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萧煜横起得比较早，去李春生家打了招呼，请了吴昊过来坐镇。萧煜横给吴昊烧好了早饭跟热茶，又说了几句好话，才带着秦蓁蓁去镇上。萧煜横带着秦蓁蓁去了之前买布的那家布庄，布庄老板看到是萧煜横来了，立马笑脸相迎。“这位客官这次来，是想要些什么？”

萧煜横拉过秦蓁蓁，给布庄掌柜的介绍，“这是我夫人，这位是布庄掌柜的，钱掌柜。”

秦蓁蓁笑笑，“见过钱掌柜。”

“原来是贵夫人，里边转转，看想要些什么？”

钱掌柜也是人精，没想到萧煜横媳妇会是这样一个...圆润的妇人。秦蓁蓁也不费事，直接开口，“是这样，我想要一些带花纹的面部，颜色暗一些。黑色、灰色、蓝色都行，不要明亮的颜色。”

这几个颜色相对耐脏，比那些鲜亮的颜色好得多。钱掌柜的一听，有点犯难了，黑色，带花纹的，确实挺少见。“不要太好的料子，那种耐脏、耐磨的料子就行。”

钱掌柜听完，想了想，说：“确实是有一批布料，但是是染色的时候不小心跟别的颜料混了。颜色不好看了，但是不妨碍使用，用得是棉麻混织而成，非常结实。”

一听棉麻，秦蓁蓁来了兴趣，但没表现出来。她问：“这样的布，多少文一匹？一匹有多少？”

钱掌柜笑了，说：“这位客人在我这儿买了不少布料，我也透给底价，原本这料子是一两银子一匹的，四丈。但是现在有了瑕疵，我可以给你二位打对折出售。也就是五百文一匹。”

“五百文？”

秦蓁蓁故作吃惊，“这也太贵了，哪儿能用这么贵的布料？不行不行，萧煜横，咱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说着，她背对着钱掌柜，透着给萧煜横眨眨眼，“这也太贵了，咱们去看看那些便宜的就行，一尺要个十几文的料子，我就觉得不错了。这么贵，还是让钱掌柜卖给有钱人吧！”

她心里清楚得很，这钱掌柜就是想宰他们。染坏了的料子根本就没人要，还敢卖他们五百文，做梦呢？什么宝贝啊？萧煜横会意，朝钱掌柜点点头，就跟着秦蓁蓁要离开。钱掌柜看二人要走，立马拦住，“二位再看看！咱这儿店里有这么多料子呢，总会有二位看得上眼的不是？”

秦蓁蓁见有戏，就说：“您这儿的料子也太贵了，像咱们这些穷苦人，能穿上新衣裳都算好的了。哪儿能花这么多钱来买这么贵的料子？”

“这也是好的料子，不然也不会要这么贵了。”

“哎，那钱掌柜还是留着吧，我还是去看看那些便宜的，十来文的。”

钱掌柜看着秦蓁蓁微笑的模样，心里十分清楚，这人根本就不像看起来那般无能。是个精明的人。这批料子确实是没人要，他放在库房许久了。与其说，让她十几文买走好的料子，还不如把这批棉麻的料子给她。反正，这种料子卖十几文，他也不会亏。其实秦蓁蓁心里也清楚，棉麻的料子并不贵，但是，结实、耐用，很适合现在他们家里用。那棉布，洗买几次就要破了，麻布穿着又扎肉，盖着也不会舒服。“哎，那我先让伙计拿过来给你们看看，要是觉得行，咱们再谈价格，如何？”

“别，太高了，我们买不起。”

秦蓁蓁看着眼前的老狐狸，心里‘哼哼’：这种套路，我早就见过了！听着秦蓁蓁的话，钱掌柜不由地说：“客官这位夫人，了不得啊！”

说完，他笑了，“行，既然夫人下要十几文的料子，那我就十八文卖给夫人！”

“不要，”秦蓁蓁一口回绝，“最高，我可以接受十文，如果高于这个价格，钱掌柜还是不要麻烦伙计了。”

钱掌柜脸色有些尴尬，他看看萧煜横，见对方没反应，只好说：“这个价格...怕是不好买啊。”

“没事，我们多转几家，也能买到一些便宜的棉布。”

说完，拉着萧煜横往外走。见二人过了门槛，铁了心要走，钱掌柜立马将人叫了回来，“哎，咱们也算是认识了，那就这样，就依夫人所说，十一文，就给夫人了！不知夫人要几匹？”

“钱掌柜有几匹？”

“一共是十二匹。”

“那劳烦掌柜的将它们拿出来，我挑挑，行吧？”

秦蓁蓁心里清楚，钱掌柜不亏，所以她也不能买残次品回去。钱掌柜点头，喊了伙计去库房将布料拿出来，摆在秦蓁蓁面前，“夫人大可放心，这些料子都只是染色不均匀，色泽较丑，没有质量问题。”

秦蓁蓁将面前的布料打量了一下，大多数都是灰白相间、黑白相间的料子，觉得也还行，能接受。她点点头，问，“如果我都要了，还能不能再便宜些？”

钱掌柜一愣，脸色瞬间乐开了花儿，他心里盘算一番，说：“最多，可以给夫人再便宜一文钱，这已经是底价了。”

秦蓁蓁也跟着笑了，“方才钱掌柜就跟我说是底价了，现在有是底价？我也不让您做亏本生意，这样，再便宜两文，我就都要了，如何？”

萧煜横在一旁听着都心里一颤，生怕钱掌柜会打人，从五百文一匹，讲到三百二十文一匹，真是...不敢想。钱掌柜脸色也有些不大好，可他思来想去，也决定卖了，不然砸手里，再放一段日子，等到了雨季，就都要发霉扔掉了。“夫人还真会讲价，那就三百二十文一匹，十二匹一共是...”钱掌柜去拿了算盘，就听秦蓁蓁又说：“三百二十文太难算了，不然就算三百文一匹吧，十二匹一共的三千六百钱，我给您三两六钱，如何？”

这价砍的，差点让钱掌柜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