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女年龄:30—32岁身高:160—163(因为是尸体,所以法医也不能把她摆直了测量,所以只能分段测量,给出个大概范围。)死因:死者背部有大面积刺伤,初步判断,死者死于心肺破裂或大动脉损伤致发的大量出血。附:死者的额头上有一道淤青,很有可能是挣扎时撞到的。法院检查完,付超这边也写完了。啪!付超一扣手指,把笔记本合上。“啊~”曾大勇本在那里发呆,这“啪”的一声,好像是给了他提醒似的,他猛然惊醒,趴在尸体上哭了起来。“文芳,文芳!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躺在这里啊文芳!”
他抱着尸体,涕泗横流,比之前见到冰柜里的尸体时反应激烈得多。林安见此景,颇有些头疼,他上前拍了拍曾大勇的肩膀:“曾厂长,你认清了吗?这真的是你老婆吗?”
曾大勇转过头,泪眼汪汪道:“怎么不是我老婆,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不认识吗?”
林安道:“如果是的话,也请不要这样,这样会影响我们办案的。”
曾大勇根本听不进去,只是一直抱着尸体哀嚎着李文芳的名字。“老大,有了新发现。”
一直在附近搜索的白柔,带着一把染血的刀过来了。张磊问:“在哪儿找到的?”
白柔指了指门外的一棵梧桐树:“就在那棵大树下面,我怀疑,这就是凶手作案的工具。”
“嗯,”张磊点了点头,接过已经装在袋子里的那把刀,走到曾大勇面前:“这把刀你认识吗?”
“警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曾大勇一边抽泣,一边说着。张磊道:“只是问问。”
曾大勇崩溃了…坐在地上,撒泼似的拍着自己的大腿:“我老婆不是我杀的,我很爱她,警官,你们为什么总要怀疑我呢?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翟明志平静说道:“因为你最有杀人的动机。”
曾大勇喊道:“什么动机?我有什么动机?”
“我问你,李文芳遇害之前,你们夫妻两个,是不是买了一份意外保险,如果夫妻中任何一人出事,受益方则是另外一方?”
翟明志接着问道。“是买了,那又怎么样,能说明什么?”
“这就对了。”
翟明志摸了摸下巴:“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们夫妻是想联合起来骗保,眼快着钱快到手了,你想独吞,所以就杀害了你的老婆。”
曾大勇随手抓起一把土向着翟明志扬去:“你放屁!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话还没说完,白柔和付超已经一起上去,按住了他。“你们干什么?仗着人多欺负公民吗?”
曾大勇奋力挣扎这。翟明志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来到曾大勇面前道:“欺负你?我告诉你,你刚才的行为叫做袭警,已经触犯了法律,不说这个案子,就凭你袭警,我都可以把你带回去,关你几年!”
听了这话,曾大勇瞬间蔫了:“警官同志,刚才是我不对,我道歉,我诚心道歉!”
翟明志看了眼白柔和付超,挥挥手道:“放开他吧。”
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曾大勇明显老实多了。怕曾大勇有心理阴影,翟明志走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他道。“我们警察办案子,都是从假设中一步步论证,排错,最后找到真相的,在这当中,不可能会不出现误判的情况,如果我们哪点说的不是,你就说不是就行了,不必想太多,我们的问题,只针对案件,不针对个人,希望你能够理解,积极配合。”
曾大勇猛地点头:“我会的,我会的,可是,我真的很爱我的老婆,我不可能杀她的,警官同志,我说的是实话,请你们相信我!”
然而,他说完这番话后,翟明志却是没回应,而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我承认。”
曾大勇接着说道:“我是出轨了艾米,但文芳同时也出轨了她以前的同学,冯东成啊,我的心同样在滴血,我是个传统的男人,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这本是大多人的共识。”
“可是女人,女人不可以这么做,我心里滴血不仅仅是因为她给我戴了绿帽子,我更伤心的是,她竟然如此不爱惜自己…”“哼。”
白柔冷哼一句:“所以说到底,你心里还是恨她,但你又无话可说,这种恨意蕴藏在心里,经过酝酿,终于爆发,终于有一天,你忍受不住,就杀了你老婆,对吗?”
“我没有!”
曾大勇后退两步,连连摇头:“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杀文芳,我说过的,我很爱自己的老婆,你们为什么不相信呢?”
“确实,冯东成事业有成,在江城市又有不小的名气,文芳跟她在一起,这让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损害…”“我曾无数次梦到过我抓到了这对奸夫淫妇,把他们杀死在了床上,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总发现我的眼睛是湿润的。”
“那时我才发现,我心里还是很爱文芳的,所幸,后来文芳跟他的老同学分手了,我和文芳又重归于好,比以前还要甜蜜…”说到这里,曾大勇眼里流露一丝幸福的光彩,这种光彩转瞬即逝,却被细心的张磊捕捉到了。这是下意识地行为,装是不可能装出来的。那么…张磊眉头一紧,在心里想着:“如果凶手真的不是曾大勇的话,案子下一步又该迈向哪里呢?”
曾大勇已经完全陷入到了三摩地的状态当中,心识相续,接着讲述起来,“我们商量好了,准备移民到加拿大,忘记过去,忘记艾米,忘记冯东成,重新开始,但很不巧,我的公司出了问题,缺了一大笔钱,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一切都好像是有人在作怪似的,太奇怪了…”他仿佛是自言自语似的一个人说着。翟明志和张磊,谁也没有再提出问题,任由曾大勇回忆着,讲述着,这是最放松的状态,人只有在最放松时,才会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和记忆倾泻出来。两人都明白,现在做一个倾听者更为合适。