江里去喂鱼!给我上!”
顿时,那群壮汉瞬间朝他冲来。“说翻脸就翻脸,这女人真是个疯子!”
心里暗骂了一声,赵飞扬侧身避开了那劈向他头颅的一刀,同时反手一掌打去,那人躲闪不及正中下腹。整个人竟被他打得倒回了两步方才稳住自身。“今天,就检视一下我的功夫到底如何吧!”
实际上,无论铃铛也好,罗通和卢天明也罢,都不是他最后的底牌。这一次他只身前来,最大的依仗就是他自己!他赌的,就是对方一定猜不到他的功夫提升会如此之大!事实也如此,他刚刚那一手果然让阿珠等人为之一震,尤其是刚刚被打中的那汉子,此刻近乎咆哮着向他冲来。“杀了他!”
阿珠又是一声令下,众人顿时一拥而上,赵飞扬立刻屏气凝神,将全部的功力生生提起,拿出前番搏虎时的姿态,瞬间与众人厮杀在一处!战斗开始,赵飞扬的功夫真真出人意料,一对七,竟然能够不落下风,这可是让阿珠不由大感震撼。“想不到,他一个月不到,竟能提升如此之大……难怪组织上,会如此看重他!”
可即便如此,她也并不相信今天的结局会有什么意外,毕竟除了那七人之外,自己和蝴蝶还没有出手。想到这里,她的眼光不由落在蝴蝶身上,但这一看,不由让她心下一沉,因为此时此刻,她竟然在蝴蝶的眼中瞧出了担忧。那担忧的眼神,明明是为了赵恪……“难道,蝴蝶有什么问题?”
但只是一刹那,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蝴蝶从小与她一起长大,接触过什么人,做过些什么事,她都再清楚不过。任何人背叛她,蝴蝶都不可能。更何况,她还得指望着自己,去了解身世……战圈内。赵飞扬此刻大发神威,拳掌交错,闪转间,一对手指已刺入一人胸膛,不偏不倚,正中那人心脏,受伤之人顿时一命呜呼。当初搏虎之时,他所用的不正是这样的招数吗?七个人,变成了六个人,而随后六个人又变成了三个,短短之间,他竟已击败四名杀手!这下,阿珠坐不住了,脸上凝重之色前所未有:“隐藏的还真深啊,他竟然已经拥有了内力!蝴蝶,咱们动手,今天绝不能放他逃走!”
话音落,阿珠从那茶台下抽出一对短剑来,跃到阵中,使一招双风闯堂,直插赵飞扬双肩,在肩膀上有一处肩井穴,一旦刺中,其人必死!其实在阿珠出手的一刻,赵飞扬并没有察觉,只是在刹那间,他预感到一丝危险,下意识向后弯腰闪去时,才见一对寒光从他双肩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