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最上面的那一具尸体开始查看，溥言骁也跟着她一起。林仪嫌弃他，“你从另一边开始。”

“不，两个人一起，万一有什么落下的呢？”

行吧，反正只要他不嫌耽误时间就行。第一具尸体是女尸，只有一个致命伤口，脖子上的伤有两指深，一击毙命，身上连外伤都没有，更没有有任何受到侵犯的迹象。第二具第三具……都是一样的死法。“嗯？不对。”

林仪突然盯住了一具女尸，她伸手把女尸的脖子侧了一下，对溥言骁说道：“你看，这具尸体的伤口是不是有点浅？”

溥言骁也凑过去看，“是有些。”

前面都是二指深的伤口，唯独到了这里就变成一指半了？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可能是凑巧啊。林仪在这具尸体上做了一个记号，又检查到下一个，竟然也是不足二指的深度。林仪皱着眉看了一眼他的身份，“嗯？你看。”

是他们第一天去的那个宅男？就是跟凶手差点相遇的那一次。“这具尸体竟然也没有足够的深度。真奇怪。”

林仪想不明白，也许是那段时间凶手的手受伤了使不上力气，也许是这两人的反抗比较激烈？都有可能。但是就只有这相邻的两具尸体出现了这种状况，其余的都是二指深，一击毙命，还有些看上去反抗力比较强的尸体上还有青紫痕迹，说明进行过抗争。但这个人就算是能用别的方法把人杀死也绝对不会用，他好像沉迷于抹脖这种死法。这么多尸体，两个人不可能每一个都很仔细的检查过去，但还是从早上八点钟耗到了下午三点，要不是吴金过来问问要不要给他们一块定外卖，说不定得饿着肚子到晚上下班。林仪因为早上多吃了一个包子的原因一直没有感觉到饥饿，溥言骁却是非常时刻格外能挨饿。溥言谢过吴金的好意，说道：“不用了，正好都已经检查过一遍，我们就先走了。”

他们是可以出去用餐的人。溥言骁回头想叫林仪，却发现她的眼睛一直黏在停尸的那面墙上，神色严肃。他走上前问道：“怎么了？走，去吃饭了。”

林仪垂下眼帘，嗯了一声。还是选择了附近的那家小店，毕竟除了菜品好吃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有疑问在那里存留着。林仪在路上跟他说道：“你觉不觉得里面有几具尸体的致命伤很生疏？”

“嗯？生疏？”

溥言骁侧头看过去。“我的感觉，像是在刻意模仿。第四排的第三具、第五排的四五具、第七排的一三具。”

林仪强大的记忆力不是吹嘘的，她在脑海中一过就能挨个给溥言骁查出来。“五具尸体？”

溥言骁颦着眉。“也许不止，但是我能看出来的就这些。毕竟我不是专业的，没有经验。”

林仪在专业性的问题上很谦逊诚实，她一个外科大夫毕竟没有法医的毒辣眼睛。溥言骁嗯了一下，“我让吴金再好好检查对比一下。”

“好。你说——是不是真的会有两个凶手？”

林仪还是提出来了自己的疑问。其实这颗疑问的种子很早之前就在溥言骁的心里种下了，他却只是轻轻笑了一下，“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都是有可能的。”

林仪叹息一声，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代表着变态有两个，而且不知道两个人之间有没有牵扯，更不知道他们各自到底是为什么选择杀人。因为根本不是吃饭的时间点，小店里面没怎么有人，老板娘支着下颌在前台打瞌睡，后厨好像没有人。溥言骁轻轻的敲敲她的桌子，“老板娘，开张不？”

老板娘被惊醒，见到是他们笑着说：“开！当然开！两位随便坐啊，这次吃点什么？”

溥言骁顺势往窗户里的后厨看一眼，“大厨不在？”

老板娘也跟着看过去，哦了一声，“他出去送货了！这一次换我给你们炒！放心，味道肯定不会差。”

溥言骁笑着跟她又聊了一会天，顺便着把单也点了。“老板娘你们这还送菜的吗？”

老板娘接过来菜单，随口说道：“啥啊，就是他自己闲不住，偏偏还答应了个买卖，这一干还就是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