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上去一定会以为这是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可做起事来却十分细腻,也懂得尊重秦蓁蓁。她忽然想,像萧煜横这样的男人,在现代,应该也属于稀有品种了吧?他怎么,能将自己对男性的要求,全部get到呢?秦蓁蓁木讷的接过萧煜横递过来的荷包,感觉十分烫手。赵氏看她将荷包接过去,笑了,“这才对嘛!横儿是个粗人,不细心,他拿着银子说不定转眼就丢了。还是交给蓁蓁保管的好,以后蓁蓁要操持整个家务,银子放她手里也方便些。”
“等你用的时候跟我说,我给你。”
秦蓁蓁说着起身,将银子压到萧小小床铺下面。“今天四只山鸡卖了二十两,周掌柜又送了米跟盐。我想,过两天就去联系瓦匠工,将家里的地基先打上,然后去买些石头,咱们盖石头房。”
萧煜横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几人,“土坯的话,现在来不及拓了,青砖又太贵。我就打算多买些石头回来,垒上。你们看,行吗?”
赵氏低头盘算着,道:“行是行,就是石头也不便宜,再加上工钱,这二十两银子,盖完房怕是也剩不下多少。马上要入冬了,咱们也得准备入冬用的东西。而且来年还不知道是什么年景...要不就省省吧?娘怕来年还是这样,住哪儿都一样,就怕饿肚子啊!”
秦蓁蓁没说话,她觉得盖房子这种事算大事,本该就他们一家子商量。自己迟早要走,就是借住,不需要发声。萧煜横看了眼秦蓁蓁,想到那日她害怕的模样,说:“没事,娘,最近我都会去山里打猎,会多打一些猎物回来的。房子还是要盖的,这山洞里阴暗潮湿,到了冬天一定很冷,不能让你们受冻。”
见赵氏要说什么,萧煜横又说:“万一冻病了,治病又要花上好些银子。”
赵氏一听,连连点头,“那是,那是。那就盖吧,你吴婶认识瓦匠工,赶明儿你带上点吃的上门去问问。”
“行。”
这件事定下来之后,萧煜横心里也安稳了下来。下午,萧煜横将秦蓁蓁砍来的竹子做了两张竹床,看得秦蓁蓁很是欢喜。“终于不用睡地上了。”
她坐在竹床上,拍了拍,表达自己的高兴,“就是有点硬。”
萧煜横听到她小声嘟囔,眸子一紧,随后说:“你给我一两银子吧,行吗?”
“啊?”
秦蓁蓁不理解地看向他,为什么他要自己的钱,还要用这种祈求的语气?萧煜横以为她不愿意,刚要开口说不要了,就见她起来走向山洞,“我去给你拿。”
望着秦蓁蓁圆润的背影,萧煜横的心跳似乎也漏了一拍。她竟然,这么通情达理。很快,秦蓁蓁拿来了一两银子给他,他说了句‘我有事出去一趟’,就走了。赵氏见他离去,问秦蓁蓁:“横儿这是做什么去了?”
秦蓁蓁摇头,“我不知道。”
萧煜横这么一走,直到太阳落山才回来,他将竹篓放下,露出里面的东西。将捆在腰上的绳子解开,把背在背上的棉花放下来。“娘,明日你先做褥子、被吧,天冷了,晚上不盖东西有点冷。”
“行。”
赵氏看着儿子买回来的布料跟棉花,有些心疼,但是也觉得值得。看着萧煜横买回来的东西,秦蓁蓁陷入了沉思。难道,他是听到了自己嫌弃竹床硬,所以才去买了这些东西回来?萧煜横抬头,就见到秦蓁蓁盯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了,“天冷了,咱们没被子,所以我去买了。这布便宜,我多买了些,剩下的做衣裳。棉花有点贵,要十五文钱一斤,我买了二十斤斤,正好做三床四斤后的被子。再做三床2一斤后的褥子,剩下做棉衣。剩下的银子,我还买了点猪肉跟猪油,其余的都买了米,够咱们吃好久了。”
说完,掏出一把铜板交给秦蓁蓁,“还剩了一些铜板,你收着。”
秦蓁蓁原本想叫他自己拿着的,可看他期待的模样,就收下了。看着眼前摆放的东西,赵氏高兴得落泪,看的秦蓁蓁一阵唏嘘。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这赵氏,也忒水了点吧!那眼泪就跟喷泉似的,说出来就出来。不过,秦蓁蓁倒是有些起疑,萧煜横一个猎户,都没上过私塾,他怎么算账这么清楚?还有,他打猎的本事,是谁教的?有时间,一定得问问他。“明天蓁蓁帮娘裁布吧?裁好了布娘给你做新被褥跟衣裳。”
赵氏问。“行,但是我不会,到时候您跟我说怎么做吧。”
好在原主奸懒馋滑啥也不会,她才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赵氏笑了笑,点头答应。“那,横儿,明儿你将猪油熬了,肉咱们也明儿吃吧?”
“行,到时候我想给吴婶家再带上一斤米,去问问她瓦匠工的事情。”
“行。”
话罢,赵氏将东西都收拾了起来,准备明日再动手去做。随后,几人闲聊了几句,便各自歇息了。看着跟自己儿子分床睡的儿媳,她心里又不是滋味儿了。从前儿媳虽说蛮不讲理,可也没分床睡啊!眼下,儿媳变得讲道理了,却跟自己儿子分床睡,莫不是她真的起了异心?想到这儿,赵氏又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第二天,赵氏有些无精打采,剪布料的时候还差点将布料给剪坏了,又是一顿自责。萧煜横则拿着米去往吴婶家里,打听瓦匠工的事,结果他一进村,就被村里的人给盯上了。他们死死地盯着萧煜横手里的篮子,假装示好,问他:“哎呀,萧煜横,你这篮子里装得是什么啊?”
萧煜横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见萧煜横不理他们,他们啐了一口,“哼,装什么?迟早有一天让你滚蛋!看你还在外面面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