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是什么?”
沈凌风不耐的,“直接说你的想法。”
“我当时是觉得这个员工敬业、专业,对待工作是用心的。”
沈凌风没好气的,“那姜怡说她爱表现时,你怎么不说话?”
“我当时被姜怡的话误导了,真的以为既然脚伤了,那就让其他员工为客户服务,不应该强出头。后来杨朱明提醒了我。”
沈凌风微微绷紧眉头,“关杨朱明什么事?”
“到下一个网点视察时,杨朱明跟我说,也许事情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不能不调查前因后果,就凭表面判断一个员工的好坏。”
沈凌风眉头皱了起来,“这个道理还用得着一个助理提醒你?”
张文兴笑了,“这么说我是瞎担心了,你根本没把姜怡的话当回事?”
沈凌风一愣,哑口无言。如果徐蓁不是他的妻子,而且他还把她的品性想得不堪,他的确不会受姜怡的话影响。他突然想到,以姜怡的专业和精明,实在不应该没了解真相,就随意地抨击一个员工的人品。也许他应该问问徐蓁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当回事。走了。”
说着,沈凌风朝回家的路走去。张文兴淡淡一笑,也不多说什么了。也许是他多想了,说不定沈凌风早就知道,姜怡这么数落一个素不相识的员工,不过是为了掩盖她侄女犯的错误。—回到家,沈凌风经过徐蓁的卧房,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没敲门。他是有话想跟她说,但他必须得先把被苹果核污染的衣服脱了,洗个澡。从浴室出来,他看时间已经近十一点了,她肯定已经睡着了,只好等明天早上再和她谈话。可上了床,他很难入睡,脑子里老想着这件事。一会儿,他觉得冤枉了她,她不是有心机的女人。一会儿,他觉得没冤枉她,她的确是有心机的女人,从她算计嫁给他,还有脚明明好了,还拄着拐杖装作没好,就可以证实。一会儿,他觉得既冤枉她,也没冤枉她,她是会算计的人,但不是事事算计,算计嫁给他,但没算计营业厅这件事。明明想睡,却睡不着,脑子忍不住胡思乱想,他烦躁地想要发狂。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管理沈氏集团多如牛毛的产业,他游刃有余,却被一个妻子折腾得睡不着。他坐起身来,打算不睡了,去书房看书。才开房门,就听到斜对面徐蓁的房门也开了。他连忙走出房,看见徐蓁也从卧房里走出来。她没注意到他,睡眼惺忪,脚步有些不稳,缓慢的,微微摇晃的,朝餐厅走去。沈凌风看着她的背影,绷紧了眉目,梦游?不会吧?自己的妻子会梦游,这样的想法把他吓了一跳。他连忙跟上她,也走进了餐厅。只见她开了餐厅的灯,走到放置热水壶的圆桌前,从凉水瓶里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她放下水杯,转身,和他的目光对上了。瞬间,很突然地,她睁大了眼睛,大声尖叫,“啊!”
沈凌风被这一声尖叫惊吓,本能的,快速上前几步,“徐蓁!”
听到了低沉的、熟悉的男性声音,也看清了对面的人是沈凌风,徐蓁立即收声,恶狠狠地瞪着他,惊魂不定的,“沈凌风,你深更半夜不睡觉,干嘛出来吓人?”
沈凌风也瞪着她,“我吃饱了撑的,吓你干嘛?我是看你梦游,跟着你。”
徐蓁一听,更恼火,“你才梦游!我是口渴了,出来喝水。你不睡觉在干嘛?专门守在我房门前,看看我会不会梦游?”
沈凌风一时无言以对,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徐蓁见他没什么表情,呆呆地看着她,此刻又是深夜,不由心里发怵。她这个豪门丈夫不会是有什么怪癖吧?她小心翼翼的,低声的,“算了,不怪你吓我。我要回去睡觉了。”
说着,她慢慢移动脚步,朝餐厅出口走去。如果不是担心脚伤还没完全恢复,她就快步跑回卧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