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张磊，白柔把自己给孙万钱送馒头，和路上遇到的情况以及破庙里孙万钱的话都详细汇报了一下。“队长，付超好像真的变了，变得比以前稳重了。”

这一点，白柔可不会忘记说。张磊笑笑：“确实，我也发现了，付超作为村里人，不方便直接参与这个案子，可是暗地里他还是在队伍里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张磊现在对案子的走向又有了新的把握。“走，我们再到村长那里去一趟。”

来到村长家后，张磊寒暄几句后就直接问道：“村长，村子里是有一个叫苟雪飞的人吗？”

“有！”

村长点了点头。“那他最近的状况怎么样？家里还好吗？”

任谁突然这么打听一个人，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村长也不例外，他往后缩了缩脖子，道：“你打听这干嘛？”

来之前，张磊就想过村长可能会这么问了，不过，通过这几天对村长的观察，张磊觉得，村长虽然是有些迷信，但在为人上还是比较正派，为村民们着想的。如果不是这样，张磊根本不会向村长提出这个问题。既然村长这么问了，张磊就直接了当的说道：“村长，我怀疑村子里有人在装神弄鬼，这个苟雪飞，很有可能就是幕后操控者。”

村长睁大眼睛：“警官，你咋这么说嘞？”

张磊道：“村长，于老爷子的故事在村里传了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村里有过多少调皮捣蛋的孩子，难道他们就没有上过后山，在那块石碑前玩闹过？为何别人没事，就这四个孩子出事了？”

村长道：“鬼神的事儿，我咋会知道，于元德这事，其实小时候我爹就是给我提过那么一下，多少年了，我都快记不清了，后来，要不是苟雪飞在我耳边提起这事，我还想不起来嘞！”

这个苟雪飞，如果能够在村长耳边提起的话，那么就一定能够在别人耳边提起。如此一来，这个人确实有误导别人的嫌疑。就在这时，一个神婆推门走了进来，见张磊在屋里，她转身就要离开。“你等等。”

说话间，张磊已经来到她身后，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干啥？我老婆子的便宜你也想占？”

神婆脸上的神色，只是一瞬间便由惊恐转为了质问。张磊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调查一下，请你配合。”

“配合你啥？你就这么对待一个老人？像你这种不知道尊老爱幼的人，我应配合我也不配合！知道为啥吗？因为你无德，就是告到你们局长哪儿，也是我有理，你给我松开！”

神婆说着，用力甩脱了自己的胳膊，转身又要走。白柔却早已挡住了她的去路。“对不起，公民有配合警方调查取证，提供线索的义务，如果你不配合的话，严重来说，是违背某些法律条例的。”

对于封建迷信，白柔本就深恶痛绝，做法事的时候白柔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发作，还是张磊拦住了她，现在，神婆不扮演神婆的时候，她总算是逮着了机会，说话之间，自然不会客气。见白柔这副语气和态度，神婆终于怂了。可不是嘛，这种喜欢装神弄鬼的人，就是欺软怕硬的德行。“警察同志，有话好说，俺可不想坐牢，你问吧，问啥俺就说啥！”

神婆脸上露出一副像哭又像笑的复杂神色。张磊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道：“只要你积极配合警方办案，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但是，如果你做假证，或者刻意隐瞒什么，我们就是想网开一面，其他人民也不会答应。”

“哎哎哎！”

神婆连连点头。张磊开始问了：“你刚才进门的时候，看见我们警察，为什么转头就走？说！是不是心虚？还有，关于昨天的法事，你有没有受人指使？如果有的话，是谁？”

神婆叹了口气：“我这…我，唉，好，我招，我全招了，那给孩子治病的法事，确实是真的，我们也是为了给孩子治病，不信你问村长，他家里还有那种念咒的书呢！”

张磊道：“没问你治病的事儿，我问的是昨天烤人冻人的法事，那也是村长的书上教的？”

神婆低下头，抹着眼泪道：“那都是苟雪飞怂恿的，他给了我钱，让我在做法事的时候瞎说的，警察同志，就那个话，别说你不信，我自己也不信啊。”

说完，她抬头看着张磊，眼里流露出乞恕。张磊摆了摆手，道：“你走吧，如果以后需要作证的话，希望你同样能够配合。”

神婆一脸惊喜：“一定，一定，”她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睛，转身离开了。张磊起身，跟村长说道：“村长，麻烦你了，我想我该去苟雪飞那里走一趟了。”

村长只道：“警官，破案的事儿我不懂，你是警察，你看着办吧，该审的就审，该抓的就抓。”

张磊点点头，就带白柔向苟雪飞家里走去。敲门之后，出来接待的是苟雪飞的老婆，也就是传说中出轨的那位。这女人，怎么说呢…确实有几分姿色，不过这打扮，这神态，一般的男人还真是受不了。看来，孙万钱说的并不是虚话。“你们找谁？”

那女人问道。白柔道：“苟雪飞在家吗？”

“他不在家，上地里头去了。”

女人说罢，转过头，好像并不想理会眼前的陌生人。张磊只好拿出了证件：“我们有点线索需要找苟雪飞了解一下。”

女人愣了愣神，才道：“进来吧。”

刚坐下，张磊就问道：“你的丈夫怀疑你出轨，有这回事吗？”

“天大的冤屈啊，警察同志，那个老东西说我和孙万钱有一腿，我就是出到谁家，也不可能跟孙万钱好上啊！那老东西现在算是跟孙万钱杠上了，天天在我耳边说早晚弄死他，我都快烦死了！警察同志，如果可以的话，你们把他抓走吧，让我清静几天。”

就在几人说话间，门口传来响动：“傻老婆子，跟谁说话呢！”

女人道：“我家老头子回来了。”

张磊给白柔一个眼色，白柔会意，两人来到门口，一个回合就抓住了苟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