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交际圈,最简单,也最省力的方法就是调查通话记录。张磊再次回到电脑前,噼里啪啦一通,调出了宁小澜的电话记录。记录很长,不过大多数都是重复的号码,张磊拿出笔,总结了一下,最终发现,除了10086,有三个电话号码出现的最多。这三个号码当中,有一个电话号码张磊熟悉,是班诚的,另外两个,又是一番调查过后,得出的结果是,其中一个是宁小澜父亲的,另外一个是她母亲的,没什么问题。这就等于没有突破,张磊不甘心,又在其他的号码里研究了一下,那些只打过一次的,应该都是快递或者外卖的电话,这个自然可以忽略,十几分钟后,张磊终于又找出了一个拨打过三次以上的电话记录。看看这个号码,张磊又觉得熟悉,恰好他刚才调查邱唯和班诚通话记录的时候,记下了林小婉的电话号码,一对比,宁小澜电话记录里这个有过三次以上记录的电话号码,正好就是林小婉的。“林小婉…”张磊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能够与这三个人同时都有过频繁联系的,看来,这个林小婉说不定就是能给案件带来重大突破的人。只可惜的是,峰会就要召开了,现在,张磊并不能让林小婉过来提供证词。能查的得不到有用线索,能够得到线索的现在不能查,现在,张磊突然就有种铁锁横江的感觉,上不能上,下不能下。他现在什么也不愿想,只想出去走走。拿了水杯,接好水之后,张磊就打开门,出了办公室,警察局虽然不如公园那么能让人放松心情,可是院子里还是相当安静的,在花廊下,吹吹风,只需要十分钟的时间就能快速调整好状态。正当张磊往那边走着的时候,迎面却有两个五十岁左右的人,一男一女,与张磊擦肩而过,匆匆向着自己的办公室那边走去。“你们找谁?”
张磊转过头问道。“我们找你们公安局的刑侦队长!”
两个老人的语气并不太友好,说完这句以后,接着向前走去。来到张磊的办公室前,他们停了下来,这下子,张磊不得不回去了。“我就是刑侦大队队长,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你就是公安局的队长啊。”
一个老太爷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张磊一眼,忽然开始哀嚎。“我家闺女死的那么惨,都几天了,还没个说法,你掂着水杯是要干啥嘞,游荡游荡,吃饱了消食也不为老百姓服务是吧?我要投诉你!”
两个老人,一左一右,上来就给张磊一阵数落。还好,张磊的心理很强大,这点数落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心理波动,而且,通过两位老人刚才的话,张磊知道了,这就是死者的父母了。正巧,张磊也想着调查下宁小澜的父母呢,现在他们正好送上门来。于是,张磊推开办公室的门,“叔叔,婶子,进来慢慢说吧。”
宁小澜的父母也不说估,进了门就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张磊接了水,放到两位老人面前,“宁小澜的案子,我们已经在认真调查了,可是,这其中的疑点太多,线索又太少,不过请两位放心,我们公安部就是为人民服务的,一定会给两位一个清楚的交代。”
“小澜就是被班诚那个狗东西,或者他的婆娘给害死的,还调查啥,实在不行,大刑伺候,我就不信他们不承认!”
宁父愤恨说道。“二位,这件案子目前有些进展,我也的确是怀疑他们二人,但毕竟新社会,讲究证据。”
张磊失笑:“至于您所说的大刑伺候,旧社会的东西,严刑逼供那就更不提倡了。”
宁母一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急的哭了出来,“那你说咋的,你说旧社会不好,那会儿还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为民做主,就连皇帝的驸马,欺负了良民,他也给斩了,我知道班诚和他老婆都是不好惹的人,你们是不是害怕他们,不敢得罪他们所以才故意推推推?”
老人抹着眼泪,一只手捂在心口,一副喘不上来气的样子。根据穿着和言行来看,这二老不是江城人,恐怕条件也并不太好。张磊没生气:“二老是哪里人?”
“离这里远着呢!坐了一天火车才赶过来。”
宁父脸色灰败:“本来是想着今年女儿能回家过年了,结果我们在家里好好的,就接到一个这么的噩耗。”
老太太更是怄哭:“怪我们没本事,就是个破种地的,现在女儿死了,也讨不到个公道。”
“请相信我们。”
张磊叹了口气:“如果真的如您所想,那今天或许二老就见不到我这个队长了。”
“边防战士辛苦守下来的净土,不是让人为非作歹的。”
张磊一番话说的十分镇定:“二老请相信我,一定会找到真正的凶手,给你们一个交代。”
“哎呀,警察同志,你说的好啊,我信你,我信你,公安局里有你这样的人,真是我们老百姓的福气,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受张磊的感染,宁父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嗯。”
张磊回到座位上,“现在案子卡到了难处,我正准备从宁小澜的人际关系入手。”
“警察同志,我们就是小澜最近的人际关系啊!”
宁母道,“而且我还有情况要说。”
张磊道,“这个情况先不急,我先问几个问题,你们配合一下,好吗?”
“中中中!”
宁父连连点头。张磊拿出纸笔,“关于宁小澜和班诚的关系,你们是都知道的,我想问下,你们具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这…”宁父拍了拍脑袋,“大概是五年前吧,五年前,有一次小澜回家的时候,打电话打得起劲,跟一个男人连聊了三个小时,还说说笑笑的,当时我就觉得,这孩子是谈恋爱了,还为她高兴呢,唉!”
“那后来呢?你就没问问?”
“问了,我一问,这孩子就不高兴,还说不关我们的事,你说做父母的,孩子这么说,我们得多伤心,可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脾气倔,我们就没再敢多问。”
宁母插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