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站了出来,上前一步冲赵飞扬恭恭敬敬的道:“这位大人,下官银童,敢问大人您是……放下手中的茶杯,赵飞扬笑眯眯的道:“银童大人,你是想问我的身份吧?”
“是。”
“那就告诉你,我是赵恪,现任兵部尚书、兼皇都四营巡检,掌坪提督、内卫事……你怎么跪下了?”
还不等赵飞扬把话说完,银童在听到他名字的时候,咕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什么话都不说连着磕头不断。“罗通,快点把他扶起来。”
摆了摆手,赵飞扬吩咐道。这一回,罗通没有动,冲着郡守府其他的官员没好气的道:“还等着我们自己动手吗?”
哪敢劳烦他们?官吏们连忙上前去把银童搀扶起来。赵飞扬道:“你这是干什么,且不论你官职大小,怎么说你也是朝廷命官,不至于被我的名字给吓到吧?”
“尚书大人,您误会了!”
银童说着,又跪在了地上,红着眼圈道:“尚书大人,下官早就知道您的名声,没成想今天会这样相见,无论我的手下做过了什么,对您有什么触怒不敬,都可以交给您处置,包括下官在内,要打要杀都由着你,只是有一件事,您千万要帮帮我!”
瞧他这副样子,真不像是装出来的,言语之间恳求之意,不仅枉然。深吸一口气,赵飞扬道:“你有什么事?”
“尚书大人,是这样的,最近一个多月,我们郡城,出现了一见怪事,有这么一个……因为每一次做案之后,墙壁上都会留下一个兰蔷薇的印花,所以我们现在就将他们称之为兰蔷薇了。”
银童将兰蔷薇的事情说了一遍,赵飞扬听过之后点了点头,“那个刘什么他也说过兰蔷薇,那时候我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不过兰蔷薇只是盗匪而已,本官这一次急务赶往江淮,只怕没有时间帮你。”
“大人!不是这样说的啊!”
一听赵飞扬没有插手的意思,银童忙道:“江淮大事下官是知道的,之所以下官会这样急迫的查清这件案子,绝对不是为了自己,我一个小小郡守,不想升官发财,更是不在乎得罪那些退休在家的老臣们,江淮大汛,勐谷郡也准备了赈灾的款子,就是这个兰蔷薇,把下官准备的十二万款子的兑券,给偷走了!”
“什么!”
闻听此言,赵飞扬勃然大怒,什么事情都可以接受,眼下正值灾难期间,这盗匪竟敢偷走赈灾所用的款子,那不是冒天下之大不违吗?这样的事,他不能不管!一见他拍桌子,铃铛就知道,恐怕这件事不查清楚,追不回那笔款子,他是不会轻易离开的,轻轻叹了一声,铃铛冲他道:“师兄,你别生气,想必盗匪的案子,应该没有那么难办。”
点了点头,赵飞扬道:“银童,这件事我应下来,不冲别的,是为了那笔赈灾的款子。这件事容后你再详细禀报一下。眼下咱们先把手头的事解决了,那个捕头呢?”
“大人您说的是刘老七吗?”
一见他答应下来,银童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说起话来也就脆快很多。“就是那个捕头啊。”
赵飞扬道:“他在外面都做过什么事,你知道吗?”
“下官不知。”
听到这,银童已经明白过来了,不等赵飞扬往下问,他就道:“尚书大人,无论他在外面都做过什么,郡守府,一定会予以严惩。”
“不会那么简单的。”
赵飞扬说着,给了罗通一个眼神,他这边就把之前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银童听过之后,脸色阴沉无比,什么都没有问,直接转身对自己的副手吩咐道:“去,把刘老七的那个姐夫,也给我绑了,这个事,你们要一直追究下去,他之前拿过多少黑钱,要让他一分不少地给我吐出来,所有钱款必须让他给出准确的苦主,你们,亲手把这个钱再退回去,做的不好,就地革职。”
“诺!”
银童的干净利落,让赵飞扬有些吃惊,这样看来,银童算的上是一个干吏,难道他真的是被自己的手下耽误的吗?心里想到这,赵飞扬既道:“看来你处理的很干脆,只是我不明白,你抓他的姐夫干什么?”
“回禀大人。”
银童一拱手,道:“银童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他敢拿黑钱这一点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从这罗将军口中得出的结果,下官可以肯定,刘老七做的事情绝对不止这一件,类似的事情肯定更多,这样一来就不是他一个小小捕头能够抗住的,所以他的背后必然还有其他人,而他的姐夫吗……正是郡守府的武官头,所以两个人联合起来的可能性非常大。”
“准确、果断。”
拍了拍手,赵飞扬给出了自己的评价。这让银童受宠若惊,刘老七的事情到现在为止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还真别说,他之前遇到的那个先生算的真准,他的血光之灾,逃不过去了。弄了这点钱,不至于被他杀了,所谓血光二字,就是拷问的时候,他要好好受一番折磨了……“对了,还有一件事,银童大人你手下的捕快,现在应该还都在梦醒酒家,赶紧派人过去,我的人估计这会正在收拾他们呢。”
听他这么一说,银童可不敢耽误,赵飞扬的身份放在这,跟他来的必定都是高手,那些捕快差役们平日里跟着刘老七跋扈管了,少不得要得罪人家,要真是那群人动起手来,还不够他们喝一壶的?拱了拱手,银童这边忙对人道:“你们赶紧去梦醒酒家,把那群混蛋,给我带回来!再把尚书大人的同行,请回郡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