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等徐蓁反应,她冲着沈凌风说:“沈总,那就麻烦你了。”
沈凌风扫一眼徐蓁,淡淡的,“不麻烦。”
话落,他伸手示意她们俩先上车。这时候徐蓁还拒绝,那就显得矫情了,和林静一前一后上了沈凌风的劳斯莱斯。上车时,她无意看了眼站在车门前的金西蒙,觉得他看她的表情怪怪的,眼里似乎有复杂的情绪。坐进车里,趁两位男士还没上车,林静匆匆跟徐蓁耳语,“西蒙哥伤心了。”
徐蓁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金西蒙怎么就突然伤心了?为了什么伤心?但她没机会问清楚,因为沈凌风和金西蒙也上了车,坐在她们俩对面。她特意看了眼金西蒙。他正看着她,眼神仍然怪怪的。他仍处于她已经结婚的震惊的状态中,内心很不能接受。他现在很后悔出国前没告诉她,他喜欢她,叫她等他回来。沈凌风是个很敏锐的人,他看金西蒙和徐蓁的脸色,就有了判断。金西蒙喜欢徐蓁,所以听到她结婚了,很震惊。而徐蓁对金西蒙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对此,沈凌风心情挺好的,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下嘴角。坐在副驾驶座的杨朱明吩咐司机先把金西蒙送回家,然后再送林静。最后,就只剩下老板和夫人两个人坐在后座。车厢里一片寂静。沈凌风姿态放松地坐着,双眼闭着,像是睡着了。徐蓁看着他,希望他保持这个样子一直到家。那时候,他的堂弟带给她的尴尬应该消得差不多了。突然,车厢里响起了微信提示音。徐蓁连忙从挎包里取出手机,一看,林静的微信,【沈凌风这个人看起来挺冷清的。】接着又有微信弹出来,【但我觉得我们两个今晚表现的挺好的,应该给他留下了好印象。】【你要不跟他说下尖嘴猴腮行长让你停岗的卑劣行径。】徐蓁对林静的提议只有心中冷笑一声。一个怀疑过她人品的男人,怎么可能吃了顿火锅就对她有好印象。她还是别跟他提停岗这件事,免得他又怀疑她使什么阴谋诡计,反而坏了她的申诉计划。她回复:【这事我照原计划进行,申诉到集团总裁那里是迫不得已的最后一步。】林静:【一步一步来也好。不过抓住和他同车的机会,告诉他你是他旗下银行的员工,套下近乎。】徐蓁觉得好笑。她还需要跟自己的老公套近乎?她连他一丝不挂的样子都看到过了。她不理会林静,把手机放回包里。一抬眼,发现沈凌风正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了。其实他才睁开眼,见她看过来,于是问了一个他早就想问的问题,“你今天不是一早就出门上班了吗?”
徐蓁点头,“是的。”
“那怎么又回家了?”
“有事。”
徐蓁说的很敷衍,言外之意,她的事,他别管。见她不愿意说,他更不想当回事了,又闭上眼睛养神。反正他已经主动开口问了,她爱说不说。而且看起来不像有不好的事的样子。夫妻俩就此不再说话,一个像另一个的影子似的,就这么回到家里。徐蓁放下挎包,正想要从衣柜里拿睡衣去洗澡,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忘了从烘干机里拿出洗好的衣服。她便去了洗衣房,从烘干机里取出已经烘干的干净衣服。洗衣房里有张长桌,有几个挂衣杆,她都是把衣服放在桌上面,该摺好的摺好,放在一个筐里,该套衣架的套上衣架,挂在衣杆上。沈凌风每晚都会来这里拿自己的衣服。因为她不想进他的卧房。而他也没跟她说可以进他的卧房。摺到那条昨晚闹出风波的T恤时,她发现领口一片红,顿时懊恼地闭了下眼睛。她早上忘了这件T恤染上口红的事,没有经过处理就直接丢进洗衣机里洗,结果口红印没能洗出来。仔细看了看那一片红迹,她觉得目前她是没办法除掉了,只能上网查查有没有什么去污妙招。但必须得跟沈凌风说一声。于是她拿着这件T恤朝他的卧房走去。卧房的门是关着的,她敲了门。不一会儿,沈凌风开门,垂眼看着她,“什么事?”
他刚洗完澡,又是一条浴巾系在腰间,精壮的上身微湿,刚洗过的头发还没擦干,有水滴下来。淡淡的冷冽的木质香。整个人性感得要命。这应该是他独居时养成的习惯,应该不是针对她故意这么做的,她只好努力让自己去适应、去面对。她展开手中的T恤,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这条T恤的口红印我没处理好,没能洗掉。”
沈凌风看了眼T恤领口上的红印,抬了下眉梢,看着她,戏谑,“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听了这话,徐蓁的脸顿时一僵。一时无言。沈凌风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脸色的突然变化让他很想笑出声,但最终克制住了。徐蓁看他脸色,有些气他质疑她器量小,但心想本来衣服是由她来洗,却没洗干净,是她理亏,所以不能发火。她诚恳的,“我没把衣服处理好是我的错,早上洗衣服的时候忘记了这件衣服沾了口红印。但不会幼稚到故意去这么做。”
沈凌风见她一板一眼的,也不想逗她了。衣服没洗干净这种小事,他本就不想计较,淡然的,“没事,如果洗不干净,那就扔了吧。”
徐蓁正经地说:“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弄干净,扔了太可惜。”
她每天洗衣服,知道他的衣服都是精品,虽然她不了解价格,但猜想这些精品货应该非常贵。甚至连内裤,也是大品牌的。他的内裤也是丢到洗衣房的收纳筐里,意思很明显,要她也放进洗衣机里洗。她曾想过叫他自己手洗内裤,但猜他十有八九会拒绝,就算了。她的衣服和他的分开洗就可以了。一年时间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