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办案，闲杂人等不应该掺和进来，而且你的安全我们也不能保证。”

大踏步地走向车边，张磊冷声道。小草莓抿抿唇，亦步亦趋：“我不是跟着你胡闹的，我，我担心凡凡，也许警局还有其他人有些时间，可以帮忙调查一下她的情况。”

张磊回头，看见她娇俏的脸上写满担心，又想到这一天她都在为了朱凡凡四处奔忙，确实是对朱凡凡比较担心，点了点头：“好吧，你和我一起回警局。”

回到警局之后，张磊把小草莓的情况简单交代给队里闲着的警员，便马不停蹄地找到齐军。“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问道。“今天下午五点四十五分，当时一位游客在隋江边上游玩，走在岸堤上，远远看见了一具尸体头朝下漂了过来，吓得报了警。”

齐军语气里带着对游客的几分同情。“现在那具女尸呢？”

“已经运回警局了，”不知道想到什么，齐军的脸色有些难看：“在法医鉴定室，但说实话，尸体被破坏得很厉害。”

“走，过去看看。”

张磊道。两人走进法医鉴定室，张磊才知道齐军脸色为什么会这么难看，整具尸体泡的发白，皮肤充水肿胀，皮肉破碎，已经高度腐烂，散发着刺鼻的气味，面部更是腐烂的厉害，五官都模糊在一起，已经看不清了。拿到法医的报告后，张磊让齐军叫来其他人到会议室。“法医报告显示，这是一具女尸，死者身长一米六，尸身高度腐烂，身上的皮肉组织不全，有鱼虾啃噬痕迹，且尸斑指压不褪色，已经具有初期巨人观的现象，死亡时间初步断定在一周之前。”

张磊说着，打开图片展示。“死者胸口和背部均有刀伤，确认为他杀。然而死者面部腐烂过于严重，现在还无法判断死者身份。”

他话音落下，众人看着屏幕上的尸体，面色均有些沉重，白柔更是脸色发青，捂着嘴巴，一副反胃的表情。“磊哥。”

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小草莓轻快的声音响起，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却是被她骇了一跳。脸色稍有不虞，张磊看向小草莓，却发现她忽然一言不发，愣愣地站在原地，脸色刷的一下子惨白一片，一丝血色没有。“这是我们正在调查的案件，可能有些吓人，”白柔昵了她一眼，说道：“你要是胆子小就赶紧出去吧。”

小草莓没有说话，浑身颤抖起来。她缓缓伸出手，指向照片，声音发颤：“死的人，是，是朱凡凡。”

“什么朱凡凡？你在说什么？”

白柔脸色不善，只把阮湘季当成进来胡闹的人。“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你先出去吧。”

“不是，这个人是朱凡凡。”

阮湘季说着，求助般望向张磊。张磊开口向其他警员解释。“朱凡凡是她一个同学，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

他蹙眉，“倒是和尸体的死亡时间比较吻合。”

只是尸体高度腐烂，面部特征完全不可寻，阮湘季是怎么认出来的呢？他按下心中的疑虑，看向一脸笃定的阮湘季，“你确定吗？”

“我确定。”

阮湘季频频点头，“这就是朱凡凡。”

齐军脸上也满是不认可，“这也太不靠谱了，这哪能认得出来啊？”

张磊心中思忖，慎重地对阮湘季说道：“这件事情马虎不得，尸体现在在警局，你可以去确认一下吗？”

他指了指身后的照片，“可能场面会引起不适。”

阮湘季脸色发白，却并没有犹豫，“我去确认。”

张磊带着阮湘季来到法医鉴定室，掀开白布。面前的尸体远比照片更加真实，更加有冲击力。“唔”阮湘季一阵反胃，捂住嘴巴，眼睛冒出泪花来，还是强忍着仔细看了看。“就是朱凡凡。”

她转头对张磊说道。张磊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她的神色，只看到一脸的确定。不知道她从何看出，仿佛根本没有在意死者损毁腐烂的五官。张磊颔首，抬头问法医，“死者的指纹还清晰吗？”

“清晰，”法医回答，“没有遭到严重的损坏。”

张磊带着小草莓回到会议室，对齐军说道：“安排进行死者的指纹和朱凡凡的指纹进行对比。”

阮湘季经此一遭，再没有之前的活泼，面色难看地坐在长椅上，张磊让白柔给她倒了一杯水，陪在她身边。“张队，结果出来了。”

很快，齐军便走过来，脸上难掩讶异，没有想到刚刚发现的无名女尸接着就确认了身份，“死者就是朱凡凡。”

张磊没有多少意外，只是疑虑略重。“带几个警员，跟我去一趟江城大学。”

他话音落下，看见阮湘季望向他。“我也跟你一起去。”

张磊点点头。她既是报案人，也是死者目前最为亲近的人之一，说不定能够提供什么线索。将情况告诉了辅导员之后，他难掩错愕，脸色生出羞愧来。连忙打电话安排，张磊一行人找到朱凡凡的舍友们。“张警官”眉念念看到张磊再次出现，不解地看向他。“你们的舍友朱凡凡已经遇害了，”张磊道，“现在需要你们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

“什么？！”

眉念念讶异地惊呼，浑浑噩噩地走出宿舍。将眉念念和苏倩带到警局时，她们两个人还是满脸不可置信。将眉念念和苏倩分到两个单独的房间，张磊和眉念念进行谈话。“她，她是怎么死的呀？”

眉念念恍惚地开口询问道。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反而因为冲击太大魂不守舍起来，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具体的案件细节还不便透露，”张磊说着，“关于朱凡凡的人际关系你有什么了解吗？”

“凡凡她，她家里很穷，没有什么朋友。”

眉念念回答。“那据你的了解，你知道什么人可能和她有纠纷吗，或者的罪过什么人，跟谁结怨？”

听到张磊的问话，眉念念愣了愣，似乎想到什么，开口却有些犹豫，“她和湘季之前好像有过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